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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出现在了族域的外围。境主亲兵麾下豢养着逐影兽,具有小范围内血脉追踪的能力,极其难缠。虞氏族长闻此噩耗,心如死灰:他们原就是逃离避世,在这苟延残喘,哪里来的能力可以抵御境主精心培养出来的雄兵?索性解放了族人,让他们四下分开逃,兴许还能有一两个走运,能逃出生天。虞氏之人因此对虞竹颇为迁怒,只是大敌当前,顾不得追责。但逃亡之际,未有一人愿意再捎带上他们。鹿诗便只好与虞竹两人单独逃到这个山洞来,虞竹道此处夜里会有很厚的迷瘴,会影响逐影兽的嗅觉,所以两人暂时安全。只是他找到这个落脚点之后,又挂心族人,不顾鹿诗的劝阻,打算去附近打探情况。这一走,就是半个时辰没有回来。鹿诗在独自等候之中焦虑不安,实在担心虞竹会出事。掐指算,jiejie此时应该已经出关,便捏碎了指引符,指望jiejie能前来解救。……鹿见溪听完之后,人都傻了。随手捡了根树枝拨弄燃烧的火堆,一言不发,想先缓冲一下这巨大的信息量,自我消化一会儿情绪。“我自己一个人,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鹿诗却没眼色地挨了过来,抱着她的手臂,眼泪犹如掉了线的珍珠,“都是我不好,如果虞竹有个三长两短……呜呜呜,jiejie,你救救他吧。我、我……”“你先前的是非对错暂且不论。”鹿见溪拨开她的手,冷静道,“只谈咱们现在要面临的局势。境主势力合围要灭了虞氏,将你我困在这。若是我们被找到,八成是洗脱不了干系的,你还有心思想别人?”非是她冷血,而是实在自顾不暇。她残血状态,能在这情况下护住自己就烧高香了。况且人都失联这么久了,早已经凶多吉少,林子里还有迷障与敌人,她如何能去救人?鹿诗似乎难以置信:“他是我道侣,难道你让我不管他了吗?”鹿见溪瞥她一眼:“不管他的不是你吗?”“你这样担心虞竹,要为他生为他死的,怎么不自己出去找他?”鹿诗一哽:“我……”咬着下唇,语气带着示弱与讨好道:“……我害怕。”“而且虞竹让我留在山洞里,不要出去。我对这边不熟悉,只好听他的。”鹿见溪气笑了:“你去不得,我就能去得了?我命比较贱?”“jiejie哪里的话!”鹿诗诧异地睁大了眼,眼泪盈盈,委屈道:“jiejie这么说,是在怪我吗,怪我闯出了这样的祸事?可这并非是我本意。”鹿见溪面无表情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立地暴毙。是啊,她柔弱单纯、善良可爱,虽然谈个恋爱把人家谈灭族了,可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何其无辜?这种早古小白花人设的妹子,惹不起惹不起。况且是不是“小白花”还未可知,鹿诗的自述和行为里头里面疑点颇多,但鹿见溪一时拿不准,她到底是有所隐瞒还是单纯的石乐智,现下也懒得追究。“血缘亲妹”的滤镜粉碎成了渣,显示出与她格格不入的原形来。鹿见溪耐心逐渐耗尽,无言地抬手,勾住自己的领口,微微朝右侧拨拉来。暖色的火光之中,鹿见溪的脖子靠右下的方向,赫然有一道极可怖的伤。皮rou外翻,往外渗着黑血。鹿诗一滞,连哭带闹的聒噪嗓音生生遏住了。她胸前的不是寻常刀伤,也非淬毒,而是带了诅咒之力,故而伤口愈合得极为缓慢。鹿见溪刚穿来的时候,这一片伤口都要烂了。用药也不好使,幸得有【自愈之躯】吊着,她不停地吃止疼散,吃了一个月,这才熬了下来。鹿涧溪便是成了这副模样,死前也一心只挂念着鹿诗的安危,害怕不能护她一生。可叹的是,做meimei的,却丝毫不见心疼她。满心满脑都是男人,宁愿让jiejie去为她的爱人涉险。对比实在惨烈。鹿见溪有种预感,若如今在这里的是原身,当真会在鹿诗的哭缠之下去寻虞竹,因为系统后台此刻又加上了【心誓】的负面状态。一个敢要,一个敢给。鹿见溪没见过这样的姐妹,也不想掺和其中了。指着自己伤口,“瞧见了,我是豁出命来找你的。”鹿见溪道,“你要我在这个状态下帮你去找人,也可。但你要想好了,是你自己做的决定,舍弃了我去换的你道侣。”“从此以后,你便没jiejie了。”鹿诗浑身一颤,好一会没有言语。半晌,抖着手,在她面前跪坐下来,伸手似乎想要去查看她的伤口,却又不敢触碰,浑身打着颤,哭得格外伤心:“对不起,对不起阿姐,我不知道……呜呜呜,我不知道你受了伤……”“不找了,呜呜呜,我不找了……”……山里的风向变了。残烟藏在夜色之中,在山林之上盘旋,散发着浓烈的焦臭味,又随着风扩散远去。建筑灰烬之上的余火时明时灭,飘忽不定,焚烧了所有罪恶与污秽,却掩不住那浓烈的血腥之气。月光晦暗,有人一袭雪衣站在崖边,面无表情俯瞰山谷中那大片焚尽的废墟。幽黑的瞳孔点缀着零星明灭的火光,明明是一双清润剔透的眸,眼神却像是一潭死水,无波无澜,深不可测。叶州境主亲兵的搜索圈越围越小了,隐约可见树荫重重间,逐影兽黑色的鳞甲在月光之下散发的冷光。妖兽的咻咻鼻息声逐渐清晰可闻,玄色轻甲的将士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直勾勾盯着山崖边上的少年,眸光里闪烁着狩猎的残暴和某种晦暗的欣喜。领头的是个虎背熊腰的武将,黝黑的脸上一道新添的指甲抓痕,笑起来直往外渗血,嘿嘿了两声,抽出佩斧:“找到了,漏网之鱼。”山岚漫起,似水波流动。崖边上的人闻声回眸,飘渺云雾之中,墨瞳如洗,似蕴星河。少年清雅,肤色冷白得优越,在清幽的月色之下也恍然发光。因年龄尚小,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瞧着有雌雄莫辩的脆弱美感,也让那双眸子剔透清灵,不染纤尘,恍若不谙世事的无辜,长睫低垂间,无端能激起人的保护欲。美人在骨在韵,似玲珑美玉,蕴藉之美,无力描绘其一二。“格老子的。”领头登时看得眼都直了,啐了口唾沫,“还真是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妖精样。”不肖确认,也知这必然是虞家的人。少年的眉眼与当年的与贵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