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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着伤,这些琐事就先不用cao心了,还是先行调息恢复身体吧。”他从不远的小溪边取了些干净的水过来,拧干了毛巾,递给她擦脸,笑吟吟地:“这些事我自己会做。”鹿见溪老欣慰了,盘腿坐在床边仰头望着他,满脸写着“孩子懂事了啊。”“可是你会建房子吗?”就她也是荒野求生一个多月,实在无聊琢磨出来的,废了不少竹子来着。原身不太讲究这些,先前都直接住山洞的,她真的不可。温竹眨巴眨巴眼:“不会。”鹿见溪:“……”“可我见jiejie的院子挺大的,也有两间房……”他温顺地将她瞧着,带着点小心,“我不可以住这吗?”鹿见溪被他用这样的眼神一抽,就无条件心软,犹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房间太小了,也没收拾……”她最开始是想给自己多建一个仓库出来的,好堆放一些杂物:譬如那些被她整废了的竹子,如今大多还堆在那。对比卧室小了不少,本就是偏屋,方向也不正。多建一个房子而已,大可不必让他在那里委屈着。“我可以自己去收拾一下。”温竹坚持,“等jiejie彻底好了,再教我建房子吧,我们一起。也不急于这一时。”鹿见溪被他说动了,点点头,揉着酸疼的肩膀,心里隐约地泛暖:小天使就是会心疼人。温竹又低头替她擦手,沿着掌心到指尖,一一耐心细致地擦拭着。鹿见溪被他挠得手心痒痒,咯咯直笑,颇有些不适应,“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做这些?”“没学。”他垂眸凝视着她纤细的手指,握在手心,舍不得离开,轻声,“只是离开jiejie之后,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你。好不容易再见到了,就想待你更好一些。”抬头,对上鹿见溪略显错愕的眸,静了一下,失笑补充道,“小时候不懂事,总叫jiejiecao心了,觉着亏欠得很。”鹿见溪才笑出来,用刚给擦干净的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说什么亏欠不亏欠的,见外。”指上的触感柔滑,鹿见溪咦了声,笑嘻嘻的,又歪着身子,伸长了脖子去看他的脸:“抬头我看看~”温竹被她看红了脸,视线温吞地从她的手上挪开,飞快地在她近在咫尺的脸上扫了一下:“怎么了?”“你长好看了唉。”鹿见溪觉得惊奇。小时候看他,像是童话里的洋娃娃,奶白的皮肤,乌黑的眼睛跟葡萄似的,是可爱的圆圆的形状,连脸颊也带着轻微的rou感。她小时候起就最爱捏他的脸,像捏/奶团子。现下看,又不一样了。模样长开了些,是少年独有的纤细美感。仔细打量,不留神便跌入那片靡丽的眸色之中,漂亮得让人晃神。养孩子就是这样。整日里在一起,日积月累的,看不出差距来。陡然分开一段时日再见,才意识到他正在成长着,且长得飞快,叫人惊奇。鹿见溪拿手比量了一下两人的身高:“你现下这个身体,是多少年岁?”“16。”“那和前世差不多啊~”鹿见溪收回了手,钻到被子里去,喃喃,“我都没察觉你竟都这么大了。”温竹冲她笑了下,替她掖好被子,又摆放好被她乱蹬踢出去的鞋子:“jiejie夜里早点休息。”“嗯,帮我熄一下灯。”鹿见溪含含糊糊应:“明天早些起来,我带你去一趟启云峰,办理好弟子的身份牌。”“好。”温竹熄了灯,带上门退出去。鹿见溪实是累及了,白日里全是强撑的精神。自她出玉泉谷,连着数日在妖灵山脉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紧绷着心神,除了重伤昏迷过去,几乎没怎么合过眼。调息可以解除身体上的疲惫,却无法缓和精神上的困倦,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鹿见溪挨着枕头,迷迷糊糊中偶尔听到隔壁温竹蹑手蹑脚整理屋子的声响,有种回到的前世的错觉。莫名安心,很快地沉入了睡眠。……第一道晨光透过窗子投射进来,照在人的眼皮之上。鹿诗睁着一双赤红的眼,趴在床铺上苏醒过来。随着意识清醒,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她第一次觉着活着原来是件如此痛苦的事。不知是她命硬,还是铃雪那个变态老妖怪刻意戏耍,不想给她一个痛快,非要看到她饱受痛苦,生生煎熬的模样。她那一口气始终没能咽下去,被仍在这破败的小屋里,遭受众人或嫌恶或恐惧、或嘲讽或虚假关怀的目光洗礼。那道道谴责的眼神,像是能刺穿她这一身皮rou,腐蚀她的灵魂。她不堪其辱,恨不得能立刻死了。却又恐惧于生命的消亡,不甘心就这样咽了气,矛盾地咬牙强撑着。吱呀——木门不知多少次被人推开。鹿诗甚至没有动弹一下,麻木地闭着眼。等了良久,没听见人吱声。门边,人存在的感触却异常强烈。鹿诗忍不住还是睁开了眼,看到了一个她万万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温竹。第12章佛系养老生活他换了一身簇新的闲意山弟子制式的蓝白衣袍,穿得齐整,一丝不苟,莫名有点儿学院里最乖的崽的既视感。那张脸也是安静无害的,似乎特别精细打扮过了,气色也是极好的,唇红齿白,漂亮得很是醒目。见人便扬起三分笑意:“醒了?”鹿诗喘息着,撑不起身来。脑子里钝钝的,下意识地感受到危机:“你来做什么?”温竹这才走进屋子,扫了四周一眼,配合地答道:“我来找你取一件东西。”他语气太乖,没有一丝威胁之意。鹿诗不知温竹能找她拿什么,恍惚着问:“取什么?是阿姐让你来的?”温竹摇摇头,“我是自己来的。”本是多余,刻意而无辜地道了一句,“jiejie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怎会叫人来看你。”这话成功地刺痛了鹿诗。“不可能!”她突然嘶喊起来,眸子里全是血丝,红得快要滴血。呼吸粗重,“我伤得这么重,阿姐不会不管我的,她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她不会!”“定是你,定是你!是你怂恿不让她来见我!”她癫狂地仇视着他,“才见不过两天,你就能将我阿姐迷得神魂颠倒,叫她如此、如此偏袒于你,你定然是用了什么妖术!呜……不然阿姐她不会那么对我的……”她本就脆弱、苦苦支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捂着面,失声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