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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他都和我在一起。”“第一天晚上打牌,赵小姐就和江易发生矛盾了,当场就泼了江易一头水……一礼拜下来,两人一句话都没说,我就是想创造机会也没处下手……”“晚上风凉,刚打完球出了满头汗,现在下水不怕着凉吗?”“他和江易交情不浅……处理她这件案子的警察和当初为陆福明解决校园暴力案的警察是同一个人,他是赵小姐四年前去世的哥哥,前西河市刑侦支队大队长,林清执……”……隔着不远的距离,江易的目光没有闪避和隐藏,直直地和霍璋对视,其中的情绪直白浅显,是一个男人逼人的攻击性和全部的占有欲。赵云今拽着他衣服,用极其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阿易,放开我。”江易深深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霍璋推着轮椅过来,停在薛美辰的车前,他淡淡地问:“母亲这是做什么?”*乌宅。乌玉媚跪在佛龛前的蒲团上,一颗一颗盘着佛珠。于水生刚从门外进来,见香案上的香要燃尽了,又帮她点了一根:“沈佳燕跑回老家,我已经找人去追了。”乌玉媚没作声,他又说:“我真不明白,你何必和江易一个孩子过不去?”女人这才睁开眼:“金富源失踪了这么久也没见你着急,我怀疑江易你倒是急了,我比你更不明白,明明所有的事都指向他,你却非要护着他,你这么做,是因为对江滟柳还旧情难忘吗?”于水生语气责怪:“我是和江滟柳睡过几次,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我是把成恋人还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姐,你心里最清楚。”乌玉媚没再说话,于水生自己坐在旁边桌上喝了会茶,见她在生闷气又去哄她:“我不都照你说的做了吗?你还气什么?”“阿九。”乌玉媚轻声说,“我俩相识相知这么多年,最难的日子都一起扶持着走过来了,当年你说没有钱和地位就会被人欺辱,所以我攀上了霍嵩,这些年过去,钱有了,地位也有了,可我心里一直不踏实。”“就算分不到霍家的遗产,我们不会比从前过得更差,别胡思乱想了。”“我昨晚做梦……”“又做梦?”于水生笑,“不是天天拜着菩萨吗?菩萨会护你的,就算他不护,还有我呢。”乌玉媚站起来:“阿九,我总觉得你有事瞒我。”于水生为她倒了杯茶,淡淡地问:“别疑神疑鬼了,我能瞒你什么?”乌玉媚摇了摇头,于水生说:“还有件事要和你说,赵云今怀了霍璋的孩子,他斗垮了你我,现在又要从大房手里分家产了,是个狠胚子。”乌玉媚喝茶的手顿住,几秒后,她另只手里的佛珠骤然断裂,珠子滴溜溜滚了满地。“霍璋把我们整成这样,他想要这孩子平安活下来没那么容易,听说薛美辰今晚刚去找过麻烦,这孩子要是没了,谁都会觉得有她一份责任。”于水生弯腰替她捡起地上的珠子,“你放心,这事不假手别人,我亲自去做。”*乌云缓荡荡从月上挪开,深夜的花园里月色如水。搬来时赵云今随手在墙根洒下了把蔷薇种子,在夏日里生着繁茂的绿叶,乌云飘走,叶上也落了月光。她习惯睡前浇花,哪怕再累也不会忘记。一壶水喷完直起身时,她才看见楼下站着一个人。江易不知等了多久,他今天没有抽烟,就静静站在那。赵云今像没看见他一样,浇完花就进屋了。房间的灯熄灭,光源消失,小院里静谧又安详。十二点过,赵云今失眠睡不着,走到阳台上看后半夜的月亮,发现江易还没走。夜深湿气重,他T恤已经被寒意浸湿了,但他毫无知觉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赵云今静静和他对视了一会,披上外套下楼。“不是叫你别再来了吗?”她淡淡地说,“你今晚不该去找薛美辰,更不该抱我。”她不明白,明明平日里足够冷静的一个人今晚为什么会做那种事,甚至还敢事后夜里来这找她,就连她都能感觉到江易望向霍璋的目光里带有的敌意,霍璋不可能察觉不到,可他依然那样做了,丝毫不计后果。“如果我是霍璋,一定会起疑。”江易忽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不重要了。”天地寂静,月光皎皎。他嗓音里满溢着赵云今从未听过的的温柔:“无论霍璋怎么想,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102赵云今总在梦里记起少年时的种种。那时的山,那时的云,那时香溪静美的水面和在香溪边放风筝的人。初遇时的江易冷厉沉郁,眸子里的阴翳终日不散,哪怕被剁手也能面不改色骂一句老畜生,那样的江易与赵云今是截然两个世界的人,就像皎月与尘埃,一个挂在天上,一个藏在沟渠,放在平日,她不会多看一眼。赵云今曾以为江易对她的喜欢不过是源于欲与色,后来却发现他会笑,会温柔,会为她深夜出门买粥,会在清晨等在楹花路上送她上学,会骑车几公里去香溪的对岸为她捡风筝,会因为她一个愠怒的表情整夜守在楼下,会为了陪念书的她吃一顿晚饭坐上一天的大巴。江易之于别人,是难融的坚冰,之于赵云今,是燃烧的烈火。没有人不喜欢自己对别人而言是特别的,更何况是江易的特别,他爱一个人的方式倾其所有,太过炽热,赵云今时常有种被灼烧的错觉,等恍惚过来却发现,包裹她的只是一个少年全部的温柔与执着。可哪怕是从前,江易也没有这样抱过她,用这样柔软的语气在她耳边呢喃着什么。今夜的江易似乎有点不同,但赵云今说不出来,她就这样被安静地被他抱在怀里,没有说话。江易手指抚在她受伤的后颈,那里的血已经结痂了,粗粗地磨着他的指腹:“你总是不会好好包扎。”赵云今以前就对伤口很无所谓,受伤后不去医院,也不处理,让它自己慢慢愈合,江易见不得她干净细腻的皮肤上出现伤疤,每次都帮她清理。这些年他不在身边,赵云今到底还是和从前一样,放任伤口不会管它。他一句话说完又不说话了,在漫长的沉默之中,赵云今能感觉到江易有许多想说但难以说出口的话。明明不该有温度,却觉得月光落在身上冰凉,哪怕他的体温也无法焐热她。“那年说分手不是真心话。”江易轻声说,“从没想过离开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不止为了他,也为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