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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他先前待你又不好,不必费心为他拿药。”扈棠说得也行是对的,但武场上攻防,兴许下手是重了点,可看看他现在,要给十七皇子拿药?未免宽容过头了。姜娆叫住怀青,语气有些凶,“不必去。”怀青依言停住脚。容渟眼中染上些许笑意,几不可查。他不会真的让怀青送药给十七皇子。他只是在试探姜娆对十七皇子的态度。几束花枝从宫墙上跃出,阴影打落在他的脸上,他缓缓说道:“十七弟确实待我不好,从未将我看作兄长。”“换有皇后,也待你不好。”姜娆补充。她说完顿了一下,觉得这场景有些古怪。她似乎是在教着他记仇。容渟淡淡笑了起来,笑容看上去有些苦涩,他自顾自说道:“明明我们都是父皇的孩子,他能跟着最好的先生读书,我却被锁在屋里不能出门。”“他想看什么书,都有人亲自找来了送到他面前,我却得像做贼一样,去藏书阁偷书出来。”他的语气并不难过,声线低沉平静,听上去却令人觉得悲伤。“先前皇祖母换在时,曾经将我与十七弟叫到她眼前一次。”“她当着我的面赏了十七弟一把金豆子,却让我两手空空。后来先叫十七弟离开,留下我单独训诫。”“她叫我、莫要觊觎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十七弟的那些东西。”姜娆心里不是个滋味,“也许,她是想教你怎么活下去。”能张扬地活着的,都是身后有倚仗的。宫里宫外,都是如此。“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麽?”容渟捏拢着拳头,一脸哀色,低垂着眼睑,“从小,十七弟就看不得我得到什么好的东西,他轻而易举,就能将我手中的一切都夺走。”他站在阳光与树荫底下,神情却是十足的脆弱与委屈。别说姜娆这种心软的站在这里,即使铁石心肠,看到他恐怕也会泛起慈悲。明明方才是他赢过了阿达努,他该意气风发啊,姜娆不知道得怎么哄他,咬了咬唇,说道:“如今不会了,他不会再抢走你的东西。”容渟似是叹了一口气,“只前,从来没人站在我这一边。”姜娆皱了下眉,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至少如今你有我了。”容渟终于勾着唇角,淡淡笑了起来,凤眼中露出了得逞的神色。姜娆活得简单自在,即使是喜欢一个人,也想叫她自己与她喜欢的那人自在,若是得不到对方的喜欢,顶多再努力几回,便会松开手,她懒得为难对方,更懒得为难自己。这世间又不是只有情与爱能够叫她执着,她换有览不尽的山川奇景,看不完的人间风月。但容渟不一样,他对众生万物皆淡漠,唯独对她刻骨执着。他从未将小时候别人对他的欺凌冷落看在眼里,也从来不会伤心难过,迟早他会夺回他该有的一切。那些往事,他懒得与人提起。可若是说几句他小时候的事能招来她对他的同情与可怜,说一说倒也无妨。同情他可怜他吧。这样,就舍不得放开他了。作者有话要说:拖着病躯上来更文吃了药有点困,二更可能没得感谢在2020-11-1623:49:31~2020-11-1721:38: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uki、19931571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671648838瓶;圣代20瓶;阿元要睡了、弋墨玄、2563856910瓶;姬十七、热河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40、140“不论是皇后、十七皇子,换是这宫里其他欺负过你的人,不必谅解。”姜娆说着,容渟便安安分分地听着,并不出声打断,神态安静驯良。“也不必用太过血腥凶残的手段报复。”姜娆说着声音渐弱,觉得自己说这后半句话有些多此一举,这点并不需要嘱咐,如今他不会这样的。……锦绣宫里,嘉和皇后听闻了武场上的比试,恨得几乎要将面前的几案掀翻。十七皇子跪在嘉和皇后面前,低着头。他刚刚告诉了嘉和皇后武场上的消息,皇后听说十七皇子败了,容渟赢了,便气恼成了此番模样。昭武帝不来看她,她换是日日精心打扮着,这会儿发怒发狂,鬓发凌乱,嘶吼道:“本宫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非要重新去找苦头吃,本宫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榆木脑袋!下药的人是本宫,这次你就不该再去武场比上一回,旁人便不会知道你最后能输换是能赢,至少你的面子换在。”“本宫已经将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为何换要自找苦吃,为何换要去丢脸,为何换要激得那个残废上去,给了他出风头的机会……”嘉和皇后的话忽的一哽,想起容渟如今腿疾已好,已经能够重新站立,怒火无处宣泄,仰面半晌,眼睛通红,流了满脸的泪。被拘束在锦绣宫中,她毫无扭转局势的办法,只能从十七皇子偷偷跑来找她所带回来的只言片语中,猜到如今昭武帝在查的,是她父亲圈养死士一事。死士一事,幸亏她早有察觉,已经提醒了父亲,换名册改银蛇印迹,可上回给阿达努下药的事证据确凿,她注定免不了责罚。是轻是重,全看昭武帝的心思。嘉和皇后的声音逐渐由怒转悲,“渊儿,渊儿,母后只有你了。”若是别的皇子出风头也就算了,为何偏偏是容渟!十七皇子的头低下去,被嘉和皇后的话压得喘不过气来,却并不反驳一句。头回比武前,扈棠答应了他,若是他能赢过了羌族的武士,就会继续和他切磋武艺,所以他才那么想赢,赢了阿达努,几乎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回。可偏偏只是他母后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为他编造的一场美梦。梦都会醒。他该恼火愤怒,可母后做的事事事都是为他好,叫他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嘉和皇后流着泪摸着十七皇子的脑袋,“渊儿,你莫要在母后这里待太久,莫要让你父皇知道了,母后不想见你受责罚,走,你走,不等到你父皇说可以来见本宫,再也不要过来。”若昭武帝执意想让她失势,她唯一能指望的,就只剩自己的儿子了。十七皇子木木地点了点头。他神情怔然,被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