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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只不管是谁,瞧见秦青进来,多少都留意一眼。原本这没有什么,只秦青方到书院的时候,那陈家马车也停了下来。陈宴依旧坐在轮椅上,与秦青错身而过。书院里隐隐有议论声传来,二人自然知晓。芦苇扶了主子往后退了一步,让开道来,那陈家小厮便推了人过去,不知为何,却又停了下来。“秦小姐。”既是唤住,她总不能不应,便就矮身行礼:“陈二公子。”“家妹对秦小姐甚是惦记,”陈宴抬头,面上不失礼貌道,“今日来时,家妹还曾问,可能去秦府一叙。”“陈二公子客气,我与令妹说过,若是想来,随时来便是。”“好。”这一声好,竟是带了笑意。秦青往边上瞧了瞧,有好事的赶紧低了头,匆匆往课堂去。到底还是这样了,也没有办法,毕竟上元宫宴,在书院的基本都去了,想着,便就转身往女学走。不想未行几步,就见一袭蓝衫入眼,蒋岑不知何时过来,一手托了胳膊肘,口中点道:“秦小姐来得正好,医室还没开门呢,在下这胳膊肘来时路上摔了马,疼得很,你快给看看!”这一咋呼,叫旁人都唏嘘开来,秦青无奈,却也正色应了:“那公子去医室等我半刻。”“等不了了,爷腿还瘸着呢,这胳膊不能再断了!”“……”秦青抬头。蒋岑立时就撇过脸去:“哎,不过等也是可以等那么一等的,你快些哈!”罢了,就招了木通过来往医室去。秦青偏头,芦苇会意接道:“奴婢明白,奴婢去跟文先生说。”一路往医室,未进门就瞧见蒋岑站起来:“那姓陈的跟你说啥了?”“没说什么,胳膊呢?我看看。”“不用看了,我没事。”蒋岑背了手,“我就觉得那陈二不对劲。”“你也不对劲。”“啊?”“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次次都扯出摔马的谎来。”蒋岑噎住,半晌,憋出一句:“那下次我说腹泻?不不不,不行,腹泻这个病症它听着就不帅气,怪惨的。”“……”第二十六章入梦秦青便就真的不想理他了,蒋岑倒是见好就收,打怀里头掏了个纸包来:“给你带了点心!”见她没收还亲自去关了门,回头塞给她:“反正芦苇肯定去跟文先生说了,你早迟回去有什么不同,不如吃了再回去呗!”手里头温乎乎的,秦青也没扭捏,寻了凳子坐下打开来,里头是嵌了枣丝的白糕,松软清香。“发糕?”“我跟祖母要来的厨子,最会做南方点心了。”蒋岑说着又打怀里掏了个精巧瓷罐来,“这是琼汁,祖母说能养颜,你拿着!”如此,秦青已然有些惊奇了。“怎么?你不要啊?”蒋岑晃了晃瓶子,“我试过了,拿温水兑开,就是甜丝丝的,不冲人,喝了还舒服。”“不是。”秦青伸手去拎了拎他衣襟,“你这衣裳里,究竟缝了多少口袋?”刚才他胡闹,没留意瞧他,怎奈这家伙衣裳也太能装了,这乍暖还寒的时候还好些,待天气热了换了轻衫,他再这么揣怕是兜不住吧?蒋岑嘿嘿一笑:“这不是袖子不好掏么。我与那陈二不同,我们习武之人,最是喜欢窄袖劲装,才不会穿成他那般,袖子甩得比舞女还招摇,真当自己是嫡仙呢!”这话带了十成的偏见,秦青便就当是风吹杨柳,过后就散了,拣了块点心吃起来,蒋岑没得到应和,到底矮了身段也坐下去。“那个……陈二究竟跟你说什么了?”其实秦青也觉得有些奇怪,倘若是前世知晓的秘辛没有错,那此番陈二如何也不该来找上自己。蒋岑一直盯着她,一眼就发现不对,牙都要咬起来了:“那鳖孙子不会蹬鼻子上脸,又要娶你吧?!”秦青皱了眉头:“又?”只不过方才还一副要出去打一架的人,突然就闷了声,秦青放下点心:“蒋岑?”“哎呀。”“哎什么呀?说。”蒋岑这把不看她了:“这事儿吧,首先,我们不能只看表面。”“莫不是原本陛下要将我赐婚的人,是他?”想通这一点的时候,秦青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亏她昨晚还惭愧叫他足足跪了三日才进得门,怕不是原本父亲气的也不仅仅是蒋岑?“那也不当这么说,赐婚这个事情,还不是上边一念之间,便就是当时陈二赢了,你爹也得生气。”蒋岑嬉皮笑脸起来,“只不过换成是我,你爹更气一些罢了。”这是秦青不知道的,难怪这家伙一直找陈二麻烦。至于上一世,那赐婚显然也是他cao作过的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蒋岑心里没底,伸手捂了肚子:“啧,怎么突然肚子疼,我不会真的要腹泻了吧?”呦,这当口顾不上帅了?秦青掀了眼皮子瞧他一眼,继续将剩下的糕点用完,站了起来:“医室大夫该要来了,你若是还想叫他瞧瞧胳膊,就继续坐一会,我先走了。”“那我也走吧!一起一起!”秦青没拦着他,只廊桥分开的时候还是提醒了一句:“陈二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随时都能登门拜访,你呢?你什么时候才能写出一个拿得出手的拜帖?”这话犹如惊雷,劈得蒋岑无言以对。女学里没有陈怡榕在耳边叽叽喳喳,清静了许多。只各家小姐此番看她多少带了些不明的意味,秦青也只得当作不知,看自己的书。不久,眼前略微一暗,再抬眼,却是宁清言坐在了她面前。秦青这才想起行宫中的事情,不免心下一滞。“宁jiejie?”“我见meimei心思不宁,又不与其他姐妹说话,怕是心里乱得很,不若与我说说?”宁清言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倒叫秦青不好意思了。“叫jiejie挂心了。”只宁清言的心思,毕竟她知晓得也不算光彩,秦青便就只道,“今年也是jiejie最后一年在书院了吧?”“是呀,时间过得倒是很快,”宁清言应道,“你看这外头风都缓了许多,再过些日子,便就有花色了。想来你我初见时,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秦青笑了笑:“确实。”“这一晃就是四年过去,那日宫宴之上,我险些以为陛下有意赐婚呢。”终究是要往这上头牵扯,秦青摇摇头:“陛下也说了,不过是一时兴起,不必在意。”宁清言看了看其他人,复又与她压低了声音:“如今令尊大人不在朝为官,meimei却也是到了年纪,可有什么想法?”这话里有话,秦青随着她瞧了瞧周围人,便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