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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想不出其他方法的柏寒索性跟着它行进。前面是棵两人合抱粗细的枯树,大黑狗径直对着树干冲撞过去,糟糕,它是透明的,我可会撞破头管他呢,走就走。闭着眼睛伸直手臂走了几步,早该撞到树了,面前却什么都没有。睁开眼睛的柏寒发觉自己身处羊肠小径之间,周围生着齐腰高的野草,数百米外是间熟悉的小木屋。这次大黑狗毫不迟疑地大步靠近,巨大身躯从篱笆门塞了进去,引起一片欢呼:“回来了,小柏回来了!”听起来是三等座。应该是真的?柏寒跟着奔入木屋,发觉除了三等座和新人之外沈百福也在客厅,后者从沙发上迎过来:“成了吗?”车票背面的任务要求依旧纹丝不动柏寒失望地放下车票,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百福,你叫我什么?”“小柏啊?你手怎么了?”自从上个任务结束,大多数时间很少说话的沈百福皱紧眉头,干巴巴地说:“你也被弄到山顶了?我第一天到山顶看见树上有只喜鹊,一会飞一会跳,就没理它。天亮之前它突然变成被火烧过的骷髅鸟飞走了,我赶紧追,连给你们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昨天才赶回来,直接被弄到山顶去了,看见一座坟,好不容易才找回这里。”又把车票递过来:任务要求确实消失了。按照蓬莱规则,别人车票可能由精怪变化,比如混淆视听的四角游戏;自己车票却做不得假。柏寒想也不想:“他们三个都没回来?你怎么不叫沈天奇出来?”几秒钟之后,熠熠生辉的佛珠把大半个客厅都笼罩住,三等座和新人们咂咂称赞,胆大的瞧着沈百福脸色跨进来刚刚第四晚的缘故,木屋由徐海鹰守护着,还没有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沈百福言简意赅:“老赵和梁瑀生第三晚走的,到现在一点信儿都没有,楚妍也是。二等座少了个人。”通过敞开的窗户,柏寒能看到大黑狗正居高临下嗅着担任警卫的守护神:一只比普通小狗还大的猫头鹰,后者吓得快从篱笆上掉下去了。再拎起餐桌茶点品尝,确实没有异状。“别动。”柏寒二话不说拔出短剑,沈百福了然地挽起左臂衣袖短剑轻轻划过,几滴鲜血溢了出来。“多谢了,徒弟。”柏寒有点吃力的放好短剑,立刻被他抓住手腕看看,掏出急救包。不夜城的草药非常灵验,高高肿起的水泡已经消退,柏寒微微吸冷气:“别挑,我马上还得出去,包上就行了。”沈百福嗯了一声,帮她用清水洗净双手,敷药缠好绷带。做笔记分析是没戏了,柏寒把这几天的事情讲述给他,沮丧地吐槽:“这任务烦死了:我以为消灭杨幽就行了,现在看来确实有问题。我没看到什么喜鹊,如果山上真有其他妖怪怎么办?”得再上山去。那座孤坟还会出现么?刚才遇到的假梁哥和百福所说的树妖狼妖难道是任务给我的提示?真的要把一棵树一块石头都检查一遍?不去又不行,今天都第四晚了,越往后越是艰难。一时有点茫然,还是沈百福大力拍打她肩膀鼓劲:“别慌,刚第四天,来得及。你把你离开木屋后上山的事情给我讲一遍,什么都别落下。”坐在新人搬来的沙发上,柏寒定定神,把自己前天夜间经历细细讲述:“山顶什么奇怪东西也没有,我还特意检查树木和石头,就怕有什么精怪。天快亮的时候,我在山边看到湖边有个男的拄着拐走路,背上伏着个蓝衣裳....”面前百福边仔细聆听边大口喝着浓茶提神,有个念头却突兀地钻入柏寒脑海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杨幽么?与此同时,距离莽苍山谷不远的村落。那位柏小姐怎么说的?三天后就会离开?李茂心神不宁地瞧向漆黑一片的窗外:现在刚刚凌晨四点,距离太阳升起还有一个多小时。老天爷保佑她快点走,越远越好,带着那只可怖的大黑狗:尽管后者注意力放在杨幽身上,他依然被扑面而来的威慑力吓得筋酥骨软,死鱼般瘫在湖边。好在柏小姐和那只狗似乎没有对他起疑心,离开的时候很是轻松。听起来她是阴阳眼,又学过法术,怎么没发现我其实....说起杨幽,李茂打心眼里难过起来:十几年前没遇到她就好了。就像讲给柏小姐的故事那样,他和杨幽是有过几年好时光的。两人甜蜜的小家被安排在学校附近,杨幽把他照顾得井井有条,一手好菜更是烧得发小死党都羡慕不已,春天踏青秋天采摘,冬天添衣夏天冰西瓜,李茂一度以为两人会永远幸福下去。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毕业杨幽读研,他正式步入社会,开始职场生涯。接触人面广了,眼界自然不是大学生所能比拟的:李茂相貌堂堂、家境良好,再加上业绩突出能力也不错,被经理拍板调到度假村实习,三年后回到总公司前途无量。颇有女生对他青睐,主动抛来花束。做为农村长大的女生,杨幽却一心盼望尽快结婚生子,过上稳定的大城市生活,顺便帮帮家里。李茂不想24、5岁便当爸爸,两人开始冷战。杨幽父母来到G市提出李茂对女儿负责,狮子大张口要求三十万彩礼给弟弟买房子,每月还得汇款回去养老。原本便对儿子女友不满意的李茂父母就此拍板:坚决不能要这样的亲家,下了逐客令。冷战变成争吵哭闹互相指责,血气方刚的李茂搬出来住进宿舍,杨幽哭着找到度假村湖边那里是两人时时散步的地方。她是怎么说的?李茂恍恍惚惚的想。怀孕了,把孩子生下来,结婚;否则就带着孩子住进李茂父母家里,什么给她些分手费一刀两断想都不要想他从未发现相处数年的女朋友那么执拗那么不可理喻,那么像块沉重的包袱,忍不住扇了她一耳光。杨幽瘫在湖边哭得像个孩子。接到房东电话的时候,李茂惊慌失措地赶回曾经生活过四年的地方,发现女朋友高高吊在房梁,舌头伸得老长,周身长满深深浅浅的尸斑手腕那条红绳还是两人拜佛时一起求的。用钱打发走杨幽家人,李茂大病不起,神情恍惚出了车祸,腿也不行了,只能就近看守度假村。这些都不重要,他只知道杨幽回来了。是的,明明被火化带回外地安葬的杨幽回来了,每晚都出现在他身边:偶尔还是旧日面貌,大多数时候吐着舌头满脸尸斑。想到这里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响动,吓得李茂直哆嗦。他没打算开门,拼命蜷缩在屋角:杨幽,杨幽,我眼瞧着你被那只狗咬死了,你别再来缠我....门缝刺进一柄雪亮短剑上下划动,大门毫不费力地被推开,一位年轻女生站在门口:她双手缠着绷带,显然受了伤,不过依然握着两把雪亮短剑;腰间悬着个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