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逃婚私奔

    霍正杰的回答无疑是浇了韩毓芬一桶冷水，她默默在驾驶座上将衣服穿好。手指止不住的颤抖。是她太傻了，一心以为自己与霍正杰相爱，能够一起面对问题，但事实上，他们只是rou体交流而已，心灵并非合一。

    是她自己的错，是她让这个男人有机可趁的，不是吗？

    「在想什麽？」在黑暗中传来他关心的询问，他伸手去触摸柔软的脸颊，手指还有沾有他们体液的味道。

    「没什麽！」她转开头拒绝被碰触，认为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自取其辱。

    听见她冷淡的口吻，霍正杰随即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转向他这边，让她非得看着他不可，即便漆黑之下，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他也是要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我知道妳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若非刚刚花了许多时间，我早该把所有事情都向妳解释清楚。现在时间不够，听好了，再给我半天的时间，一切事情都会有解答。」

    她还是没有出声，沉默就像万千蚂蚁在身上钻动，让人头皮发麻。

    「该死！告诉我妳听明白了。」

    韩毓芬在心里挣扎了很久，她恐惧会被骗，害怕会受伤，但给他机会就等於给自己一个机会，或许是真的，他们之间可以修成正果。她这才缓缓道：「我听明白了。」

    「太好了。」霍正杰深吐一口气，如释重负。「妳开我的车回去，把一切打理好，明天中午回到这里等我，我们就离开这里，过我们自己想过的生活。」

    听他认真的语气，韩毓芬也用力地点点头，他飞快地亲她一下就下车了。

    霍正杰离开之後，她随即开着他的车回到了她现今的住所。她的行李很简单，很快就整理好，这时天空才微微泛白，韩毓芬缩在自己的小床上猛盯着墙上的时钟瞧，齿轮彷佛生锈了，指针走得好慢好慢，眼睛盯得发酸，一晚未睡，眼皮像吊铅球似地沉动。她什麽都不敢做也不敢睡，就怕不小心错过时间。

    霍正杰现在在做什麽呢？一边幻想他跟珍妮举行婚礼的画面，喉咙乾涩丶胸口涨痛，尤其是牧师宣布新郎能亲吻新娘时，韩毓芬眼中雾气氤氲，但脑海又跳出他推开新娘往红毯另一边奔跑，朝着她而来。

    心慌意乱，终於等到了十一点，她从床上蹦起，随即拎着行李箱来到停车处，将车再开到公司的停车场。一路上她的心脏都像卡在喉咙似的，浑身冒着冷汗。韩毓芬告诉自己，霍正杰是不会骗她的，不然他不会把车留给她。

    不过在停车场等他的同时，车上的电子钟又像被调快似的，在她啃着指甲，想东想西的同时，就跳到两点钟。韩毓芬还不敢相信，苍白的唇颤掉着把手机拿出来一对，时间并没有骗她，骗她的是霍正杰，他失约了！

    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却像瀑布不断，终於她放肆地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哭到眼睛痛地快张不开为止。

    再等下去只是让自己难堪，她巍巍颤颤地将行李拖下车後，想到马路上叫计乘车，在那之前她要打电话给蔡若妍，让她帮忙把霍正杰的车钥匙还回去。

    蔡若妍接电话时的语气讶异，然後没多久她快速从春天不动产的大门口走出来，身边还跟着宋宝玉，她们的神情都很紧张。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吗？」莫名压过她的哀伤，韩毓芬首先问她们。

    蔡若妍与宋宝玉互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疑惑，宋宝玉才接着说：「看来我们猜错了！」

    韩毓芬听得糊里糊涂，但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猜错什麽？」声音止不住的紧张。

    「我们以为小老板和妳在一起，但看妳的样子，就知道我们猜错了。」

    韩毓芬还在琢磨之际，蔡若妍又继续道：「小老板失踪了，老板正发动人脉在寻找他的下落，现在公司里里乱成一团。毓芬，妳真的不知道小老板在哪吗？」

    韩毓芬失神地道：「他不是该在他的婚礼上吗？」

    「婚礼？什麽意思啊？」蔡若妍和宋宝玉都皱起眉头。

    「妳们不晓得他今天结婚吗？」

    她们一并摇头，瞪大眼相当吃惊。

    「妳们确定他真的失踪了吗？」她还是有些怀疑，毕竟霍正杰失约了，他还能去哪里，左思右想都没有头绪。

    她们同时点点头。

    事态渐入罗生门，韩毓芬也是不知从何理绪起，但可以确认的是－－「霍正杰他逃婚了！」

    「或许他和别的女人私奔了。」韩毓芬耸耸肩猜了个有可能的答案。事实上，若非他们昨天正巧在ＰＵＢ遇见，他也未曾去找寻过她，私奔也是随口说说而已，搞不好恰巧他正有与别人私奔的打算，才会脱口而出。

    「毓芬，妳怎麽能这样说小老板！」宋宝玉用斥责的语气对她说。

    她不晓得宋宝玉也是个「小老板迷」，至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宋宝玉四十好几了，一直独身，虽然八卦，也不见她对男性有过特别好感。

    但是韩毓芬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样，要知道她带了全身的家当，在停车场枯等了他几小时，最後还是被他放鸽子，她还能怎麽想呢？

    「毓芬，看样子妳还是不知道小老板暗恋妳几年的事吧？」蔡若妍在旁观察了一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什麽？」韩毓芬双眼蓦地圆睁，嘴巴大张，手里的车钥匙因惊讶而掉落在地。「怎麽可能，妳听谁说的？」眼角流露地就是不可置信。

    蔡若妍帮她把钥匙捡起来後，指指宋宝玉。「我也是今天听说小老板不见後，宋大姐才告诉我的，所以我们才会那麽肯定小老板去找妳。」

    韩毓芬狐疑地看着宋宝玉，伸手牵了她的手，祈求地摇晃着，希望她能解释蔡若妍话中的意思。明明被丢下的是自己，又还是有期待的种子在心里头发芽，而且还迅速地抽枝发叶。

    「这件事小老板交待过我不能告诉妳，但我觉得这个时候该要讲明白了。」宋宝玉脸上沉重的表情与平常相差天大之别，任谁也不会以为她接下来的话是道听途说或信口胡诌的。

    宋宝玉回想起以前的种种，露出温柔的笑脸。「我待在春天不动产十几年了，从第一次和小老板见面後，两人就很投缘，也许是他没有母亲，有很多事情他不跟老板说，反而告诉我。两年前，他遇上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