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辱(上)

    二丫将钱袋藏在怀中,埋头出了家门,便顺着小路往出村子的方向走。

    王家村往东走个十几里土路,再顺着官道走一截,便到了离得最近的黎山县。虽说是县城,规模不上不下,人口和产业在惠国只能算中等。

    她心里藏着事情,加上对路线熟悉,一路上刻意避开村人,挑拣着抄近道或绕开一截,尽量在无人经过的路径行走。这样仔细行过一段,到底是没有遇到过半个人影,少女稍稍松了口气。

    心神放松少许,不由得便飘到此行的目的上来。二丫素来自诩算是家里最聪明的,jiejie温柔可亲,三妹调皮狡黠,最小的meimei一派天真无邪,没事就爱到森林里和她的野兽朋友玩耍。

    她在四个女孩儿里样貌最不出挑,心里暗暗存了争气的念头,自然要在别的功夫上多花心思。

    娘亲与寻常妇人不同,曾读过书,也懂得一些算数,每每趁王猎户出门在外的日子,背地里教她们识字,抽空用树枝在地上比划,还在布料上默写出较为经典的几部典籍让女儿们背诵。

    二丫是所有女孩儿里读得最用心,也最花时间读写的那个。不但将娘亲给她们的典籍背得烂熟,连学堂传授的文章也背得七七八八。

    村里设立的学堂,主家的孩童们才能读书习字,小时候二丫没少蹲在学堂窗户下头偷听,直到年纪渐渐长了,脸皮薄觉得羞耻,更重要的是身量见长不好躲藏,才停止了这般隔墙听课的行径。

    她读的书比姐妹们要多,懂得一些仁义道德,书中的道理似乎是应该要遵循的,按照教书先生的说法,娘亲交予她的任务分明违背正常的情理,甚至于大逆不道。

    可是娘亲怎么会害她们呢?她时常感到自己是一只雏鸟,和姐妹们挤挤挨挨在残破的窝巢里,随时会遭受寒风闪电的侵袭,只有母亲将她们笼在温暖的羽翼下,替她们遮挡来自外界的斥骂和拳脚。

    书上说女子在家要听父亲的,可是现在没有父亲了。又说要听儿子的,然而她们的家里也没有儿子。难道不应该是娘亲最大么?书上倒是没有说,什么时候才要听娘亲的。

    二丫胡思乱想着虚无的道理,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喊道:

    “王家妹子……?咦,你怎么在这里?”

    一只宽厚的手掌搭上了二丫的肩膀,她胸膛里“砰砰”一跳,险些连呼吸都停止了,惊吓地扬起脸来,却正看到这些时日里心心念念的一张面孔。

    陡然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身材健壮的青年,看上去二十来岁年纪,浓眉大眼,看面相便是忠厚正直,有着令人下意识想要亲近的气质。

    二丫张了张口,惊讶还在,被吓到的情绪倒是飞快转为了喜悦,唤道:

    “……大牛哥!”

    青年名叫李大牛,正是和二丫同村的年轻人,长相算俊的,更有一把子力气,为人勤劳踏实,自幼便是村里的孩子王,长大了也是一群青年村民里最为出众的,远近村庄看中他的姑娘们数不清有多少。

    可惜家中老父瘫痪多年,母亲早逝,只有青年和几个jiejie照料,当年父辈便是流落到王家村的外姓人,没什么田产家资,这些年为了给父亲治病更是变卖家当,几近一贫如洗。

    几个jiejie陆续嫁人,村人都看得清楚,嫁进这家做媳妇要接过照顾瘫痪公公的担子,便是李大牛材质再好,也比不过这么个大累赘在后头坠着,平白拖到二十岁还没成亲。

    二丫暗恋李大牛多年,前些日子才与李大牛两情相悦,正处在蜜里调油的阶段。

    此时此刻遇到任何人都会令二丫惊慌不已,唯独李大牛让她感到一阵安心。

    青年低下头,神色关切地打量她的面容,问道:

    “二meimei,你怎么这么晚在这里?”

    “我……”二丫动了动嘴唇,一双眸子如星光盈动,定定落在情郎英俊的脸上,一时连平淡的容貌都被映衬得妩媚了些许。脑筋迟钝地转动片刻,方才想出一个合适的借口:

    “娘亲托我去采买些物什,给家父身后用的,特特嘱托我务必用心呢。”

    “节哀。”闻言青年的神态有些拘谨,手掌抚着二丫瘦弱的肩膀,诚恳道:

    “伯父若在世,也不希望你们一家哀痛太过,恐怕伤了身体。”

    二丫怔怔望着情郎的双眼,被按住的肩膀传来一股近乎发烫的热度,少女的脸颊不自禁飞起红晕,羞怯地垂下眼,细若蚊蚋地说:

    “嗯,多谢大牛哥。”

    夜色下,青年和少女互相望着,气氛不知不觉旖旎起来。

    李大牛握住少女肩膀的一动,二丫脸颊发烧,顺着他的力道,几乎毫无挣扎地投入他的怀中,被青年结实的手臂环绕着,少女微抿嘴唇,含着羞涩和温柔,将侧脸轻轻贴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

    漫天星子闪烁,少女倚靠在情郎的怀抱,只觉得连日来的不安和焦躁都被抚平了许多。

    她想起白日里王家族长带着叔伯们上门,催逼分割田产的事情,不知道李大牛有没有听闻风声,忍不住便要开口劝慰,想让对方不要替她担忧。

    虽然不知道这桩事该怎样解决,二丫不希望情郎为自己家的困境发愁。大牛哥本来就要照顾瘫痪在床的老父亲,原本就已经够不容易了,她暂且没能为对方分忧,又怎么能用她的烦恼来增添大牛哥的心事呢。

    少女满心柔情,牵挂着情郎的不易,心下正在思索着该如何宽慰对方,紧挨着的身子忽然感到一阵异样。

    一个热烫的硬物抵着她的下体,隔着薄薄的布料,若有似无地抵蹭着。

    这、这……?!莫不是大牛哥的……

    二丫未曾遭过人事,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内心一片空白,茫茫然怔在原地,手脚僵硬。

    紧贴的胸膛微微震动,李大牛在她面上吻了吻,笑道:“好meimei,帮我一帮罢。”

    青年搂住二丫纤细的腰肢,一手伸下去,无比自然地解开了裤带,立时弹出一根粗长的阳物,guitou饱满如鸡卵,早已勃发硬挺,直冲着少女青涩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