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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篇(剧情,清水)

    终于发泄完毕,叶英轻轻闭上眼睛,迷恋般亲吻雪唯唇瓣,慢慢品尝着这杯微微发酸的果酒。

    就像初遇时,那人故意剩下的那杯橙味酒,酸涩且甜蜜。

    那年叶英刚满十八,订购回国机票,却被告知自己已是米国国籍,需要申请花国护照。

    好不容易回到家乡,来到父母故居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

    去酒吧买醉,尝不出味道的叶英,刚拿到来自旁座客人请的一杯橙汁,又被另一个人端起喝掉。

    叶英看着那个人,带着几分醉红的脸颊微微鼓起,目光带上些许不满。

    那个人明明是一头黑发,却眯缝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看向自己,舌尖微微滑过唇瓣,面带笑意道:“想喝这杯橙汁?小心被人捡尸。安迪!来三杯遗言,一杯加橙汁。”

    “来咯!雪哥,你是打包还是在这儿喝?”

    “给我来杯经典的,橙子味给这个小鬼喝。另一杯麻烦递给我右手边的第四位客人。以后不准他再来这个酒吧,进一次打一次!”

    安迪看了看雪唯手中只剩下小半杯的螺丝刀,再看看叶英明显带着几分青涩的俊秀脸庞,暗道一声晦气。

    敢在这位爷面前捡尸!真是不要命啦!

    雪唯端起螺丝刀又喝了一口,手指似乎漫不经心的敲击吧台,道:“安迪,专心做你的事。”

    安迪离开赔笑道:“对不起,雪哥,今天这事是我管理不严。我立刻让保安送他离开。这两杯遗言算我请的,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小店一马。”

    雪唯瞥了眼安迪,又抿了口杯子里的螺丝刀,左侧嘴角微微上扬道:“行,今晚先留他一句遗言。你还不走!”

    第四位客人看着周围逐渐聚拢过来的保安,暗道一声晦气,当面啐了雪唯一口,穿上外套起身离开了酒吧。

    雪唯淡定擦去脸上的口水,将手中剩下一个杯底的螺丝刀放到吧台上,侧对叶英道:“小鬼,无论将来你想去哪,记得先做好功课。”

    说完,雪唯便消失在叶英眼中,一步未曾回头。

    再遇时,已经是一年后的某个深夜。

    叶英当时刚上大二,去其他大学当交换生,参加完社团活动,独自返回租住的学生公寓,路上却突降大雨,忘记带伞的他慌不择路,走错了方向,进入从未走过的街道,只好躲进附近的一家旅馆。

    旅馆老板叼着烟斗,看了眼面容俊朗的青年,吐出一个烟圈道:“一晚五十。现金还是划卡?”

    叶英站在窗前,连忙转身看向老板,摇头道:“我不是旅游的。今天有事回家晚了点,雨来的太急,我没带伞。能否在您这躲会儿雨?雨停我就走。”

    老板拿着烟斗,指了指墙上的钟表,尤其是那即将重合在数字十二下方的分针和时针,手指点击桌子上的报纸,道:“小子,我是为你好。这个时间独自走回家,你会吃亏的。我只是要你钱,外面可是有人会要你的命。”

    叶英凑过去看了眼,关于最近吸血鬼之吻的连环凶杀案头条,掂量掂量自己的钱包,果断询问道:“老板,有没有位置好点的房间?”

    老板叼起烟斗,翻了翻客房记录,食指点在标号305的那一栏上,有些漫不经心道:“这间在楼道尽头,一床一卫,窗户里面都能上锁,旁边就是防火通道。一个月前刚换的新门锁,住么?”

    叶英听到北面有窗户,立刻点头,登记完毕后拿出五十,正要交换老板手中的钥匙,就见一只手从柜台下方伸出,精准抓住所有零钱,吓得叶英立刻后退,发出尖锐爆鸣声。

    接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伴随逐渐扶柜台而起的男子身影,出现在老板和叶英的面前。

    “老板,你不厚道啊。那间房子位置是不错,不过你怎么不说哪里一个月前因为刚死过人,所以才换上的新锁呢?”

    男子倚靠在柜台边缘,左手拄着柜台,撑起半边身子,半长不短的黑发披散着,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紧原本属于叶英的几张钞票,轻点305这个房号道:“你这间房子死人之前,住一晚也才四十,出了人命后收拾干净点,维持原价也就罢了。看人年轻居然还敢抬价,你这脸是打算去喂鱼吗?”

    没有管老板铁青的脸色,男子径直收起零钱,撕掉叶英刚刚登记过的那一页纸,勾走老板手里的钥匙,单手翻越到柜台前面,稍微提一下松松垮垮的腰带,拉住叶英的手腕就跨上楼梯,回头看向死死攥紧烟斗的老板道:“今晚如果让我听到305有什么异响,这旅馆就准备拍卖易主吧。”

    叶英一脸懵逼的跟着男子上楼,甩手想要挣脱男子的束缚,却在楼梯拐角处,无意间与老板对视,那双眼睛里掩盖不住的遗憾,让叶英心头一颤,力道瞬间松懈下来。

    男子感觉试图挣开自己的力量减弱,也微微放松手指,等到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入305房间,这才彻底放开叶英手腕,关紧房门,按下电灯开关,随手点燃刚才撕下的纸,就着火焰燃起一根烟道。

    “想活命的话,今晚老老实实跟我一起睡,不许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任何信息。明天早上七点到九点,去西边街角的咖啡厅晃一圈,然后去东北角的糖果店待着,十点左右再从旁边的酒吧后巷离开。在这期间尽量别吃东西,想喝水就去咖啡厅三号桌,点一杯加两块方糖的卡布奇诺。”

    叶英揉了揉手腕,看着指尖夹紧香烟却一口未动的黑衣男子,皱眉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黑衣男子嗤笑一声,湛蓝眼眸肆无忌惮,转圈打量眉目青涩的叶英,抱臂站到窗前,左脚点地道:“小子,这里可是附近帮派做交易秘密据点之一。这条街位于两个大帮派的地盘交界处,同时属于两个不同街区警察的管辖范围,算得上是本地有名的混乱地带之一。”

    见叶英浑身一震,抓捕到琥珀瞳孔中的惊异,黑衣男子勾了下唇角,走到沙发旁,朝烟灰缸里弹进半挂不掉的小半根烟灰,指了指自己腰带,意味不明道:“那个老板有点特殊癖好,不是你这样的年轻人应该去承受的。上个月这间房子里那条人命跟你看到的新闻没有关系,我也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我是这里的常客,在这条街也算有些名气,这里的两个BOSS我得罪不起,但护你平安离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叶英开始有些糊涂,但很快反应过来黑衣男子话中之意,抿紧双唇,双手背在身后,紧靠墙壁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黑衣男子又弹了下烟灰,给自己倒杯水,头也不抬道:“T,你可以称我为T。放下手里的枪,去床上休息。不要妄想偷跑,你绝对不会想知道我手里的刀有多钝。”

    叶英瞳孔骤缩,紧紧盯住黑衣男子坐下后的一举一动,直到香烟燃尽,最后一点火光消失在烟灰缸中,深吸一口气,方才咬唇松开位于背包内侧口袋里的手枪,在黑衣男子的微笑中,上床躺平,蒙头躲进被子里,不再思考刚才嗅到的那一丝香甜味道究竟来自何方。

    黑衣男子也就是雪唯,看着年轻人酣然入睡的背影,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躯壳深深陷入沙发里,聆听年轻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不再去管早已湿透的内裤,雪唯系好腰带,随手拿起不知是谁遗落在旁边沙发上的大衣,红色部分朝内盖住自己的身体,关上主灯,只留下桌上的小台灯,确定窗前黑影彻底消失,才缓缓入睡。

    翌日,早上七点多,目送年轻人离去后,雪唯本以为按照昨晚的叮嘱,两个人应该不会再相遇,结果就在当天夜里,准备露宿街头的自己,居然再次看到被人从面包车里扛出来的叶英——昏迷不醒版。

    叶英其实已经很小心了,他先后三次拒绝别人邀请的咖啡,两次转手送出面包店老板娘硬塞给自己的奶油面包,五次婉拒他人的搭讪,但还是在酒吧后巷里,不小心中了他人袭击,晕倒在距离巷子口不远的地方。

    雪唯割下司机颈部最后一块rou,送司机下地狱后,在小头目和其手下瑟瑟发抖的目光中,搬起这批货物里容貌最出挑、最有可能卖出高价的一男一女,将金发女孩丢进咖啡厅仓库,堂而皇之的背着叶英走出那条混乱街道。

    “是我大意了,拥有这样一张脸,迟早要出事。”雪唯走在大街上,一边寻找出租车或宾馆旅店,一边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个叫叶英的家伙住在哪儿,黑皇后现在下落不明,巴基在做任务根本联系不到。真是没事找事……谢天谢地,终于看到出租车了。”

    雪唯挥手拦下那辆准备拐弯的出租车,直接把叶英搬进后座,没有注意到司机深吸一口气后,眼中露出的痴迷之色,也坐到后排,掏出叶英的钱包,看到里面的证件和一张粉红纸条,松了口气,从口袋里翻出原本属于叶英的零钱,递给司机道:“去弗利大学。”

    司机接过零钱,打开计价器,拐了个弯,默默向前方驶去。

    雪唯坐在司机身后,低头看着叶英沉睡的眉眼,沉默抚摸年轻人颈间那枚针眼,深入叶英衣领,果然摸到了一处明显的缝合线,暗骂一声,在司机停车等红绿灯时,突然掏枪射击车门门锁,跳下车子,就地滚了几圈,趁司机不备,再度开枪射击倒车镜,抱起叶英,逃向自己最近建好的安全屋,给某位医生打电话。

    “我知道你……狩猎……就在附近……吸血鬼……画面很美……一贯的风格……我的血……新的……我……无辜的人,你不要……越快越好!你最好……我答应你,你也不准……绝不反悔!”

    意识朦胧中,叶英断断续续听到这些单词,嗅闻着烟味中似有似无的香甜气息,眼皮挣扎着撑开一丝缝隙,注视面前模糊不清的黑色人影,感受到颈间再度传来的刺痛感,最终还是在药物作用下,再度昏睡过去。

    睁开眼睛,叶英依依不舍的放开雪唯唇舌,埋首在雪唯颈间,深深嗅闻着那抹香甜气息,拿出新的一管针剂,注射到雪唯体内。

    而后松开雪唯手腕上的束缚,小心翼翼给雪唯戴上一个项圈,叶英躺在雪唯身侧,满意的抱住雪唯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