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辱(下)

    

受辱(下)



    二丫匆匆回头,摸黑沿着来路折返,往村子的方向追赶了一截,这才远远听到些青年的动静。

    王家村挨着一条河流,河边有株大柳树,柳树下有几块巨石,百余年来被行人歇晌,石面打磨得颇为平整。

    此时夜色已深,树下却还散坐着几名少年,一眼望去都是熟悉的面孔,王大家的三儿子,小名叫做墩子的,并刘老四家的刘勇,孟嫂子家的孟瑞,大半夜的不睡觉,兴冲冲地聊天比划。

    李大牛xiele一通火气,神清气爽,笑着同几人打了声招呼。

    三墩子正说得口沫横飞,转头瞅见他,两道歪歪扭扭的稀疏眉毛上挑,脸上现出一副猥琐的笑容,扬声道:“嗳大牛,你听说了么?”

    “说甚子这样高兴?”

    李大牛大剌剌叉开腿,往巨石上一坐,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同伴们仿佛老鼠偷到油吃的神态。

    三墩子虽不成器,到底是王家主家的,平素大小消息最为灵通,今晚这桩聚会本就是他牵头,早在李大牛赶到之前,便已经和其他人眉飞色舞地描述过一遍,当下迫不及待地重复道:

    “今日回家老头和叔伯们关上门讨论,让我们这群小的避开,我趁他们不注意爬到屋顶上,揭了个瓦片,可算偷听到一个大好消息。”

    说到这里他刻意顿了顿,吊了下李大牛的胃口,嘴角止不住咧道:“你猜是什么?”

    “瞧你这出息。”李大牛嗤笑一声,嘲道:“看你连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傻样,左不过是关系到那寡妇一家呗。”

    “嘿,有本事你别馋啊!”三墩子眉毛挑动,丝毫没有被他无动于衷的表象蒙蔽,二人自小玩在一起,彼此什么肚肠早就摸个清楚。他撇了撇嘴,不屑地瞥了李大牛一眼:

    “我就听到一帮人乱哄哄,在说王猎户一家那漂亮寡妇和四个女儿如何处置,放在族里白养着耗费恁多粮食,岂不可惜之类。还是族长他老人家英明,提了个好法子。”

    其他两人虽然听过一遍,此刻随着他的讲述仍然沉浸其中,情绪起伏,显出一幕饥渴的向往神态。刘勇更是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掌抓拢了一下裤裆,脸上浮出醺醺然的红晕。

    三墩子舔了舔嘴巴,色眯眯道:

    “就说啊……要将这四个女儿供出来,放在村里充当村妓,给咱们村的大小伙子开开荤,通晓一番人事。”

    “再遇到那什么逢年过节,举办宴席,也可让她们侍奉各位族老长辈,这花样可就多了,什么裸体侍奉,什么桌下攀玩,再有什么贵客降临,也可拿出来做咱们王家村的特色招待。”

    “如此种种,总之不能教她们白吃了王家的饭去!”

    “说得好!”刘勇握着拳头,在半空振奋地比划了一道,旁边孟瑞也忙不迭地点头应和,两人眼睛放光,简直恨不得立时推进到消息公布,直接跨入猎户家如花似玉的女儿们被拿来当村妓泄欲的日子。

    孟瑞咬着手指甲,已经飘飘然畅想开来,颤声道:“我、我要先上大丫,那天在路上遇见她冲我笑了,我就知道她是个sao婊子,那小腰,那身段,我要把jiba塞她嘴里,cao烂她的saoxue……”

    “呵呵,大丫年纪太大了些,我喜欢最小的那个。”刘勇咧着嘴巴,他长得老相,十七八岁年纪,看上去却像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黝黑的面庞皮肤粗糙,额头布满了抬头纹,看模样还挺憨厚老实。

    他咽了咽口水,手指抓握着硬挺的jiba,下身微微耸动着,仿佛沉浸在了美妙的幻想之中,喃喃道:“水灵灵的小丫头,从没吃过jiba,开头还叫着哥哥上手来摸,等到cao进xiaoxue里就又哭又叫,小奶头上都是喷出来的水……”

    三墩子不自在地夹了夹腿,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声,不怀好意地瞅了眼李大牛的裤裆:“怎么着,兄弟还挺能拿得住把式?”

    “你们这些玩法有什么意思。”李大牛哼笑一声,支楞起一条腿,将手臂搭在膝盖上,勾起唇角:“都是强迫来的,没劲。”

    几个人里头动嘴的多,揩小姑娘油的常有,论起来真刀实枪干过女人的也就李大牛一个。闻言三墩子耸起眉头,狐疑地瞅了瞅神色坦然的李大牛,忽然想起一桩事,急忙问道:

    “猎户家那个……你得手了?”

    “都说了,强迫来的有什么意思。”李大牛自得地一笑,拇指比划了一下胯下,诡笑道:“让女人心甘情愿跪下来,吃老子的jiba,这才算本事。”

    “cao!你小子——”

    “他妈的!”

    “还、还是大牛哥厉害……”

    几个人一时又拍手又跺脚,整个儿鬼叫连篇,三墩子眼红地朝他看了又看,愤愤道:“不是你说的,二丫头是猎户家里头最丑的一个,你都看不上眼,压根儿懒得下手嘛!”

    李大牛神色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掩饰过去,懒洋洋地笑道:“谁让她成天跟在我屁股后头转悠,两只眼睛盯着我发sao,那欠cao劲儿,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我可不就发发善心,随便cao她一顿。”

    “反正算道清粥小菜,猎户家除了她个顶个儿的美人胚子,先拿她当个开胃菜罢了。”

    “瞧你那德性!”

    三墩子往地上呸了一口,忍不住拍着大腿要骂他几句,草丛里乍然响起一道树枝被踩踏的“嘎吱”动静。

    李大牛皱起眉头,警觉地站起来,扭头喝道:

    “谁在那里?”

    四下寂静无人,李大牛在原地停顿少顷,正要迈步走过去,却见到高草丛晃动几下,一只老母鸡扑棱棱地飞了出来。

    李大牛神色稍微放松了些许,眉头依旧皱着,他顿了顿,继续绕到草丛背后,摸了一圈没见着人影,方才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

    “干啥子一惊一乍的,撞鬼了不成?”三墩子伸长脖颈,见状不客气问道。

    “撞你了呗。”李大牛歪了歪嘴,浑不吝地同他互骂起来。几个人东拉西扯,满心花花肠子,一时倒比寡妇月娘更牵挂她的女儿们。

    ……

    二丫死死地捂着嘴,一双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脚步不住地往后退。

    挪动间不小心踩到了树枝,她僵硬地弯下腰,抱起一只走到脚边的母鸡,扔了出去。

    隔着重重的草叶,她蹲在地上,大睁的眼睛里倒映出青年的身影。

    眼见得青年搜寻了一番,似乎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挠着后脑勺走了出去,二丫仍然紧捂着口鼻,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

    她像是被冻住了,也像是短暂地死过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