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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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昏昏沉沉睡了一夜,护工把他叫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还有些头晕,面对着摆在病床桌板上的精致早餐兴致缺缺,看得出来是在外边餐厅打包的,应该是简隋英吩咐人送的,但他一点胃口也没有,勉强喝了几口粥就让护工帮忙把东西收了,自己靠在床上发呆。 昨天发生的种种还在他脑内回放。 简隋英这人,相貌能力卓越非凡,脾气秉性却尖酸刻薄,矛盾到让人爱恨交加。李玉感激他顶风冒雨去救自己,也恨他薄情寡义水性杨花,他们分开才多久,他就耐不住寂寞爬上别的男人的床,可见追自己时许下的种种承诺都是花言巧语,他本质就是个轻佻浪荡的花花公子! 而昨天简隋英阴不阴阳不阳地讽刺他是活该遭报应,他就更忐忑了,总觉得简隋英好像知道了什么。 他眼前反复横跳简隋英俯视他时一脸的嘲弄和安慰邵群时的小意温柔,那些他从没在简隋英身上得到过的温存软语,像根根尖刺,扎得他脑袋生疼。 李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推门而入的。 “哥,你怎么来了?”李玉回魂,他没把自己受伤的事告诉家里,当然也没告诉他哥。 李玄脸色十分难看,并不比躺在病床上的李玉多几分血色,对着受伤的弟弟也没有关怀,只抬手把包里的一叠资料摔在病床上,冷着脸看向李玉,“说吧,怎么回事?” 李玉只低头看了一眼,就难堪地移开了视线,怀疑终于坐实,他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掉在了地上。他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反而是嗫嚅着明知故问,“他,他也知道了?” “他?他是谁啊?你叫得挺亲热啊?”李玄哼了一声,在病床边坐下来,注视自己弟弟漂亮的面庞,这一年来李玉成熟了不少,已经有点男人样子了,一双清澈的眼睛也再不复单纯,竟然让他一时看不透,他伸手摸了摸李玉头上的绷带,还是强行压下火气,耐着脾气道,“李玉,咱们家虽然不说有万贯家财管你随便挥霍,但是从小到大吃穿用度什么也不短,你的生活费零花钱也够宽裕了,哥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去骗钱?你还骗到简隋英头上?为了那几百万你还和他,和他——” “我不是!我不是为了钱!我也不是为了骗钱才,才和他好。”李玉急切地打断他哥的话,他脸色更加暗淡了一些,甚至说不出谈恋爱这三个字,或许一开始他确实没想过出卖色相,可他预谋坑简隋是事实,利用了简隋英的感情与信任也是既成事实,再怎么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那你是为了什么?”李玄被打断了话,更加憋不住火,也忍不住拔高了音量,“从小到大你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没让爸妈和我cao过心,眼见着你长大成人了,有模有样了,你现在做这种事?你考虑过爸爸和我没有?你考虑过你的将来没有?区区几百万,你连老李家的脸都豁出去了是么?就算简隋英不起诉,这事传出去李家脸往哪儿搁?你让别人怎么看爸爸?怎么看我?” 李玄字字诛心,李玉从小就被父兄呵护教导,从没受过这样的训斥,一时委屈至极,加上之前胡思乱想的一腔怒火,全都发xiele出来,冲着李玄吼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碍着你们什么了?我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我只是想帮隋林拿到他应得的!简隋英是自己非要缠着我的!” 啪得一巴掌落在他光洁的脸蛋上,迅速浮起五条通红的指印。 李玄的手火辣辣的,看着弟弟委屈又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有些后悔动手,但是也不可能这个时候道歉哄他,语气颇为生硬,“你清醒点没有?简直胡闹!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说得轻巧!别人管你叫李玉还是李什么呢,他们只知道你姓李!你丢的是李家的人!谁叫你随随便便就去插手别人家的事的?简家的事你知道多少,你就听信简隋林的一面之词?” “明明就是他欺负隋林,千错万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关隋林什么事?他把隋林欺负得那么惨,我不过是帮隋林拿回他应得的!他那么有钱,分给隋林一点又怎么样!”李玉捂着自己的脸,忍着泪和他哥对视,“哥,为什么你也站在简隋英那边!” 李玄还没来得及回话,病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简隋林被简隋英推着,踉跄着撞进门内。 “听听李二公子这话说的,是我欺负你了么小林子?你就这么在外边败坏你哥名声是吧?”简隋英踹踹狼狈的简隋林。 “简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李玉全没想到简隋英就站在门外偷听,一时间张口结舌,下意识就想狡辩。 “解释什么啊解释,我都在外边站了十分钟了。”简隋英抱臂立于李玉床尾,盯着他冷笑,“真行啊李二,我昨天刚救了你,你今天就倒打一耙?我这个弟弟别的不行,挑男人的眼光倒是不错,说说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吧,也让我死个明白?” “哥!不是的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李玉什么都没有!”简隋林想去拉简隋英的手,却被他哥直接躲开,一脚踹在他膝弯上,把他踹翻在地,他只能抱住简隋英的腿,仰着脸哀求,“哥,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动歪心思!我以后都不敢了!” “隋林!你起来!不是你的错!简隋英你能不能少血口喷人,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不要脸!”李玉顾不得向简隋英解释,拼命拉扯跪在地上的简隋林,无奈病体虚弱,反被带倒在地。 简隋英看着简隋林可怜兮兮和李玉气急败坏两面三刀的模样只觉得反胃透了,他狠狠甩腿蹬开简隋林,往后退了一步,提高音量呵斥,“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少他妈坑了老子的钱还在老子面前装孝子贤孙!” 李玉挣开李玄搀扶他的手,狼狈地瘫坐在地上,仰脸看着简隋英,口吻怆然,“简隋英!你这个人就不能讲点道理么!不能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么!” “解释?”简隋英嗤笑一声,继而正经,“我该说你精啊还是说你傻啊李玉?凭什么你解释别人就要听呢?就算你问心无愧,这世界上由不得你解释的事儿也太多了。更何况从你干坏事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你没解释的机会了,那都叫狡辩。今天但凡你俩谁能梗着脖子说一句我就是坑你了,我都高看你俩一眼,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玩意儿!” 空气安静了几秒,简隋英继续道。 “刚才你爸亲自给我打电话了,补偿条件也谈好了,咱俩之间就一笔勾销了。就算是我们简家有错在先,就算是我弟弟带坏了光风霁月的李二少,就算是我死缠烂打性sao扰冰清玉洁的李二少,但是你坑了我的钱,我还救了你一回,我就是欠你天大的债也该扯平了吧,以后最好见了面都他妈当不认识!” 他语气嘲讽,又抬出了李澜的名头,李玉也多少清醒了一点,抿紧了嘴唇不说话了。 他转身要走,简隋林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裤脚,“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简隋英神色更冷了几分,用力踢开抓在自己腿上的手,“闭嘴!我不想当着外人的面教训你!这些年委屈你给我这个便宜哥哥当牛做马了,也是,养条狗还得给块骨头呢,别说你一大活人了,你坑我那几个子儿就当是我喂狗了吧,以后少他妈来烦老子!” 他昂首挺胸地走出病房,门砰的一声在背后关上,他却突然垮下了肩膀,噘着嘴靠进了身后的怀抱。 “瞅给我媳妇儿委屈的~”邵群伸手搂住了他,屈指在他嘴上刮了一下。刚才简隋英接了李澜打来的电话,拽着简隋林过来,他也跟了过来,可简隋英不想让他和邵家也搅合进这破事来,不许他跟进病房,他只好靠在门边听墙角,顺便劝走了听到声音前来查看的护士,把门内发生的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还不兴我心疼我的钱啊!”简隋英哼了一声,拉着邵群往吸烟区走。 他俩并肩站在窗前,头对头点燃了烟,邵群揉着简隋英冰凉的指尖,故作轻松地问,“这事儿就算了了?” 他心里介怀,总觉得这事就这么结束也太便宜两个小王八了,但是简隋英向来主意大,讨厌别人插手管他的事,邵群也不想再惹他生气,只让他自己决定。 “哪儿那么便宜,”简隋英呼出口烟,这三个月来他被这事搅得心神不宁,脑子里不知道想了几百种把李玉简隋林先煎后炸的处理方法,现实里虽然不能这么做,但好歹也得出口恶气,“李玉就算了,看在他爸的面子上,该赔我的也赔了,招惹他们李家划不来。简隋林这个兔崽子,不教训教训他,他真以为他哥是个软柿子了!” “那就好,你解气就行。不过你不让他俩解释,你自己也不解释解释?” “我有什么可解释的?”简隋英一边眉毛挑起,做了个夸张的疑惑表情。 “少装!”邵群伸手,把他眉毛压下去,“你说你,平时那个嘴就和机关枪一样,一受了委屈就变成锯嘴葫芦了?那小杂种给你扣这么大一屎盆子,你解释一句能要你命?” “解释个屁,他李玉算个什么东西,瞎了我的眼了才看上他,他爱怎么想怎么想,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简隋英一口把剩下半支烟抽净了,烟头远远地丢进垃圾桶,“妈的,解释个jiba!小白脸儿最他妈没劲了,一个个表面上装得情真意切的,背地里都他妈不知道使什么阴谋诡计呢,傻逼才解释给他们听!” 简隋英这幅咬着牙装没事的模样,让邵群一下子就想起了十几年前。他和简隋英的出身背景极为相似,可家庭环境又大相径庭。在他们最疯癫最荒唐的青春期,他为了迷茫的初恋和大姐斗智斗勇,简隋英却在拼尽全力反抗他的父亲和后妈,他疼一分可以在大姐面前演出十分,简隋英疼十分却要笑得比谁都灿烂。 或许就是从没有人能一直坚定地站在简隋英这边,他才愈发地坚强隐忍,把所有伤心难过都嚼碎了咽下去,也不愿对别人倾诉一点。 邵群伸手搂住简隋英,把他按在自己胸口,“好,简总以后还尽管在外边装哑巴,有事都偷偷说给我听,嗯?” “cao……行吧,还好你不是小白脸儿。” 李玉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李玄工作繁忙不能久留,当天下午就走了,李澜派了人来照顾,和简大少言语间面子工作做得很足。 简隋林像个游魂似的在病房门口守了一整天,简隋英出来进去就当看不见他,第二天他不声不响消失了,简隋英也没再过问。 邵群伤的不重,两天后就出院了,邵大公子心心念念的人鱼潜水计划泡汤,简隋英说回去就找人收拾泳池。 他们没再逗留。 离开三亚的那天,台风的影响彻底消散,海天澄澈,碧空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