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Chapter 11 没有电话，不知道邮箱，对方不主动联系自己。 好像只有找上门一条路可以走。 但是他凭什么？他算哪根葱？ 见面以后呢？ 如果被问：他为什么要找上门，他该怎么回答？ 他用什么身份问东问西？ 他能问什么？问出来的答案是他不想听的怎么办？ 他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他做好准备了吗？ 好烦…… 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无事发生。 ＊＊＊ “……下面是今日体育新闻。最近的篮球界大家好像火气都比较大，Sterne的明星球员Hanamichi Sakuragi在昨晚的一次比赛中与对方球队的Power Forward Daniel Jackson发生冲突，两人竟互相动手，最终被裁判罚下场并获得了禁赛一场的惩罚。很多关心来自日本的Sakuragi选手的粉丝们都聚集在Saint Louis医院门口，期待能见到他的经纪人或送上自己的慰问。据今早官方记者会上公开的信息，Sakuragi选手身上有一处肋骨骨折，但是不方便透露具体位置。Daniel选手则受轻伤，已于今日早些时候出院了。双方球队都表示不会追究对方的责任。希望两名球员能尽快恢复健康，回到球场上来……” “Morrison，怎么了？”Toby是一名白人，他高中毕业以后就开始跟着森重宽，一边打下手一边帮忙，第三年就可以独当一面了。不过他很念旧，所以一直做到现在。他从没见过森重宽工作时发呆，电视上说的新闻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森重宽松开皱紧的眉头，否认道：“不，和我没什么关系。” 把打球变成打架，真不怕被终身禁赛吗？不知道那颗番茄头里到底在想什么。但这也和他没关系。 “哦。今天下午还有Grace太太家的浴室需要检修一下，然后就没有其他安排了。你去还是我去？”Toby翻看着手里的表格，一一核对着道。 “都行。”话一说完，森重宽犹豫了下，又道：“你去吧。” “好。大概五六点就能结束了。要一起去喝一杯吗？” 因为森重宽不爱摆架子，所以工作之外Toby也把他当朋友，他们偶尔也会一起去饭店用餐或者酒吧猎艳。 “下次吧。”森重宽晚上没什么安排，但还是拒绝了他的邀请。 他只是想回家早点休息罢了。 虽然这几天的工作都不算太累。 Toby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森重宽吁出一口气，抬起手抹了把脸。 算了，先完成工作再说。 ＊＊＊ 经纪人被樱木烦得不行，只能替他去买他想吃的食物。 “到底什么是Mochi……Bakery没有卖，我要去哪里找？”Patrick Grange自言自语地道，一边朝医院外走去，一边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额头滴下来的汗。 “小祖宗真是一天也太平不下来……算了，打电话问问Jensen，说不定他老婆知道……Sakuragi真会给人找麻烦。” 快走出医院时，自动门外迎来了一个身材额外高大的男子，Patrick刚想让开一些就被叫住了。 “你是樱木的……经纪人？”看身材也不像是队友的样子，森重宽倒是好像在记者会上看到过这家伙。 Patrick警惕地道：“你是谁？找Sakuragi？有什么事吗？” “呃，我是他朋友。”森重宽尴尬地道，见他不信，说了两句日语。“我们高中时一起打过篮球。” 如果从来没同时踏上主球场也算的话…… 森重宽偶然发现樱木就是曾经教练让他注意的那个红头发时，还疑惑了一下这么多年也就遇到过樱木这唯一一个头发红得如此纯正的篮球运动员，自己居然会不记得了。 樱木不再不请自来以后，森重宽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无聊到上网查那么多年前的资讯，还让当年的朋友替他找了当地图书馆里保留的报纸，拍成了PDF后发给了他。 Patrick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哦哦，是你啊！” 这次换森重宽不解：“你认识我？” “有阵子Sakuragi整天提起你，说在美国遇到同胞很开心什么什么，不过最近倒是不太提了……啊，我忘记了，我还要去替他买Mochi，你知道哪里有卖吗？不然他又要发脾气了。”Patrick连环炮地道，一点没给森重宽回话的机会。 “他会怎么发脾气？”森重宽挑着重点问道。他好像没见过樱木生气，闹别扭和嘴硬倒是有……应该不算吧？ Patrick摇摇头，“倒是不会大喊大叫什么，但是会故意不吃饭，不说话，和你冷战。他现在可是要养骨头的关键时候！哎。真头疼！我跟你说，有一次他喜欢的果汁卖完了，那天正好是他的放纵日，他气得……” “下次比赛他不能参加吧？再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森重宽不得不打断Patrick的吐槽。这位经纪人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Patrick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翻出行事历看了一眼，“两周后，在LA。怎么了？” “这段时间，我来照顾他吧。”虽然不知道樱木会不会反对，但是森重宽不准备给他拒绝的机会。 “啊？这样好吗……？我会给他请护工的，他明天就能出院了，只要静养就可以了。” “没事，他很喜欢我家，我会盯着他好好休息的。”虽然樱木只在一个月前去过两三次，但是森重宽不觉得自己在撒谎。 不听话？那就把他绑起来好了。 “……”Patrick沉吟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一口答应。“等我回来，我再和他商量一下。我先去买Mochi，你到4楼402就行，跟门口的保镖说一下我的名字就行。” “好。” 森重宽喊住准备迈出医院的Patrick，用非常沉稳的声音道：“那你叫什么？” Patrick差点就破口大骂了。 ＊＊＊ 樱木手痒痒地抓了抓身下的床单，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他撇撇嘴，聊胜于无地蹂躏起身上盖着的无辜被单。 好想回家。 都说了他没事了，还逼他呆在医院，真是闷死个人。 Patrick还不许他刷社交软件，说现在还算是风口浪尖，让他别添油加醋。 他才没空去留言吵架什么，只是想看看小动物视频，这都不许，哎，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樱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听到门口传来了交谈声。 Patrick这么快就回来了？ 虽然本意只是想让唠叨的他走开一会儿，不过他现在还真挺想吃米糕的。真没想到Patrick居然会这么能干，值得夸奖！ “Patrick？”樱木催促道：“我好饿～快给我吃～” 没想到走进来的是一个月来没再见过却时不时出现在他梦里的人。 “他刚刚去，可能还要一会儿才会回来。” 见樱木的脸色变了，森重宽一边在心底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多事地赶过来，一边脸上装作无所谓地道。 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想看他的脸。樱木‘哦’了一声，把头扭向窗外，不说话了。 森重宽火一下子就来了。 真让人生气。 他都想扭头走人算了。 一点都不知道感恩的臭小子。 上次见面他还把他多年来用的好好的地毯给毁了，他骂他了吗？打他了吗？让他赔了吗？自己还去给他买药，结果他就这么不辞而别了。 然后几个星期都没再出现过。要不是客厅里换上的新地毯一直提醒他，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哦，晚上倒是没少做梦。 想到这个就来气，妈的。好想揍床上这个只会惹人生气的病人。 至少别人来看他，就不知道说声谢谢吗？真是欠教训。 摆出一副自己好像辜负了他的表情干什么？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看着我。”森重宽磨着牙道。 哼，他说看就看，他以为他是谁！ 樱木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飞过的一只小蝴蝶，翅膀是紫色的，好少见。 “我说，看着我。”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那朵云挺好看的，看起来好像棉花糖。 “啊……！”樱木吓了一跳，森重宽突然掐着他的下巴，逼他回头看他。 “甘社莫……！”樱木口齿不清地质问道，试图用眼神逼退森重宽。 捏得他好痛！怪力男！快给他放开！ 森重宽俯身，离樱木的脸只有不到5cm的距离。 “现在这样挺好的。” 他盯着樱木眼底倒映出来的自己，满意地笑了。 ……疯子！变态！ 樱木另一只手被石膏封住了，用不上力气，能动的一只手也只能使出一半的力气。 不过他也没打算用到手。只见他张大了嘴，想咬森重宽的虎口。 “一点儿都不乖。”森重宽用几乎耳语的声音说道，然后低下头咬住了樱木的嘴唇。 ……？ ……？！ ……？！？@&＃＊＃￥％……？！ 樱木呆呆地张着嘴，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企图，任由森重宽反过来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唔！”好痛！ 樱木瑟缩了一下，但是森重宽没有松开一丝的钳制，所以樱木在恢复神志大力挣扎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退开了一些，舔掉了嘴角被自己沾上的血迹，然后又伸出舌头……亲了上来。 他被亲了？ 被森重宽？ 口水碰到伤口，有点痛，有点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混蛋！！！快放开他！！！！！！ 森重宽用另一只手很轻易地把樱木推倒在病床上，再用自己的体重压了上去，凑在他眼前低声道：“我是无所谓，你要被我折断另一只手还是叫保镖进来都行，要试试吗？” 樱木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了。 眼前的森重宽和刚刚非礼了他的森重宽跟他之前相处过或梦里梦到的森重宽完全不一样。 他……他…… 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