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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那么多计较。在床榻边斤斤计较的摄政王殿下,一会儿想是不是此女恃宠而骄,被白衣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就连服侍夫君更衣这等琐事也不愿做!一会儿又想,莫不是小娘子对那白衣日渐不耐,爱不如前,那倒是喜闻乐见。不过转念一想,秦三娘厌了白衣,亦连累自己不受待见,又觉得没甚可喜。脸色变来变去的郎君,终于自个起来,夺过丫鬟手中的衣衫,干净利索地穿上。前两日郎君不在身边,秦嫀整个人都有点儿发蔫,眼下郎君回来,她心情大好,吩咐丫鬟传了一桌膳食。厨房那边每日都会将别院这边用了什么,如实汇报给张氏。忽然别院传了这么多朝食,张氏不免疑惑,那小夫人吃得下吗?却不知,赵允承正在别院里,陪小夫人用饭。秦嫀坐下之前,以为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坐下之后,吃了两口,一股恶心之感涌上心头,让她的脸蛋皱了起来,形容痛苦。摄政王见那秦三娘以手掩口,眉心微皱,顿时也搁下筷子,口吻稍有些生硬地关心道:“你怎么了?”“我……”秦嫀正想说话,但一张口便干呕了一声。赵允承见状瞳孔紧缩,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秦三娘莫不是中了毒,然而是谁竟然向沈府内院的女眷投毒!同时他倾身过去,用极快的速度将形容痛苦的女郎搂进自己怀中,然后一只手扣上女郎的脉门。凝神静气,乍一诊断,只觉应指圆融,如珠走盘,乃是滑脉之状。滑脉?赵允承脸色骤然一僵,继而露出满眼古怪之色,眼部周围的肌rou,显而易见地微微乱颤,给人一种好像见了鬼般的感觉。因为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从秦三娘的脉象中,诊出了滑脉。混账东西——不是叫白衣不要留子嗣吗!还是说,堪堪那一次没有送避子汤,秦三娘便暗结珠胎,有了他的孩子?“……”赵允承盯着怀中女郎,神情变幻莫测,片刻之后,终是微微闭了闭眼睛,孽缘。他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他迟早要去的,既然不能善待此子,何必生下。秦嫀缓过那一阵子,又没什么事了,瞧见郎君竟然给自己把脉,她一阵新鲜:“夫君,你会把脉?”“略懂一二。”赵允承音色艰难,仔细又感受了片刻,语气异常酌定:“你腹中胎儿还不足月,应是八月上旬受孕。”是他儿子。秦嫀一阵惊讶:“这都能诊出来,可是大夫不是说,早半月和晚半月难以诊断吗?”赵允承啧道:“那是庸医。”秦嫀好笑,嗔了他一眼:“怎可这样说别人。”她记得夫君不是这种人啊?“好了。”秦嫀拍拍爱郎的手臂:“修晏将我放下吧,我眼下又没事了。”正想着如何处置秦三娘腹中胎儿的摄政王,被女郎拍得一惊,然后敛下眸中的狠意,暗自盘算。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叫秦三娘滑了胎,又不至于伤及身体。这可太难了。秦嫀见郎君不愿撒手,颇为无奈,便只得坐在郎君怀中,伸手取了箸,夹点心吃。岂知才吃了一口,便又干呕起来,呕得眼泪汪汪:“郎君,怀孕好生难受,我不要怀了。”赵允承回神,脸色一绷,连忙摸摸小娘子的脸安抚道:“忍一忍,我唤大夫来给你看看,开些压孕吐的方子,兴许有用。”秦嫀苦着脸道:“要是没用呢?赵允承唇角一抿,眼露杀机,正想说没用便杀了那群庸医,便听小娘子朝自个撒娇:“夫君喂我~”从未伺候过别人的王孙贵子,正待不愉,但思及秦三娘怀了他的子嗣,也只能压下种种,轻之又轻地哼了一声。然后高抬尊手,干起那伺候人的活儿。“咦?”秦嫀被他喂了两箸,奇怪道:“夫君喂我便不吐了,真是奇哉怪也。”赵允承心中暗自冷笑,万分没好气地编排,恃宠而骄便恃宠而骄,何必将自己说得这般清新脱俗。母凭子贵的秦三娘,如今腹中胎儿还不足月,便站在他头上撒野了,呵,往后小世子出生,还不知怎生造作。果然这孩子还是留不得,否则秦三娘还不得以为自己是个祖宗了?摄政王心中这般想着,一心二用,也未曾停止安抚嗷嗷待哺的孕娘子。好景不长,秦嫀不久之后又觉得想吐了,当即拧眉向夫君抱怨:“真是……太难受了,修晏,我不怀了。”“莫要胡说。”摄政王一边将女郎的头摁在自己怀里抚摸,一边咬牙切齿地暗恨,这秦三娘还有完没完了?尽说些不吉利的话!☆、第53章第53章因为如此这般的诸多原因,赵允承只能耐着性子哄那秦三娘吃下分量足够支撑母体孕育胎儿的朝食。黑衣一时想不到较为妥当的处理方式,便将滑胎之事暂时押后,容他仔细理一理眼下的情况。秦三娘怀了他的种。秦三娘怀了他的种。秦三娘怀了他的种……“夫君,夫君?”花了大半个时辰吃完难受的一顿,秦嫀嘴里想吃下能够压压腻气的东西,想让郎君给她取,却发现郎君神情古怪,一秒钟能有千万种变化,这是在思考京中事务?赵允承回神看她:“何事?”秦嫀:“我想吃酸梅。”赵允承心思量,酸儿辣女!……等着吃酸梅的娇娘,在夫君膝上等得心急,因为郎君又神游天外去了,她咳:“好郎君,与我取酸梅来?”摄政王再次回神,顺着女郎细长白皙的手指,看到桌下的抽屉,他脑中思忖,好,本王且虚与蛇委,暂时听你使唤。摄政王心想,届时局面明朗,待秦三娘知道他的名号,十有八~九会惶恐万分,服服帖帖。畅想着未来的光景,赵允承拉开抽屉将酸梅取出来,却听那秦三娘得寸进尺:“夫君喂我一粒,谢谢夫君。”赵允承:“……”以上思量重复一遍,他甚至笑得出来,完全□□无缝地学那白衣般伺候秦三娘。郎君收回手指时,秦嫀伸出丁香小舌,笑着勾了一下郎君的指尖,尝到丝丝酸甜。下流胚子!赵允承立刻收回手,在袖子中蹭了蹭指腹,纵然心中惊涛骇浪,但俊美的脸上仍隐忍不发。这要归功于他的经历,让他养成了处变不惊的脾气。秦嫀含着酸梅,有一丝不解地望着郎君:“几日前夫君才回东京城,怎地十日不到,又来洛阳?”赵允承微微躲开秦嫀的注视,眼珠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