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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地方。过了这道‘望乡崖’就算正式进入南朝的地界了,今年惠成帝给的朝贺拉了整整八十车,又有他手下亲兵押运。五百骑着高头大马,披铁甲、cao长戈的好手,几百支象征北廷皇室的玄色龙旗,乘着北风烈烈,一路行来当真是威风八面。他多年没来过南朝了,想起临行前惠成帝召他去见说的一番话,北堂晖嗤笑一声,眼底是无尽的疲惫。他的皇兄到底在防备什么,端坐皇位已经八年之久,难道还怕他不成?“王爷,进了南朝的地界儿,咱们的人就要转水路了。”南朝的地貌上少高山,多大河,水运十分发达,在北廷是很少见的,北堂晖颔首:“吩咐下去,修整两日。咱们的人坐不惯这船,怕是要焉好一段时间,不急。”他身边的人姓谢名阳,是个很年轻的小将,他见北堂晖不是很积极的样子,斟酌了半天,问道:“王爷是在想皇帝说的话。”临行前,北堂曦让他打听打听南朝的虚实,如果可以的话和搅和浑水也可以。正如北廷有南朝的钉子一样,南朝内部自然也是有北廷的钉子的,只不过北廷内乱几年,这钉子传回来的东西断断续续的。当初惠成帝把崇云十八府作为酬劳,以换南朝援手西戎兵乱,受朝野上下诟病好几年,他这是计划着再把崇云十八府从元启帝手里拿回来——“他既然把东西送给了别人哪里还有拿回来的道理,真当世人都和他一样蠢么?”“皇帝当初是对您有忌惮才......”当初西戎犯边,分明可以让西关守将出兵,偏偏舍近求远,宁愿用州府换邻国的支持也不愿意求一求北堂晖!北堂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哪里是对我有忌惮,分明是对北堂曜有所忌惮。”谢阳一惊,微微低下头掩饰眼底的神色。定远王嘴里可有好多年不曾提起这个名字了。“不知,本王那九皇弟在南朝的日子过得如何?”北堂晖用眼睛去瞟谢阳,谢阳微微抬眼看了看北堂晖领子上的赤色朱雀云纹,眼珠子转了转:“来消息说,九王爷......过得还行。”还行的意思就是风生水起了,北堂晖开怀得大笑了几声:“果然是我北堂家的男儿啊,有一点儿机会就能活下去。谢阳,咱们还有多久到上京?”“走水路的话约莫还有十三四日,若一路顺风而下,恐怕还不用这些日子。”“一想到即将能遇见故人,本王当真是。”“期待极了。”仿佛想起了多年前对北堂曜仅有的那些印象,北堂晖眼里透露出淡淡的愉悦。九皇弟,多年不见了。相比起北堂晖的十分期待,北堂曜最近的心情是不怎么好,可以说很恶劣了。逍遥楼上下的人无不战战兢兢的,稍不注意就能被训斥一顿。南宫孝宽也不准备回南州了,混进圣驾一行,飘飘溜溜跟着回上京。北堂晖入京是大事,他可得过去看一看这出好戏!*卫珉鹇这里说来也有许久没见过北堂曜了,不晓得他在忙什么。卫珉莺小道消息知道得多,只听说‘崇云王日日流连青楼,当真是个风流雅客呢’、又听说‘不惜花重金为头牌姑娘赎身,还为此和别的恩客打起来了’、‘伤的不轻,躺着呢’。她心说这老不修生活还挺精彩呀,转头继续和卫珉莺说旁的事情了。卫珉莺叽叽喳喳地,基本什么都说,主要还是说荣王的事:“二皇兄怕是要好些日子进不了上京城了。”“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你怎地说是好事呢?青州山高路远,怕是此生都见不到几次了。”“历来藩王驻旗都是这样的,再说了二皇兄如果不去驻旗,留在上京和四皇兄定是还有一战,二人不死不休,不会停的。”历来皇家的儿子都免不了这种宿命,说来也是嘲讽,分明是亲生的兄弟,要起对方的性命来半分都不含糊。卫珉莺点点头,只说:“回京后四皇兄就要入主东宫了,你母妃那边......”卫珉鹇摇头:“不到那一日,我长春宫中,是不会站任何一边的。”“你是说二皇兄还有卷土重来之势?”卫珉莺睁大眼睛,想了想,将声音压得更低:“或者说......十皇弟?”“二jiejie糊涂,十皇弟才三岁,能翻出多大的花儿呢?”卫珉鹇垂着眼睛道:“你又不是不知,中宫娘娘和咱们面和心不合多年,就算我们有意靠拢人家,指不定人家心里还防备着。总归你我女儿身碍不着她什么事,她不会抽手对付我们的。”这话是实话,周氏是聪明人,不会没事就去撩拨别人。这些无用功做来也没什么用,有这些功夫她不如上下为卫瑜鸣的将来多打点一二。“我看五meimei近日倒是安静得很,上次王昭仪的事情后她仿佛焉了似的,这可不像她。”卫珉莺说道:“咱们几个姐妹多年,谁的性子如何还不清楚么?小五阴沉,小七骄横,都不是能把亏往肚子里吞的人,王昭仪的事说来也有好几个月了,竟然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出幺蛾子,怕是老鼠拉铁锹——大头在后头。”卫珉鹇抿嘴一笑,打趣她:“二jiejie还会用起民间百姓的歇后语了。”卫珉莺伸手打她:“你倒是乐得轻松,我这是为你担心,王昭仪的事虽说是她自作自受,可毕竟和你有大干系,小五要来也只会冲着你来,到时候吃亏可不要哭啊!”“咱们在明处,她们在暗处,她们没有动作咱们是能知道什么?不过她们还不是顶重要的,你可听说了,大jiejie似乎被......禁足了。”说起这事卫珉莺差点激动地跳起来,拉着卫珉鹇的手急急地说:“对对,我前几日就想和你说,水善去帮我送安神的香囊给大jiejie,她的梦海楼上下都是卫士,素日里哪来这么多卫士——”卫珉鹇这件事倒是知道一点,她问卫珉莺说:“你可知谁的人?”“......”卫珉莺眼珠子一转:“还能是谁,行宫里能注意到大jiejie那里去的,只有四皇兄了呗。”“那你可知四皇兄为何要软禁大jiejie?”卫珉莺深吸了一口气,憋了半天又xiele气:“我哪里知道去,他们姐弟的想法多少难猜。”“过了这年,大jiejie就十八了——”“嗯?”卫珉莺一愣:“关乎大jiejie的婚事?”“你猜中宫娘娘想让大jiejie嫁给谁?”“丁大人吧,丁大人年少有为,而且对大jiejie痴心一片,最重要的是——丁大人可是尚书令!”卫珉莺在宫里就听德妃念叨过,尚书令丁锦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