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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路子很野,咱们得防着他一些。”小暖点头,“我晓得,不过生意要做大,就得求同存异,找个妥当的方法与他们合作。表哥买来的棉籽妥善存放,等从京城回来,我再拨给一百亩地的棉籽于你。”小暖又低声与赵书彦商量着,“至于怎么把布匹生意做大的事儿,还得劳表哥多费心。”赵书彦含笑点头,“你这盘棋下得太大了,不怕下毁了?”小暖面容无比的严肃,“若是没有大哥从旁相助,日爰也不敢如此行事。日爰敢冲敢闯但不熟盘活门道和稳住局面,而这些正是表哥的长处!小弟相信只要你我兄弟联手,这天下就没有我们做不成的事!”“哈哈哈——”听她这样文邹邹的,赵书彦忍不住朗声大笑,轻松地讲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这笔生意大哥跟定你了,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把它做成!”看着他久违的笑颜,小暖也嘿嘿地笑。让她倍感放心的笑面虎赵书彦终于回来了,真好。“小暖。”“嗯?”小暖转头。“若此事成,三年后登州富庶定不下江南!”赵书彦心中的激骇不下齐之毅和江玺程,只是他行事稳重把情绪都压在心里罢了。此时只剩他与小暖,赵书彦也忍不住激动起来。小暖能想到把登州做成集种植、纺线、织布、印染、制衣于一体的产棉之乡,形成一条她所说的“产业”,让人人有衣穿、家家有事做,是何等振奋人心的大事!若真成了,受益的不只是商户,更是登州的百姓。反过来,登州人人种棉纺线织布,小暖才能带着商户把这个“产业”做大,到时候她的棉布不只可以卖遍大周,甚至可以运到海外,换回大批真金白银!这是何等大事?赵书彦越想,看着小暖的目光也越加热切坦诚。生平第一次,他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女子:小暖的格局比他大。不知何时,那个握着几亩地的地契,连字都写不整齐的小丫头,已经走上了让他仰望的位置。这就是他赵书彦心悦的女子,他为之自豪,却又深深地心痛,赵书彦的悲痛微露,便被他深深压入心底。小暖说着话抬头,见的依旧是那个含笑的赵大哥,她也跟着笑了。与赵书彦分别后,小暖又叮嘱了黄子厚一番,才召过展柜、蓝紫晨和张三有等中高管事碰头商量,处置了店铺的大事。待她带着绿蝶和秦三到织布行时,一直假扮做小暖的样子在屋里研究棉布的翠巧,定了定神才分清这三个谁是谁,进去帮小暖更衣。玄迩则低声道,“有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而且还不是一伙的,应是来自两股势力。”自从小暖设计抓住四皇子的三个人后,跟踪她的人立减,再加上她这边多了三个师侄和玄迩,应对这些暗中的人绰绰有余。所以小暖才敢以秦日爰的身份露面,处理一些生意上急需解决的事。“不管他们来自那股势力,只要不妨碍咱们行动就先忍着,从京城回来再说。”小暖换好衣裳,又出来叮嘱秦三几句,才带着人往回赶。刚到第一庄的院门外,张冰就上来低声道,“夫人的meimei一家来了,夫人让您回了先不要去后院。”一家?小暖扶着绿蝶的手下车,这是携家带口地来套近乎占便宜?也真是有脸了。小暖冷声问道,“谁陪着我娘见客?”“是二姑娘和大黄。”小草在啊。小暖翘起嘴角,放心地去了前院的书房。有小草在娘亲就吃不了亏,说不定还得把秦梅一家气个够呛。小暖的店铺发展计划写了不到一半儿,一个顶着两个红揪揪的小脑袋钻了进来,“姐?”小暖含笑放下笔展开胳膊,小草立刻蹦跳跳过来爬到jiejie腿上。紧跟着,大黄也叼着只兔子进来了。小暖忍不住地发愁,“大黄,兔子是你的朋友,它有腿又不是rou骨头,你老叼着干啥!”大黄走到它在书房的专座上一趴,把嘴里的兔子一放,用它的大爪子一压,才咧嘴冲小暖笑。小暖……“大黄干得好!”小草拍手,给大黄邀功,“姐,这只肥兔子跟了大黄一天,你看它还活着呢!”“嗯……”小暖点头,只得暗暗期盼三爷的娘的兔子胆儿够大了。“姐,你以后想写什么就念给小草听,让小草替姐写。”小草非常认真地指着小暖写的计划书,重复道,“jiejie累,小草可以帮jiejie写。”“小草。”“jiejie?”“你要是觉得姐的字写得难看,可以直说。”“只比小草的难看这么一点点。”小草异常认真地掐了掐小手指头,然后再把两条小胳膊张到最大,“比爹的好看这么多!”小暖忍不住的心暖暖,“嗯,姐知道了。”“姑娘,陈家小姑娘的名字订下来了。”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进来回话。小暖和小草同声问道,“叫什么?”[]第四五七章小棉小花“小棉。”“什么?”小暖下意识地反问道。仆从以为姑娘没听清楚,提高声音再道,“小棉,棉花的棉。”“小棉?这一听就是路边野孩子、乡下泥娃子才起的名字!我的女儿决不可这么叫!”正在喝鸡汤的柴玉媛气炸了,重重地把碗摔在桌子上,“去给我请老爷过来!”正在睡觉的陈三姑娘小棉被吵醒了,“呜哇——呜哇——”地哭起来,这哭声扰得柴玉媛直皱眉,烦躁道,“奶娘呢,没听到姑娘哭么,还不抱到一边去!”奶娘立刻上前把三姑娘抱到更衣间内喂奶,霍嬷嬷上前安抚柴玉媛道,“夫人消消火,月子中动气会落下病的。”“我能不气吗!”柴玉媛火冒三丈,指着旁边的暖莺骂道,“聋了还是冻住了?去叫老爷过来,请不来就把人直接给我捆过来!”“奴婢遵命!”武婢早莺气势汹汹地走出房门就撞上面赛黑炭的陈祖谟,立刻敛容屈膝,高声道,“老爷您来了,夫人正让奴婢去请您过来呢。”陈祖谟看着早莺低头时露出的一段雪白的脖子,再摸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疤,胸中怒火翻滚,甩衣袖进入房内。早莺暗哼一声勾起嘴角,起身跟了进去。陈祖谟进屋见到柴玉媛时,已换了一脸关怀,而柴玉媛脸上也不见怒火,而是满脸泪痕可怜巴巴地望着陈祖谟,她晓得自己这模样最能让陈祖谟喜欢。可惜她又忘记她已胖了三圈,不是以前艳若海棠的小姑娘了,陈祖谟看着她的脸只想到四个字——发面馍馍。他转开眼看着床边矮几上撒的油汁,柔声问道,“夫人寻为夫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