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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王柴梓让丢了爵位,连带的贺王都被降了职,失了入内阁的机会。这次,她告到自己门前,是要告哪个?“大人?”见到他家大人呆愣愣地不动,护卫捡起地上的乌纱帽,拍了拍土递过去,“大人,京兆府前已聚集了无数百姓,您该升堂了。”柴仁安小心翼翼地追问道,“陈小暖家的狗没来吧?”陈小暖厉害,她家的狗比她还厉害!柴仁安听大理寺卿金益昀诉过苦,害的金益昀卿瘦了十几斤的清王石棺一案,是陈小暖家的狗刨兔子刨出来的;圣上指派左相亲自查的案子,是她家的狗去羽林卫大营遛弯溜出来的!第八一一章一张状子告了两位皇子他家大人不急着升堂问案,怎么还问起郡主家的狗了?京兆府的护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属下没仔细看,待会儿大人升堂就知道了。”师爷接过护卫递上来的纸笔,低声道,“大人,不管文昌郡主带没带狗又是因何而来,您都得升堂的。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她告的是谁,衙门的门越快打开越好。”对!她陈小暖再能闹,也就是告告她的亲爹继母或是柴梓让,这有什么好怕的!柴仁安咳嗽一声,肃整衣冠迈开官步进入大堂,在太祖御笔亲书的“明镜高悬”牌匾下一坐,“啪”地一声拍响惊堂木,喝道,“开衙,升堂!”“威武”早已在堂内等候的两班执杖衙役立刻跟着齐声喝喊,带刀侍卫走到大门口,分左右拉开京兆府衙门的大门,激愤人心的鼓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地伴着嘈杂声传进来。柴仁安抬眼,正好看到被一圈好事的百姓围着的紫衣小姑娘。这姑娘明明比他家孙女高不了几寸,却硬生生地站出八丈二的气势来。衙门大门终于打开,小暖也抬头往进去,目光穿过京兆府干净的庭院,望见端在在大堂内,素未谋面的仁郡王。小暖向着他微微点头致意,抬起手,一直擂鼓的刘守静停住鼓槌,面不红气不喘地站在小师姑身后。仁郡王柴仁安看着陈小暖那沉静得如同他侄儿柴严晟一样的冰脸,一种要大事不妙的感觉直冲脑门。他抬手再拍惊堂木给自己壮胆,高声喝道,“何人击鼓,带上堂来!”护卫弯腰行礼,“郡主,京兆尹柴大人请您携状纸入大堂。”“有劳。守静、守纯,抬上守一,随我入堂。”小暖吩咐道。刘守静和赵守纯小心抬起吃了丹药酣睡的师兄,跟着小师姑一起进入京兆府的大门。小暖稳步穿过左右各十二棵一抱粗的柏树的大堂外庭,这两排共二十四棵柏树乃是太祖亲手所植,意为大周衙门一天十二个时辰昼夜不息,如柏常青、正直,经得起风霜,傲立千年。她今天倒要试试这想要傲立千年的大周衙门,怎么判她这一案!小暖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入肃静的大堂内,撩衣裙跪在堂下双手举起状纸,朗声道,“臣女登州陈小暖,状告两人。其一,臣女状告昙郡王柴严昙治下不严,使其六品侍卫黄佑平昨天酉时将臣女的师侄田守一掳走。黄佑平假扮田守一意图跟随臣女的马车蒙混出京;其二,臣女状告昌郡王柴严昌治下不严,使其五品侍卫天作动用严刑拷问田守一,致使田守一身上鞭伤一百余处,被斩断手指两根、脚趾四根,性命垂危。若非臣女请人搭救及时,田守一定已遭天作灭口毁尸,请大人为民女、为田守一做主!”她的陈诉犹如一道惊雷,震得柴仁安五脏六腑发麻,目瞪口呆地望着陈小暖失了言语。她一张状子,将当今的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告了!她哪来的胆子,她怎么敢,她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看了这么多年京兆府开堂,状告皇子的这还是头一桩,而且还是同时告了两个皇子!堂外围观的百姓和各府的探子也安静如鸡。“呱,呱。”堂外柏树上的老鸹扯着嗓子叫了几声,才将众人惊醒。目光同时落在盖着薄被躺在大堂上的田守一身上。一百多出鞭伤,断了六根指头,这人怎么还能还活,疼也得把他活活疼死吧……压力山大的柴仁安咳嗽一声,稳住手脚吩咐道,“呈上来!”护卫过去将小暖的状子接了,送到他家大人堂上。柴仁安打开状子眼角就忍不住跳了跳,这墨迹还未干透的状子写得实在是……小暖解释道,“臣女今早见到师侄,才得知事情原委,状纸是在来京兆府的马车上写的。因马车颠簸所以字迹不端,还请大人勿怪。”她这写得潦草的一张状子把两个皇子都告了,他哪还敢怪罪。柴仁安点头,“郡主请起。”小暖起身静立在堂上,待柴仁安看完状纸之后,疑惑问道,“郡主是如何寻到田守一的?”“臣女发现师侄被人替换后,便请了晟王的侍卫帮忙寻找,侍卫寻了一夜才寻到的。”小暖回话。柴仁安再问,“晟王府派出了多少侍卫,怎能这么快寻到人?”京城这么大,找个被人刻意藏起来的人并不容易,柴仁安觉得不大对劲儿。小暖冷静回话,“臣女也不知多少。玄舞,你来答大人的问话。”“是!”玄舞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千牛卫副将玄舞,拜见京兆尹大人。”京兆尹柴仁安听了玄舞的名号,额头就针扎似得疼。四大皇子的近身侍卫皆是由圣上的亲卫千牛卫中选出的精锐充任,并被圣上分别赐姓为“天地玄黄”,这四姓侍卫在京中很有名,但众人却见得不多。不想今日这一案,就牵扯出了大皇子的天字姓侍卫、三皇子的玄字姓侍卫和四皇子的黄字姓侍卫,而且个个还都是将军、校尉级别的高等侍卫,这就差二皇子的了。不知待会儿会不会将二皇子也牵扯进来,那可真就乱成一锅粥了,柴仁安觉得自己脑仁疼。“大人……”师爷见自家大人竟在堂上发呆,小声提醒道。柴仁安回神,装作沉稳地点头道,“玄将军请起。”玄舞回禀道,“为了搭救田守一,晟王府昨夜共动用侍卫二百余人,管事和家丁等一百余人。侍卫们沿着田守一被抓的地方扩展搜寻了一夜,才寻到他的下落,将其救出医治。”这下不只柴仁安和一众护卫、衙役,连小暖都动容了。她刚知道昨夜为了救田守一,三爷竟动用了这么多人。好在京城这些时日没有实行宵禁,否则三爷夜里调动这么人,是要惹祸的。柴仁安僵硬点头,“郡主,田守一现在伤情如何,可能开口说话,他的师父是何人?”“守一受伤过重,已用了药昏迷过去命在旦夕,一时难以唤醒。”小暖答道,“他是上清宫师无咎道长的首徒张玄崖的俗家弟子,大师兄知臣女身边缺人用,便将他的三个弟子派到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