吽的厨艺大冒险⑤：新汐斯塔，海湾餐吧一日店长!
“‘据传，夺冠热门的选手高希声，其真实身份是著名医药集团罗德岛的高级人员……’高哥高哥，这个是在说你吧？”同为晋级选手的一位菲林，拉尔，对着手机界面喃喃自语，而后将疑问投向吽。 这个新闻吽昨晚就看到了。大炎个人赛被人“模仿”的节目效果，出色的表现以及黍小姐的高度评价，吽成了媒体争相热衷报道的对象。聚焦的都是他在鲤氏侦探事务所的生活和阅历；但随着各种看似神秘的身份逐渐被揭开，风向随即一转，各种明里暗里的舆论引导就没有停止过。 侦探事务所的员工、罗德岛制药的合约成员、还有一些杂七杂八执勤的时候借用过的身份，不知道这些媒体都从哪里挖出来的，给他数了个遍。 吽没法作出回应，因为这些都是真的。无论是在鲤氏还是罗德岛，他都只不过是勤勤恳恳工作的一员，从未做过任何取巧或者怠工的事情。越是不存在的事物，越是难以自证，这些风言风语他又如何做出回应？ “别往心里去，这种不都是媒体吸眼球的手段，”另一名选手罗杰出言相慰。 “确实没这回事……”吽有些语塞，他不知道在这种时刻该怎么回答最为合适。 “高哥人这么好，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眼高于顶的纨绔子弟，对吧！要我说，怀疑是节目组搞的假通稿炒热度。”热情的丰蹄族选手朱莉也走到吽的身边为他申辩。 尽管是昨天到达酒店的时候节目组让他们随即抽取号码分配的休息室，但看起来这几人似乎都还不错。越是这样，吽越是感觉不好意思。 ”谢谢你们关心。我……去个洗手间。”吽感觉有些坐不下去，到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买了几瓶饮料，打算分给休息室的大家。 然而还没走到门前，他却从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中嗅到了不对劲。 “你信吗？高哥人不错，我是不想相信啦。但这个报道写得这么详细……”是拉尔的声音。 “报道是有真有假，但上一场的第一名……难说。四个评委同时给出第一名的评价，这种传闻就不可能全是没鼻子没眼的事情了吧。但是刚刚他本人在这里，你总不能什么话都说明白吧，不得尴尬死了。”罗杰的声音中带有些许责怪。 “就是，节目组本来也不缺热度，没必要再拉个选手炒这种东西。要我说，高哥肯定是来玩票的公子哥。但怎么说他都会做点菜，跟他打好关系，但凡他真是大人物，咱这就赚大了……”朱莉做出猜测。 吽没有继续听下去，他拿着饮料走向吸烟区。该感激节目组提供的住宿都是保证隐私的，在酒店内部随意活动也不会有泄露行踪的风险—— 他没有烟草成瘾，只是因为这里的落地玻璃比房间的大得多，他可以遥望远处的景色，权当心情。叹了一口气，他将饮料瓶放在长椅上。虽然早就料到总会被人质疑身份——罗德岛作为泰拉当今最瞩目的所在之一，身为其中的干员，需要背负的自然只多不少。 “我们拯救，从未要求过什么。我们为的是泰拉的明天。为此，也许在前路，还有大大小小的重荷，需要被我们所背负。” 吽刚刚加入罗德岛没多久，在集会中就听阿米娅小姐说过这样的话。 他们的这些误解，也是我们需要背负的一部分，我早就习惯了。 只是怀疑与不解的声音，刺在身上的每一次还是会产生难言的闷响，大抵是打不破障壁却也从来都让自己必须注意到它们的存在；甚至就连这种时候，也从来不吝于现身。 吽靠在玻璃旁的承重柱，眺望着白波摇曳，想象自己的苦恼和无奈随着浪花漂走。 坐落于在伊比利亚与哥伦比亚交接点的独立都市新汐斯塔，正处在夏日群集音乐节的期间。除了最为著名的黑曜石音乐节，汐斯塔各个角落，都会有大大小小的音乐盛会如火如荼每日上演。第五轮比赛的目的地，就是这音律狂潮正席卷的汐斯塔。 海风拂过外头的棕榈和椰树，叶影婆娑，楼道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各位选手们下午好。从把你们带到第五轮的比赛地，也就是汐斯塔，到现在已经过去快要一周，我们都尚未对你们公布本场赛制——没错，确实是刻意为之的。在你们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也就是此刻，我们将会告知本场竞赛的规则，随后直接拉开第五轮的对决。”登戈的声音从喇叭传了出来。 选手们炸开了锅。 全程赛事直播已经是《泰拉厨艺大师》从未有过的安排，这次频繁的突发赛制更是让他们在心脏病发的边缘横跳。 但登戈根本没有留给他们大呼小叫的时间。“这样的安排，是希望你们能有更强的危机应对能力；”他语重心长，“无论结果如何，我说过，你们都已经是泰拉料理领域全新的一代。比起名次，我更希望你们在比赛过程中，能成长为成更全面的料理人。” “怪煽情的，”克丽丝在一旁打趣他，举起提词卡朗声念到：“第五轮，汐斯塔……团体赛。在热情如火的夏日汐斯塔，支起属于团队的小摊，打造你们的一日名店。本轮竞赛得到当地旅游局的大力支持，团队开店的食材支取——无限制。因此，对于你们开店的菜单、形式、广告、口号，同样全无限制！” “全无限制”，多么诱人的说法！ “至于队伍的组成——”登戈话锋一转，“本次无组队选择。昨天到达汐斯塔时候随机抽取的休息室号码，同号将会是你的组员。你们的店面、周边情报都会在稍后送到休息室，请在十二点整前提交食材申报，明早之前安排好一切。” “呃！”吽皱了皱眉，刚刚才听到三人面对道听途说如此编排自己，即便他脾气再好，也难说自己心态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更何况听起来……“一日名店”，这大概是要共同协作一天的意思吧。 他敲响了休息室门，三名选手已经变得灰头土脸。 “呃，高哥回来啦。”拉尔抬头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 “你听到广播了吗？”朱莉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嗯，我们下一场比赛是一个队。”吽耸了耸肩，他也难得地有些干劲缺缺。 想也是，朱莉罗杰拉尔三人在龙门水产中心的团队赛中都是隶属于红队，只有自己是落败的蓝队，甚至是队长——就算不考虑自己是否有意外听到他们方才的话，光是这一重身份就足够让他们产生忧虑。 工作人员叩门，将比赛安排与比赛场地的信息通过平板电脑送了过来。 “间歇泉海岸……”吽上次来这里参加过任务，虽然新汐斯塔一直在不断发展，但这可是著名的游客区，不存在改名字的可能性。节目组竟然包圆了四个店面，真是豪气。 从示意图可以看到四组对应的餐饮店两两相对，形成一个平行四边形，也就是说，他们的产品和服务互相存在极高的竞争性。 “‘团队赛要求：队伍在对应的餐厅内销售餐食，以净收入为最终结算优先标准。’没了？就一句？”朱莉很是错愕，她尝试翻页，但却只能看到后面的内容全是新汐斯塔的相关介绍。 “没办法知道其他团队的选择，这种海滨餐厅有卖点的餐品也不多，很容易就会撞号。”罗杰叹了口气。 “我们种类做大做全，就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了。”朱莉提出一个万金油方案。 “申报完材料得等送货，明天还得全日奋战，如果材料过多，着手准备起来时间不够。”吽直击命门。 “那我们准备两份菜单，申报的一份，对外公开的一份，用来迷惑其他队？”朱莉再出奇招。 “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上当受骗，而且到头来还是一份菜单，其实没什么分别。”轮到拉尔摇摇头。 “这可如何是好！” “比起在这里干等，不如先实地考察吧。” 罗德岛出勤的时候，博士总会先安排专员实地考察。哪怕是战地，也会有无人机进行初步排查，再做战略部署。 凯尔希医生说过，“所谓预防伤亡其实说到底是令伤亡事件不发生；也即是尽可能排除伤亡的因素。但是战场中敌人的目的就是造成我方伤亡，这是不可调和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能力范围内预测一切的发生的可能，尽可能达成无伤亡的结果。” 同理，现在最适合他们的安排就是到自己的店面进行检查，再作商议。 …………………… “根据数据了，室内满打满算能坐四十二个人，室外大概是二十个座位。如果加上外带窗口的排队，我们每一个单位时间段要服务的人大概是一半，也就是三十到四十个客人左右。”节目组早已在这里安排了人手，吽拿着工作人员提供的资料，在阴凉处和队员们商量起来。 “幸亏来看看。”朱莉有些赧然自己在休息室的失态，“那看来不是菜单数量问题，能够容纳的人数不一样，我们做的餐食复杂程度也会有改变。如果是这个人数，我们应该只能做烤rou、卷饼、炸薯格这一类可以大批量完成的小吃了。” “汐斯塔四面环海，适当有一些海鲜也是可以的。”吽点头认可。 “但我们也得考虑利润的问题，就节目组提供的这个可选购食材清单，我们制定好不同价格等级的菜品，然后提早准备一定的食材。”拉尔也回复了清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其他组的菜单我们没有能力去干预，倒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的菜品质量过关，收入及格不至于淘汰，就算赢了。”罗杰也摒弃了之前最担心的问题。 “同意。” “同意。” “同意。” “开干。” 待四人定下菜单申报食材，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其他队伍亦然，早已热火朝天在店面里进行准备。 “总之，第二天加油吧。” …………………… “收入情况如何？” “还不错。我们的主力是傍晚开始的人潮，有空的话现在都先来做下准备。” 四人趁着正午过后人流较少的时间进行会议，讨论经营的策略。 ”劳驾，点单！” 吽循声而至，却看到面前熟悉的面容。 “诗怀雅小姐，锡兰小姐！”吽吃了一惊，这两位大小姐怎么会在这？ “怎么，不行？”诗怀雅努努嘴，装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艾雅法拉和埃尼斯也来了，再惊讶一点。” “艾雅法拉要过来取实验结果，苍苔是来帮忙的，顺道回家看看，”锡兰解释起来，“我作为他们俩的在这一带的主治医师，还是有必要跟过来看看的。不过没想到，吽竟然来这里参加比赛，真是太有意思了。至于还有一位……” 旁边一直举着大张画报的双手也放了下来，摘下墨镜。即使在罗德岛本舰遇到的时候，也穿着伊比利亚审判官的制服，不苟言笑的那位，现在竟然穿着汐斯塔当地的花衬衫阔腿裤坐在这里。 锡兰终于没忍住呵呵笑了起来。 “艾丽妮小姐！” “度、度假而已，别那么紧张！偶尔休息一下也可以的吧！点单了！” 吽温厚地打着圆场，掏出小本开始记录同事们的点餐。 看着和客人有说有笑的吽，朱莉用手肘顶了顶罗杰，“你认识？他们认识？” 罗杰摇头。 “难道是罗德岛医药的人？”朱莉狐疑道，“女人的直觉你得相信。” “嗯嗯。” “我还以为都是些老古董老太太呢，没想到看着都挺亲切的。”朱莉继续自言自语。 “嗯嗯。” 吽走了过来。 “高哥，那几位是？”朱莉好奇心泛滥。 吽心里打了个突，但还是如实回答。“是我的同事。”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称。无论外力如何调整，他们也早就有自己的重力与砝码。 判断，就交给他们吧。 “难道真的是罗德岛制药……” “嗯，他们都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吽巧妙地代用了“干员”的身份，这个词对外界来说太过厚重，同时带有微妙的特权化，他心念一动，还是决定换了个更通俗的说法。 “他们来是……” “探班。”吽呵呵一笑，“顺便祝大家一切顺利。” 感受到来自吧台的视线， 很多话尽在不言中。 …………………… 一切都在稳步进行，直到…… “对面开始做傍晚特卖了，好像挺便宜，我们去看看。” “是香辣贝类烧烤！馋了馋了！” 正在候座的客人转移了阵地，入席尚未点单的客人也蠢蠢欲动。 “怎么回事？”罗杰在吧台忙着制作集锦果味苏打，闻言后皱了皱眉。 “是对面米沙克担任队长的店，突然就开始了所谓的特价酬宾，什么香辣贝类什锦、水果宾治和冰沙都在做特惠，贝类烧烤只要二十五龙门币！”拉尔从门口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二十五？他们疯了吧！昨天的提货单里面最便宜的白贝也要五十龙门币一公斤，这个贝类什锦看着分量不小，怎么会只要二十五？”朱莉咋舌。 “这里面有问题，他们也许做了些减负食材的手段。但价格是节目组统一定的，他们也没有权限调整。”吽没有停下手上煎鳞的动作，一边顾着火候一边分出神思考。 “来杯玛格丽特加一片血橙，两份烤鳞派。”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是诗怀雅，她举着手上的黑卡，靠近吧台对着正在苦恼的四人压低了声音，“我们意外打探到，对面店里的家伙把节目组给他们的海鲜拿去和附近的鱼户质量稍次的渔获交换，以次充好，还无形中增加了库存，能够获得多余的利润，还能跟你们打价格战。” “混账！”朱莉的眼里都要冒出火。 “这、这该怎么办？他们有了这个依仗，肯定能在总收入上面取胜的！”拉尔的紧张已经浮上了额头，看着印堂发黑。 “该怎么做是你们的决定，我要的玛格丽特和烤鳞派别忘了。”诗怀雅在吧台叩了叩，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们……”罗杰看向队员的眼神有些迟疑，“我们也去找……鱼户？” “啊！”拉尔惊叫。 “这不行。就算为了利润，我们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这和料理大赛，不，直接和开店本身的意义就相违背了。假设，我只是提个设想，我们的店明天还要经营，你们还会同意像他们一样使用那样的食材吗？” “自砸招牌。”朱莉首先发出了认同的声音，“高哥这话没毛病。不论怎么样，是厨师，是店主，是服务员，在那之前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个体。鱼户们也许没有错，但怎么说米沙克他们也是给顾客吃上了和原本预想的质量不对等的菜品，这话中损人利己的事情，我做不出。” “也是，在旅途本来开开心心尝鲜本地美食，结果吃到档次不如预期的，如果是我，旅行的体验会变得很差，对汐斯塔来说也是不可估量的影响。” “但，如果我们利润比不过他们，就会被淘汰！”拉尔的眉眼都是痛惜。 “那也不行！” “拉尔，这不只是违反规则，还是不道德的行为。”罗杰摊摊手，他同样只是希望传递美食的积极性，接受不来腌臜的手段。 “好吧好吧，其实我也不想做这种事情啦！只是有点担心……”拉尔有些崩溃地抓着头发。 “我们不会……”吽拍拍他的肩膀，听到队友和自己异口同声地说出。“不会输。” …………………… “满五十龙门币送一杯柠檬苏打水、满一百二十送一份香炸芦荟鳞丸！” “带小朋友的顾客可以免费获得一份薯饼，满三百即刻九折！长者可自选一份酸梅海鲜汤！” “异文化交融的汐斯塔风情，就在今夜！” 分工明确的四人，一边从厨房忙活到餐厅室内再到室外，他们的嘴上又多了一份任务——吆喝全新的优惠宣传。 朴素的优待加上出色的香气，门口聚集的顾客又重新多了起来，甚至隐隐有超过米沙克队伍店面的势头。 “保证餐食质量，尽力做了就无愧于心！”吽给自己、也给队员打气。 看着这四人小队的全力以赴，诗怀雅抿了一口玛格丽特。“你们俩，不是说要去逛逛大购物城吗，怎么还跟我杵在这儿不走了？” “天灾如果真的有过去的那一天，吽干员也许非常适合开一家这样的餐吧。”艾丽妮细嚼慢咽，面前的烤鳞派才堪堪吃了三分之一。 “呵呵，确实呢。汐斯塔就是我家，既然你们都不走，我也乐得在这里亲眼见证最后的赛果啦。”锡兰扬了扬手，“劳驾，再来一杯百香果红茶呢。” …………………… 终于到了打烊的时刻，登戈和克丽丝、格拉姆一同来到四家餐吧的中心点，接受着围观群众的欢呼。 诗怀雅靠在长椅上，看着微醺的锡兰和艾丽妮，悠然自得。 “各位，今天的比赛，相信也是你们中很多人第一次尝试以店面的形式烹饪。在没有过多指导的情况下你们能够完成到这一步，我只能用天才来形容你们了。” “开一家店十分不容易，遥想我刚刚开业第一家餐吧……算了还是问问你，格拉姆，自己的第一家餐厅刚刚开始经营的将近三十年前，你有什么感想？” “害怕得想死，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格拉姆同样耿直，围观的群众们发出欢笑。 “一家餐馆，意味着责任，意味着所在地区对料理的信任度，甚至意味着当地饮食文化进化的可能性。是现在，同样是未来。”登戈很是感慨，却又一拍脑袋，“大叔的伤感废话就不多说了，还是赶紧来到我们紧张的宣读时间吧。” “米沙克，你和你的队员，你们将继续你们的汐斯塔之旅！” 登戈和两位评审一起鼓掌。 而米沙克队的四人，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相互击掌，转身还对着其他选手来了一个sao包的舞台式谢幕。 围观的观众不明所以，都在鼓掌欢呼。 其他两队的成员兴许对米沙克队伍的小动作也没有追查，只能不明就里地接受了事实，礼貌着鼓掌祝贺。 “这＊玻利瓦尔俚语＊搞鬼呢！”朱莉低声咒骂，正欲发作，被吽和罗杰一人一边按住了肩膀。 “你们两个怂包！”她啐了一口。 “冷静！”罗杰低声警告。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今天还没过去，我们还是店面的负责人，这个时候去拆台，对我们没有好处！”吽嗅出了气氛的不对劲，同为队友，他有义务拦住朱莉不做傻事。 “但是……！”朱莉还想说点什么，却看到登戈举起手示意人群安静。 “在宣布其他组别的晋级结果之前，我还有话想要说。这轮比赛……想让大家了解到的是，任何餐厅的立足根本，是顾客。无论何时，顾客的体验都在第一位。那我们作为料理人，作为餐馆经营者，我们要如何提供良好的顾客体验？首要的两个字希望每一位都能记住。” “真心。” “研发菜谱、接待顾客、餐内服务、餐品制作——每一步都应当围绕顾客的需求展开。我们送出的是料理，是真心，是期待料理能打动他们的那一刻。” “同时顾及这么多，品控就成了大坎。我们虽然要为了盈利搏斗，但同样也要对餐厅的定位有精准的把控。我旗下的登戈餐吧，顾客的年龄分布比较广泛，对收入群体的要求就比较宽松；但格拉姆的日升大道餐厅，主攻的市场就只有青年到中年的中产阶层。正因为如此，我们不仅在价格制定上不一样，对于菜单、材料的需求就会呈现不一样的结果。” “大家试想一下，如果在我的餐吧出现了八千龙门币一份的rou排，又或者日升大道出现了十二龙门币的雪糕，是否会让人觉得割裂？更重要的是，是否第一时间就会让人怀疑品控出了问题？” 观众面面相觑，对登戈的话深以为然。 “当作为最低价的材料之一的白贝需要五十龙门币一公斤，也就是二十五龙门币五百克，而店面一碗接近六百克的香辣什锦贝类的价格同样只要二十五，作为顾客的你得知这个事实，会有什么感想？” 朱莉也冷静了下来，左看看吽，右看看罗杰，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围观的群众中有不少方才光顾过米沙克的店铺，自然是听出了登戈这话中的意思。 “混账！”有人愤怒地喊出声。 米沙克从刚刚的满面春风，变得rou眼可见的紧张。 “登戈先生，我、我们……没有……” “各位方才在他们的店内购买过餐食的朋友，很抱歉我们也是在评分阶段才得知这个事实。”登戈深鞠一躬，“节目组将会负担各位的医疗检查费用，以及进行餐食方面的补偿。” “至于这四位——如果还想抵赖的话，和你们私下有过交流的鱼户，节目组已经全部联系到了。我在这里严肃告知你们，汐斯塔的旅程，欢迎继续；不过在这之前，请脱下你们的围裙，《泰拉厨艺大师》的旅程，你们已经无缘走下去。” “登、登登登戈先生！我是被……” 其中一个选手还想解释，登戈却是一手抄起他们的菜碟扔向他脚下，直接碎成烂糊。 “不尊重料理的投机分子，永远记住这一刻！” 一队安保人员从人群中走出，拖着哭嚎求饶的四人离开了场地。 “至于其他的选手，恭喜你们，真诚与真心，领着你们走向了下一轮。” …………………… 霓虹灯光撒在吽和队员的身上，他们坐在栈道上，穿拖鞋的四双脚正在浅滩的碧波中摇晃。 “高哥，我之前听到很多传言。”朱莉低头思考了片刻，还是不吐不快。 “其实都是真的。”吽也不打算隐瞒。 “所以你真的是罗德岛制药的高层！”拉尔的表情像是意外，又像是毫不意外，神色复杂。 “听说罗德岛幕后老大特别神秘，也许你是的儿子之类的？”罗杰大胆猜测。 “论辈分，我至少也得是他的不知道多少代儿子了。”吽笑着说，“我真的就是在里面打工的。也许新闻有夸大吧，但是我们跑外联的时候，确实偶尔会使用化名。今天你们见到的几位……她们同样也是罗德岛的工作人员，和咱们一样讨生活的。” 虽然这是个小小的善意谎言……但果然那几位的身份还是稍加弱化的好，若是要解释起来，恐怕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晚上了。 “好啦，我之前是有点误会，但现在发现高哥真的是个好哥们，不知道为什么安心了许多。”朱莉灌了一口啤酒。 “我也是。” “哈哈，我也。” 罗杰和拉尔同样聚了聚酒瓶。 “那也许我们该互相道个……恭喜？” 吽心中的那根不必要的捆绳在这一刻松解开来，他忽然感觉有些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困难。 四人相顾无言，嘿嘿哈哈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