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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倪芝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问了。陈烟桥又看她一眼,知道她想要什么。“找不到她。”倪芝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问他:“你去了吗?”半天才等来他回答,“去了。”“什么时候去的。”“地震以后。”倪芝皱了皱眉,突然换了问题,“你们见过家长吗?”“见过。”“那她回家,你怎么不回去?难得见面。”“我有事。”他有事,她也有事,所以两个人地震时候各自在不同地方。“你怎么去的?”陈烟桥又是很久很久才回答,“就那么去的。”他眼睛紧闭着。倪芝思考了一番,总是不吐不快。“绵阳到成都,我刚查了,150公里,地震发生以后,全部公交停了。你怎么去的?”“自己骑摩托。”“你不是说你在成都伤了手和腿?”陈烟桥倏地一下转过头,看她的眼神极其不悦。“我说了吗?我是在老家伤的。”倪芝几乎被一眼看得脊背发凉。她艰难地开口,“是因为找她吗?”他缓和下来,“对,碰到余震。”“我能再问个问题吗?你到底找到她了吗?”“没有,最后,”陈烟桥声音低沉地可怕,“我们去辨认的。”“我们?”“她父母。”“她在哪儿?”“医院,六层高的大楼。”“医院?我是说她……”“对,”陈烟桥打断她说的话,“她那时候去看个朋友。”倪芝这回才说了,“节哀。”人早就走了,该节哀的时候没节哀,现在说来更无用。陈烟桥没说话。“那条短信,你上次说过的,到底写了什么?”“她说她撑不住了,她爱我。”“就这样?”陈烟桥换了个姿势,把双手支在腿上。“那时候通讯全断,我只收到这个,不知道怎么收到的。其他的,她的手机还在她手里,里面存稿箱里还有不少,她断断续续写了点儿她想说的。她给她父母都发过,然而只有我收到了。”“她父母都没事吗?”“我们老家,是平房,就一层楼。”“13号还活着,怎么就没救出来。”“我们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还有问题吗?”倪芝咬着唇思考了一会,他话里含糊其辞的地方太多了,总觉得有什么遗漏了,让她觉得古怪。“你还看望她父母吗?”陈烟桥的手又开始抚他的伤疤。“我那时候想的是,此生不入蜀地了。”“那你回去过吗?”“没。”“不至于连家都不回吧,这么多年。”陈烟桥的语气又变得不悦,“个人自由,你也管得着?”“不是,”倪芝解释,“我是想知道,你不回去,是不是也是创伤未愈的一种?她父母走出来了吗?”陈烟桥从茶几下摸了盒烟,抽了一支出来,就咬在嘴上,也不点。“我不知道。她还有个meimei,应该还好。”“你呢?”“我火锅店开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可你根本白天也不开,就晚上开一会儿,火锅店就像是为了纪念她,又像是你给自己找了个活路。”他嘴里叼着烟,看她透着不耐,“想太多了,我就是懒。钱够我花了。”倪芝低头再看了看手机,她记下来的关键词。或许是最早就觉得陈烟桥的故事非同寻常,她就提了十二分精神去听去问。“你后悔吗?地震时候没在她身边。”“废话。”“你什么时候赶到的?”“14号凌晨。”“路上没有封路吗?”“后来搭了救援车。”“你从12号,花了两天才到?”“路上有滑坡。”“哦。”“我其实想问你,你跟女朋友,那时候是不是闹矛盾?她回了老家,你没回,她如果是家里有事,怎么会自己去了医院父母都不知道?”陈烟桥啪得一声,终于把烟点燃了。“没矛盾。行了,问的够多了。就这样吧。”第18章定西宽粉打火机那一簇光亮,照得他眉梢眼梢,透着皆非善类的意味。陈烟桥五官本来就长得冷峻,留着胡子,看着还有点欧美脸,然而他这么目光不善,倪芝看了,总有些不好的联想。比如她是不是猜错了,他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的亡命徒,被她恰巧以为是地震失去爱人的人,他不过是为了配合她,随意编了几句话。他常常答得模棱两可含糊其辞,但是明显漏洞百出。连她一个只问了几个问题的人,都察觉出来不对。被他看了这么一眼,倪芝一阵发凉。她看不透陈烟桥,他身上有一层浓雾,拨开了发现,里面还有一层泥浆做的硬壳。见陈烟桥下了逐客令,她拎起自己的包,走到门口回头看,陈烟桥低着头,在一圈一圈地往手腕上戴佛珠。他的刘海因为低头掉下来一撮,夹着白发,只显得有些落寞。倪芝这会儿想起来,他做的那些好人好事了,在医院里陪了她一宿。她人都走到门口了,又犹犹豫豫。他家铁门本就是开的,倪芝把半个身子留在门里,问出了她灵光一现的猜测,因为她刚才问到的“是不是有矛盾”,陈烟桥就立马下了逐客令。“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她回去了?”她这话一问出来,陈烟桥抬头盯着她,目光锋利如刀。舌头在嘴里顶了顶,他兀自开始冷笑,倪芝头一次见他笑得如此夸张。“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被何旭来泼了水了,真他妈的活该,自找。”他站起来,一步步走近她。倪芝本来欲走,听见他提这茬,气得牙痒,明明他比谁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甩什么脸子,你就是心里有鬼,心虚,我问的都是实情。”陈烟桥已经站她面前了,把门打开,手撑在门上。压迫性地看着她,“你说的实情,就是非要在别人伤口撒盐,再瞎几把乱猜。”他极少说这么粗鲁的话。他低头,又凑近了一点儿。他嘴里的烟草气味都闻见,他好像隐忍了些什么,最终说出来的话还不算太难听,“你不知道,别他妈问别人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吗?”“你走吧。”倪芝同他对视了两三秒,余光看见他穿得薄汗衫,清晰可见他的胸口起伏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