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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外面那些嘈杂的声响,心想周衍川开车的时候倒是很淡定,偶尔遇到几个冒失的司机想抢位,能过的也就让他们过去了。不像有些人总爱争那一分半秒,其实根本快不到哪里去。开车的事由周衍川全权负责,她坐在副驾关心起别的事。林晚有点轻微的洁癖,一天没换衣服总感觉浑身不自在,她趁着周衍川不注意,悄悄闻了下衣领,越闻就越怀疑上面的酒味还没散去。路口的红灯亮起,车流再次被阻断。周衍川手指轻扣方向盘,往前面的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刚好看见她松开衣领,露出一脸不痛快的表情。虽然全是她心理原因作祟,但他还是顺手从中间的抽屉翻出一瓶男士香水:“用么?”“谢啦。”林晚弯起眼笑了笑,如获至宝地接过来。车内很快散发出干净清爽的香水味,偏冷的搭配,像冬天的松柏,又像雪融后的清泉。林晚把瓶盖盖好,放回去时问:“原来你会用香水啊。”如今的年代,男人用香水并不罕见。她之所以会好奇发问,只不过是因为平时没在他身上闻到过香水味,因此她一直以为周衍川是那种与香水绝缘的男人。周衍川默数着红灯的倒计时:“有时候连续应酬,抽烟的人多,赶下一场来不及换衣服,就在车上准备了一瓶。”林晚点了下头,发现跟周衍川熟悉之后,就能看出他身上的确有许多少爷习惯。倒不是说多矫情,而是很自然的在细节处会比较注意。不像有些男人,自诩纯爷们不在乎外表,浑然不知影响到的是周围的人。趁她浮想联翩的时候,周衍川看了眼实时路况,问:“你们几点上班?”“没事,你慢慢开,反正堵得这么厉害肯定会迟到。”林晚已经开始琢磨,她是不是该在科园大道那边租套房子,否则长此以往,她很可能因为频繁上班迟到而开除。“到底几点?”“九点半。”路上堵得太久,现在已经九点了。而十字路口对面那个方向,看起来也不像路况顺畅的样子。周衍川没说话,等红灯亮起后驶过十字路口,然后在经过一条小路时打转方向盘拐了进去,同时车速忽然提升,接连将几辆车甩在身后。七拐八绕的小路仿佛一座复杂的迷宫,可周衍川心里装着地图一般,该在哪里拐弯该从哪里掉头,他比林晚这个开车全靠导航的本地人还清楚。而且这种时候他脸上也没什么炫耀的神色,唯有动作比刚才更利落了些,侧脸轮廓在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衬托下,帅得让人移不开眼。林晚想了想,问:“星创难道不是九点半打卡?”周衍川静了几秒,才说:“没有固定的打卡时间,所以我刚才就忘了这事。”“……”难怪他之前始终不慌不忙。原来根本没意识到这里还有个苦命上班族不想被扣工资。林晚叹了声气,叹完又感到好笑,幸好周衍川临时想起问了一句,否则他们两人一个心急如焚一个心如止水,不知道还要在路上浪费多少时间。九点二十五分,迈巴赫稳稳停在路边。林晚揉了揉腰,边开车门边笑着说:“难怪走这边不怎么塞车,路也太破了吧,我半途差点以为要巅散架了。”“不然你以为大家都傻么?”周衍川侧过脸,也笑了笑。林晚还想再说什么,刚一回头,视线就与男人带着笑意的眼睛对上。室外的热浪卷进半开的车门,冷热两股气流在车内交缠糅合,悄然为时间按下了暂停键,空气里还漂浮着淡雅的香水味,沾在她的肩头,落在他的腕间。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注视着彼此。一个恍惚的须臾过后,又不约而同地错开视线。林晚清清嗓子:“我先下了。”“嗯。”在楼下等电梯时,林晚找出镜子照了照。可能是今天的阳光太毒辣,她的脸居然有点红。到了办公室后,林晚算了算昨晚的酒钱,又查了下酒店套房的房费,用微信发了一个红包给周衍川。发出去的红包迟迟没被接收。她猜测周衍川估计到了公司在忙,也没太在意,打开电脑从基金会的内网下载了合作的NGO组织名单,争分夺秒地看了起来。按照舒斐那种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林晚相信,一周之内倘若她不把鸟鸣涧需要的资料背得滚瓜烂熟,绝对会被叫去总监办公室教训。上午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林晚再从屏幕前抬起头,就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她带上手机,和同事一起下楼吃饭。科园大道沿途遍布办公楼。每天一到中午十二点,马路上就会冒出数不尽的男男女女,不管薪水多高职位多光鲜,全部目的统一地奔向街边各家餐厅觅食。同事甲顶着烈日,提议道:“中午吃煲仔饭?”“这么热的天吃煲仔饭?”同事乙摇头,“不如去吃竹升面啦。”“煲仔饭嘛。”“竹升面呀。”鸟鸣涧这群人的关系是真好,居然没一个人站出来吐槽他俩。反正都是热气腾腾的食物,选哪个其实都没差。林晚初来乍到,当然也没开口,任由这两人battle半天,最后决定兵分两路。她见选择竹升面的刚好是那天和她同去星创开会的几人,比较熟,便和他们一起进了一家人头攒动的面店。等餐的时候,林晚无意中提起每天通勤路上的拥堵情况。坐她对面的女孩叫郑小玲,听完后问:“你家住哪里?”“东山路。”“东山路?哇,过来要好远的……”对方敬佩地看着她,“你每天往返至少都要两小时,时间长了很累的。”实际上,林晚现在就已经感觉到累了。她撑着下巴,撇撇嘴:“对呀,我在想要么干脆在附近租房算了,每月房租抵油钱,还能多睡美容觉。”郑小玲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她指指左右两边的同事,笑眯眯地说:“那你不如跟我们合租啦,刚好我们多出一间房。”林晚面露犹豫,委婉地说:“可我不太习惯和人共用卫生间。”按照常识来说,几个年轻人一般都是租套面积大点的房子,带卫生间的主卧租金最贵,住其他房间的人则只能共用一个或两个公卫。此时旁边还坐着一位男同事,考虑到性别不同,所以那间主卧多半是被他占了。不料郑小玲却摇摇头:“不是啊,大魔王在周边有套闲置的别墅,她说反正空着也是浪费,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