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中衣服，但看上了导购员
阿修罗从小县城考入了天域大都市的善见大学后，一边读书一边打工赚取生活费。 这日，他在Devil运动品牌的一家门店打工时，来了一位与店内氛围格格不入的顾客，他穿着看似朴素，实则名贵的白色衬衫，配上白色的长裤，脚上穿的是一双看起来很普通其实又是价格不菲的白色名牌鞋，外加他肌肤白皙，容貌俊美，令人眼前一亮。 正当阿修罗看愣神之际，店里的另一名导购员立刻热情地围了上去。 “请问您需要什么？” “……”他瞥了一眼阿修罗的方向，又很快移开视线，对眼前的导购员用温文尔雅却又透着些许清冷的语气道，“不麻烦你了，我想自己挑。” “好的，您慢慢挑。”导购员悻悻走开了。 原本想上前的阿修罗也因他冷冷的态度被钉在了原地，他就这样远远地望着他，发现他时不时地会瞥向自己的方向，莫非他需要自己的帮助？可是他方才拒绝导购员一直跟着他，因此阿修罗没有去打扰他。 这个一身白的顾客在店里驻留了足有一个小时，正当阿修罗被一名女顾客纠缠着介绍女性用的运动背心时，他手上拿着一件一看就不符合他身材，也不符合他气质的大码黑色T恤来到了阿修罗的面前。 他依旧用温文尔雅却又很冰冷的口吻对那名女顾客说道：“我建议您可以去找那边的女导购员商量。” “我就是想听听男导购的建议怎么了？”只是想与阿修罗说话的女顾客被打断后，很是不满地回怼道，“你突然插话很没有礼貌诶，你才应该去找其他导购员。” “不好意思，突然插话，但是我需要他的帮助，我想帮老公买衣服，他的身高体型跟我老公一样，我想请他帮忙试穿。”他转头望向阿修罗，白皙的脸颊透出了浅浅的红晕，“可以拜托你试穿一下吗？”他又在心中默念出了员工制服胸口处的名字牌上的字母：阿修罗老公，这么一默念，他的脸颊愈发红润了，生怕被人听到了心声。 “……”直到这一瞬间，阿修罗才知道了失恋心痛是怎样的感觉，也知道了迄今为止被自己拒绝后的女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哭着跑开的，要不是他还在打工，他也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为什么他一见钟情的人已经结婚了？！！要是早点来大都市读书，是不是就能早点遇到他？可是就算他未婚，也接受不了小县城出身的自己吧？天域大都市的人大多都很高傲，看不起外地人，或许他也同样如此，失恋是必然的事吧。 女顾客听说帝释天已有老公，语气稍稍缓和了下来：“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他得先帮我挑运动背心。” “好的，我会安静等的。” 接下来，阿修罗浑浑噩噩地给女顾客解疑，被问及私人问题的时候，也因为心不在焉，全部如实回答了，他一直在想着失恋的事，完全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透露了什么隐私，又跟女顾客“聊”了半小时后，她开开心心地去结账了。 “终于轮到我了。”一身白的顾客将挑中的黑色T恤递给了阿修罗，“我们去试衣间吧？” “……原来你还在啊？”为了给老公买衣服，在店里待了那么久？那个幸福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他听到阿修罗无比随意的用语时，内心反而十分欢喜，因为这区别了自己跟其他顾客，不用营业性的口吻显得相当亲近。 “我当然还在，快点去试衣间吧。”他笑着催促道。 于是阿修罗接过了那件大码T恤，带他走向了空的试衣间，刚要拉上帘子，他的手轻轻地碰触到了阿修罗的手背。 “我可以一起进去吗？” “可以。”阿修罗不假思索地应道，他还在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对方手的触感，如同冰莲花般冰凉顺滑，清雅的芳香似乎黏附在了自己的肌肤上。 两人一同进了狭小的算不上密闭的空间，阿修罗脱下了身上的员工制服，露出了健硕的肌rou，还不待对方多欣赏几秒，就快速套上了那件黑色大码T恤。 “怎么样？大小合适吗？” “挺合身的。” “是吗？果然颜色什么的也很适合你，那就送给你了。” “啊？你刚才说送给谁？”阿修罗怀疑自己听错了。 “送给你呀，初见之礼。”他羞涩地笑了笑，语气中也完全没有和别人对话时的那种冰冷感，柔和的音调就像是一股温暖的蜜水，从阿修罗的耳际一直流淌进了他的心间。 “大都市还有这种规矩吗？要给每个初见之人送礼？”这颠覆了阿修罗对高傲的大都市市民的印象。 “当然不是，并没有那种规矩。” “那为什么送给我？这一件也要近千元了，又不是小礼，你不是在帮你老公挑衣服吗？” “是啊，未来的……老公。”他鼓起勇气试着轻声唤道。 可阿修罗方才受到失恋撞击的大脑还未缓过来，无法正确处理声音信息，他愈发疑惑了：“不是，你把给未婚夫挑的衣服送给我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肯收吗？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你刚才一直盯着我是因为也对我……”他瞥了一眼阿修罗身上自己精挑细选的衣服，更觉得羞耻了，“快换下来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一会说送给我，一会又不送了？” “你还听不懂吗？” “我又不认识你，怎么猜得透你的谜语？” “那你想跟我认识一下吗？”他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就算无法直接成为恋人，也想先从朋友开始，那样以后才能有机会。 “想！我叫阿修罗，善见大学大一新生，前段日子刚来大都市，你不会嫌弃我是乡下人吧？”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是帝释天，算是你的学长，我已经从善见大学毕业了，前年大三在读时，我就自己开了洗护用品的公司，今天出来做市场调查的时候在店外看到了你……然后我就进店了。” “好厉害，你公司叫什么名字？”阿修罗找错了重点。 “金莲。” “金莲！你们生产的洗发水、洗衣液、牙膏什么的都很好用，关键是物美价廉，我头发厚，一瓶普通装的洗发水也能用很久，味道也是所有牌子中最好闻的，没想到创始人也这样年轻漂亮。” 听到最后那句夸赞后，帝释天为了掩饰害羞，说起了公司理念：“我打造的就是品质不输于名牌的平民品牌，谁都有钱购买，所以销量很高。” “我以后能去你们公司工作吗？” “当然可以啊，你现在就能来我们公司实习，工资比在这种地方打工高，也不会被奇怪的女顾客缠上。”帝释天总觉得方才那个女顾客肯定还会来纠缠阿修罗，在被缠上之前，应该趁早把阿修罗挖到自己身边。 “那我这个月干满就去你们公司实习。” “好啊，随时欢迎你！” “我现在得回岗位上去了，离开太久了会被扣钱。”阿修罗说着，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又换回了员工制服。 “那今晚有空一起吃顿饭吗？” 闻言，方才还聊得很愉快的阿修罗，一下子丧失了兴致：“……你不用陪未婚夫？” 帝释天颇为无语地抬起左手，将空无一物的中指和无名指展现在阿修罗的眼前：“你看我都没订婚，哪来的未婚夫？” “你还单身？！！”阿修罗欣喜地抓起他的左手细看了一番，只见上面干干净净，也没有戒指印，随即他又感慨于他肌肤的嫩滑，忍不住地多摸了一会儿。 “是啊。”帝释天也很享受阿修罗的抚摸，明明只是手，却有一种惬意的感觉席卷了他的身心。 “那等我今天打工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吃饭，我刚来不久，也不知道哪家店的好吃，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交给我吧，我来订包间。”帝释天从衬衫左侧口袋中掏出一张写有私人号码的名片，“你打工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不用，你告诉我地址就好。”阿修罗慎重地接过名片，细看了一番正面背面的字，除了那串用蓝色水笔写得很秀气的私人号码，其它都是公司官网上也能查到的黑色印刷字，他像收到了大礼般，十分珍惜地将名片装入了口袋。 “那么今晚见，衣服我拿去结账了，你今晚就穿吧。”帝释天拿起了阿修罗试穿过的T恤，紧紧抱在胸前，想象着与他相拥的感觉。 “真的要送给我？” “是啊。” “那我改天送你一样别的东西。” “不用太贵重的，在你目前能力范围之内的东西就好。” “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我还担心你要嫌弃它太像地摊货了。” “我不会嫌弃你送的任何东西！”帝释天无比期待能与阿修罗交换初见之礼，也期待着往后的每一个重要节日都能与他交换礼物。 “那就好，我回去打工了。” 帝释天把衣服拿去结账后，将纸袋递给了阿修罗，然后他一边打电话订餐厅包间，一边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第一个向帝释天搭话却惨遭拒绝的导购员目睹了这一切后，来到阿修罗身边，疑惑地问道：“刚才那个有礼貌却很高冷的顾客怎么把衣服给了你？你该不会是偷偷威胁他了吧？” “他是自愿送给我的。” “我不信，你肯定是威胁他了，我要去告诉店主。” “就算你报警调查，也是他自愿送我的。” “这不可能！他那样的美人怎么就看上了你这样的乡下人？我知道了，他肯定是图新鲜，玩过两次后就不要你了，你也别自作多情了。”自己被拒却见不得阿修罗受欢迎的导购员如此自我催眠道，他平常就看不惯阿修罗总是被女顾客缠上，抢走了自己的销售额。 “……图新鲜。”只是图新鲜的话，会把私人号码给别人吗？难道他有很多个可以随时注销的私人号码？他经常这样钓各式各样的男人？ 导购员看到阿修罗痛苦地陷入沉思后，幸灾乐祸地重复道：“是啊，图新鲜，天域有不少贵妇就有很多小男朋友，你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玩物罢了，只是送你件衣服你就上钩了？乡下人真好骗。” “……”阿修罗开始犹豫今晚到底要不要去赴约了，去的话最多只是被欺骗感情，不去的话，可能会一辈子错失一见钟情的人。 这天的打工结束后，他踌躇了许久，还是换上了帝释天送的沾上了他些微体香的T恤，然后拨通了名片上的私人电话。 “好晚啊，打工辛苦了。”对方温柔的声音坚定了阿修罗要去赴约的决心。 “一想到能见到你了，就不辛苦了！” “那快点来吧，我发定位给你。”帝释天悦耳的笑声彻底驱散了阿修罗心中的疑云。 阿修罗收到定位后，发现餐厅距离自己打工的地方并不远，是步行五分钟就能到的地方，估计是帝释天为了自己考虑而选择的最近的地方，他的这份体贴又像暖流般流进了阿修罗的心间。 于是他大步流星地朝他的所在之处奔去，向餐厅前台报了帝释天的名字后，服务员恭敬地将他带至了包间门口，他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推开了那扇雕刻着莲花的典雅的木门，然后今日第二次因帝释天的美貌怔在了原地。 只见帝释天换下了白天很保守的装束，穿上了一件更休闲的白色挂脖背心，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腿上的长裤也换成了短到不能再短的牛仔西短，裤脚勒住了他大腿根的rou，无比吸睛。 “快坐呀，别愣着了。”帝释天看到阿修罗穿着自己送的衣服，笑得眉眼也弯出了平常所没有的弧度。 阿修罗也在餐桌边坐下后，两人很尽兴地聊了起来，尽管帝释天在白天已经旁听了不少阿修罗自己透露出的个人隐私，但是他换了问法又问了一遍。 “你真没有过恋爱经历？” “一次也没有，连暗恋也没有过。” “那究竟怎样的人才能入你的眼？” “温柔的人。”就像你这样的。 “只有这一个要求？那世间千千万万的人都能做到。” 阿修罗想起了导购员前辈的嘲讽，于是补充道：“专一长情，不会背叛的人。” “是吗？那外表喜欢什么样的？” “外表不重要，非要说的话，长得赏心悦目的，无论是可爱型还是美人型都无所谓，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得温柔、专一，你呢？喜欢什么样的？” “强大的，同样对我一心一意的男人。” “那按照你的要求，给我打个分吧，我合格了吗？”阿修罗的身体微微前倾，急迫地想听到肯定的回答。 闻言，帝释天在心中窃喜了一下，但又怀疑自己可能只是会错意了，于是尽量用平静的口吻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想跟你谈恋爱。”阿修罗直截了当地说道。 “好啊，我也想！” “真的吗？！”阿修罗激动不已地握住了帝释天的左手，“我今天对你一见钟情。” “我也是，我本来是不去运动品牌的店的，看到你后，我才进店的。” “不过我现在赚得没你多，给不了你生活保障。” “没关系，我又不缺钱。” “我是小县城出生的。” “我知道，今天已经听你说了好几遍了，我不介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见双方父母？你爸妈会不会觉得我高攀了？” “老实说我爸就是典型的天域人，他看不起外地人，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大学毕业后，做出一番事业来，他肯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我不去你的公司打工了，我要自己创业。” “我可以给你本金，但你必须跟我商量要选什么方向。” “你开的是平民品牌的公司，我也想开平民品牌的烈酒公司，然后做点下酒菜。” “食物相关的吗？可是你把烈酒公司开在天域肯定是没有多少销量的，天域人的口味清淡，你可以主打清淡的酒，烈酒要开在异地分公司。” “可是天域也有不少我这样的口味重的外地人，这里物价高，很多学生党要买酒看到价格还得犹豫一下，能在当地买到廉价的烈酒不是很好吗？” “确实，那么建议你清淡的酒定高价，某些高傲的天域人都看不上廉价的商品，然后烈酒定低价，除了价格，味道必须独特。” “我还挺擅长调酒的，高三毕业后，等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在老家的酒吧打过工，客人想喝的味道我都能调出来。” “改天我帮你一起去选工厂地址，我也可以帮你做宣传。” “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 “对了，我今天在打工的地方听说天域的贵妇有很多男朋友，这是真的吗？”阿修罗突然话锋一转。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在怀疑我投资了很多男人？与其投资别人，我还不如自己扩宽业务。”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说到贵妇，我认识的几个人确实有好几个男朋友，但是她们又没结婚，男朋友之间也知道互相的存在，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对此我无法评价什么。” “不聊这个了，你再跟我说说创业的注意事项吧。” “好，我跟你说我自己的创业经历，好让你少走弯路。”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九点钟。 “没想到都那么晚了啊，我开车送你回大学宿舍吧？” “我想去你家看看，不可以的话就算了。”阿修罗想通过蛛丝马迹探寻帝释天的生活中是否还有别人的存在，自己是否真的是他的第一个恋人。 “当然可以，不如说我也还不想跟你分开，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离开餐厅包间后，前往了地下停车库，帝释天略微紧张地发动了两次车子还没发动成功，他尴尬地笑了笑：“第一次带男人回家，有些紧张。” “别紧张，你就把我当商业伙伴。” 帝释天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同平常那样，直视前方，顺利地发动车子，驶上了大路，夜间的车辆不多，他很快便驶到了自己的高级住宅区。 两人下车等电梯时，正巧碰上了一个贵妇带着一个看起来比阿修罗更年幼的男人走了过来。 “帝释天，你这男人哪里找的？下次借我玩玩怎么样？要不今晚就跟你交换？”贵妇说着，将那名年轻的男子推到了帝释天的面前。 “不好意思，我可以给你介绍别的男人，只有他是不能借的。”帝释天紧紧挽住了阿修罗的胳膊，果断地拒绝道，他甚至都不给那个年轻男人一眼，只有阿修罗注意到了那个男人正陶醉地嗅着帝释天的体香，于是他侧过身，环住了帝释天的身躯，试图用自身的气味盖住帝释天的体香。 “哎，真遗憾，难得碰到一个极品。”贵妇叹息了一声，目光则依旧胶着在阿修罗身上不放，她带着小男友先出电梯时，偷偷塞给了阿修罗一张名片。 当电梯中只剩两人时，阿修罗将那张喷有刺鼻香水的名片捏成了一团，并嫌恶地说道：“有钱人的生活真乱，我讨厌那种类型。” “我也不喜欢那样，但那是他们的自由，按照他们的话讲就是睡觉搭子，和饭搭子没什么不同。” “恶心，怎么能跟饭搭子混为一谈？” “那就不聊这些了，啊，我家的楼层到了。” 电梯在最顶层停了下来，阿修罗跟着帝释天刚进屋就嗅到一股淡雅的花香。 “你养什么花了吗？” “没有，屋里的香味是我自己调制的熏香。” “是吗？真好闻。” “一起去洗澡吗？入浴剂是我们公司即将上市的新产品，闻起来也还不错。”帝释天装作随口问问的模样，实则紧张地心跳如鼓。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邀请我戏水吗？你不会拒绝我做那种事吧？”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帝释天垂下了脖颈，以此遮掩面上的红晕，连脖根处都染上了绯红。 “那我们赶紧去戏水吧！浴室在哪？” “就在我的卧室里。”帝释天牵起阿修罗的手走在前头，刚进卧室，两人就迫不及待地脱下了彼此的衣物，然后帝释天将自己的第一次奉献了出去。 翌日，帝释天醒来时，发现阿修罗不在身侧，又瞥见昨日送给他的那件T恤被留在了地板上后，他心里一凉，肢体也被封印了动作。 缓了许久，他才抱着一丝希望，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希望能看到阿修罗的短信留言，说他只是回学校上早自习，晚上还会来见他，然而除了工作方面的消息，他没有收到阿修罗的任何消息。 帝释天彻底心灰意冷了，他无意识地给曾经校园里的恋爱专家拨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还不待小缘说什么，他就讲述起了自己不幸的遭遇。 “我昨天遇到了世界上最差劲的男人，最好这辈子再也别碰到他了！他真的是太差劲了！不仅技术差，他还……” 房门外，阿修罗伸向门把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本来想给帝释天做一顿早餐，然而冰箱里除了甜点，什么食材也没有，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什么吃的，正想回卧室看看帝释天有没有起床的时候，听到了他的“真实”想法，于是深受打击的阿修罗只是穿着裤子就转身离开了他的家。 2024.7.10 久我まさ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