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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陆世子不可否认,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可多得的将领。但即便如此,陛下也要三思啊。这储君可是关系元朝江山社稷,这胎记,若是有心人记住,只怕也能做假的。”十王沉声道。陆封安轻轻嗤笑一声,在这寂静冰冷的大殿中很是刺耳。皇帝看了他一眼。皇后却是上前拉住他的手,看着十王的眼神带了几分冷意:“真是让十王见笑了。这胎记,是我亲手给的,还能有错不成?”皇后看着他。皇后微微吸了口气,声音发颤。“当初季老太爷撞死殿前,要我儿性命。我拼着一口气不敢让自己在生产时昏死过去,只为了看他一眼。”“我儿投生帝王家,本该是天命所归的帝君。本该是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锦衣华服一生顺遂。”皇后声声泣血。“却不想有此一劫。”“当日这孩子一落地,便有人候着,要将这苦命的孩子溺毙。我心不忍,便当着太后的面,为他留了个胎记。只希望他来世还能与我再续母子缘分。”皇后此话一出,众大臣纷纷变了脸色。太后定定的坐在软椅上,神色恍惚。“是哀家,看着皇后刺了胎记。是哀家,亲手将他溺毙。”太后眼中有几分水光,当年的无心之举,谁能想到,如今竟是回宫的铁证呢?“此事除了哀家和皇后,无人知晓。谁能去在意一个婴儿尸身上的血迹呢。”太后满脸苦笑。原来,那个孩子一直就在她的跟前。每日叫着她太后,时不时便来宫中看她。皇帝似是太过激动,脸上隐隐恢复了几分生气。他一生就得四个皇儿,大皇子出生溺毙。一母同胞的太子病逝。二皇子却又是个草包,如今更是心术不正差点谋害了皇帝性命。此事,就算不要他的命,只怕也失了陛下的信任。至于那小皇子,如今不过黄口小儿,要等他长大,太过漫长了。他甚至时常想,自己一个帝王到底做错了什么,这天下竟是沦落到无人继承的地步。他不甘啊,不敢死,不敢丢下这天下啊。只怕死了,列祖列宗也能削死他。“验明正身!是真是假,只需验明正身!”皇帝坐直身子,太监想要上前扶,皇帝一抬手便退下了。众人眼神灼灼的看着陆封安。陆封安神色平静,只紧紧攥着身旁娇小的妻子。仿佛天荒地老,不离不去。殿外候着的公主神色晦暗,季姑娘神色不安的跪在殿外,死死的咬着下唇,似乎这般才能止住颤抖。“这就是你给本宫的惊喜?让她做不成陆家的儿媳,直接成了这天下女人的表率,直接让她成为这至高无尚的女主人?”公主蹲在季南霜身旁,咬着牙问道。季南霜嘴唇苍白如纸“怎会呢,他怎么会是大皇子呢。怎么会呢……”那模样,看着都还未回神。公主见了更是气紧。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公主此刻想给她一巴掌,但这御书房外众人看着,却又不敢做什么。只满脸纠结的看着殿内。幼年时她也是极其喜欢跟在世子哥哥身后的,可后来他娶妻了,她几次三番给陆夫人添堵。如今她也成了陆家不受欢迎之人。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池锦龄身份会高过她。她想,自己再不济也是公主。就算她成了陆夫人又如何,这身份的鸿沟,便是再投胎一次也没用的。没想到,这才多久。陆世子成了大皇子,如今唯一的储君。池锦龄,唯一的嫡妻。公主便是想想就心慌,指甲都掐进了rou里。“那又如何呢,世子本身有指腹为婚的亲事。这算不得数的,这算不得数的!”季南霜喃喃道,公主听完,脸色才好了几分。御书房内。陆封安当着众人的面,脱下上衣。池锦龄从头至尾都沉默的站在他跟前。皇后眉头微蹙,唇角微抿。若是回归正位,这样的妻子,只怕身份便低了。太低了。毫无助力啊。陆封安外衣脱下,满身伤痕的脊背,可见战场厮杀有多激烈。皇后当场便落了泪。只见那右肩下,一个显眼的远字。“这是陛下的字,陛下字博远。本宫希望他还能再投生做我儿,便刻了这个字。”皇后一说完,便哭出了声。“我的儿啊!本宫的皇儿啊!”皇后哀嚎一声。第330章后悔“本宫的皇儿啊,在外受委屈了。是母后对不住你!”皇后当下泣不成声。皇后抹了把眼泪,眼眶通红。“他就是本宫的皇儿,就是本宫那命苦的皇儿啊。这字,这字是本宫亲手所刻,只为他将来还能投生到本宫肚子里,谁能想到,竟然,竟然还有回来的一日!”自从太子走后,皇后便瘦了许多,前段时日更是了无生气。这一刻,突然迸发出强烈的生机。太后身子微颤,走到陆封安身前,深深的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见到一般。“好孩子,好孩子啊。原来你一直陪在祖母身边,祖母竟是没将你认出来。”太后看着他那张淡漠的脸,突然顿了顿,此刻这一幕好像在他八九岁时发生过。那时皇后与她闹了矛盾,她整日思念溺毙的孩子,不敢面对太子。便将那份情谊移到了娘家后辈身上,当时封安聪明伶俐极其符合她心目中的孙子模样。便多加疼爱。谁知那一日皇后与她起了冲突,皇后便寻了由头让九岁的封安跪在殿门前。那日又下了雨,没多久孩子就发起了高烧。她知晓时孩子已经快要晕倒在殿前,便连忙让人将他抱进宫内。她本让宫女去请了太医,那孩子疲惫的掀开眼帘听了也没什么。后来她说了一句,让宫女给他把衣裳脱了擦身降温。当时一听这话,烧的浑身无力的他便坐了起来。烧的脸颊通红,眼神却极其明亮耀眼,仿佛那一刹那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似的。那孩子只说谢过太后好意,陆府还等着他回去,久久不回只怕祖母担忧了。宫人冒着大雨送了他出宫,宫人回来禀告,这孩子孝顺至极即便是带兵也不望家人。当时只觉孝感动天。如今想来……太后背后升起一股凉凉的冷意,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让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那么小的孩子,若是真的早就知晓此事,竟然能忍到现在,且不曾让人看出分毫?这该是何等心性!那他,自幼见着太子承欢膝下,又该如何想?是怨是恨?“来朕身边瞧瞧。”皇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