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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杂志拍摄封面的模特。令人不得不注意他。程见渝拖着行李箱,大步走过去,上下打量他遍,边点头边笑着说:“今天温先生帅的过分。”温岳明嘴角微微勾,“嘴真甜,小朋友吃糖了?”程见渝转过行李箱,坐下去,调侃道:“没吃糖,就不能夸你了?”“当然可以。”温岳明低垂眼看着他,目光扫过他寒风吹红的耳朵尖尖,原本就白的皮肤点红,像兔子似的,“冷不冷?”温岳明没有等他回答,双手行云流水解下围巾,绕到程见渝脖颈上,慢条斯理的打个漂亮的结,温热的手指时不时碰到程见渝冰凉脸颊,熟悉的气味包裹着程见渝的呼吸,让他措手不及。“谢谢。”程见渝抬起头轻声说。温岳明欣赏着自己杰作,“新年礼物想要什么方向的?等你回来正好送你。”围巾带着体温,温温的熨着皮肤,程见渝咳嗽几声,低头不着痕迹松松围巾,“什么都可以。”温岳明看着他,天空飘着盐粒样小雪,衬的程见渝的侧脸更好看,轮廓线条清晰干净,比雪还要纯粹,他的眉眼并不惊艳,但很耐看,像瓶珍藏的红酒,越品越觉得妙不可言。温岳明心底轻轻叹口气,伸手揉揉程见渝蓬松的头发,将落在发梢雪花扫落,“见渝,有件事我骗了你。”思前想后他决定告诉程见渝,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真诚和坦白是交往的前提。虽然对他不利,但竞争这件事如果信息不公平,就没有存在意义。程见渝偏过头,轻笑着问:“什么事情?”温岳明沉默瞬,平声静气道:“在埃塞江衍因为救我受了很重的伤,他鬓角的和疤和那条骨折的腿,是因为我导致的,之所以瞒着你,是江衍再三要求的。”爆炸造成无数小伤口,江衍进当地医院手术室时,衣服看不清原本颜色,紧紧抓着他的袖子,痛的大口喘着气,面色苍白,强撑着让他不能告诉程见渝,原因温岳明心知肚明,江衍不想程见渝重蹈覆辙,背负愧疚心的折磨。或许,还有点骄傲和自负,江衍要的程见渝真心实意的爱,而不是愧疚与怜悯。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外面旅游,更晚了)戴口罩爬山简直是酷刑。第六十一章下雪天气高空白茫茫一片,飞机穿梭其中,如同身处在云雾织成的迷宫,程见渝仰头靠着椅背,微阖着眼睛,修长白净手指轻轻敲击着舷窗边沿。解下的围巾叠平平整整,置在小桌板,隔着空气,他能嗅到温岳明残余的香水味,象征着安逸、平静、优雅,可他的心却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那天在车里,江衍说自己的伤是从舞台上跌下来摔伤的,他并没有全相信,可那时不明白,江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如果他知道,这对江衍来说或许是一次“破冰”的机会。他现在明白,又不太愿意明白,因为无论江衍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都给不了。他一直知道江衍不能以普通人的思维去衡量,搞艺术的多半沾点疯,为了一个旋律可以整宿整宿不睡觉,依靠咖啡吊着精力,为了拍摄符合主题的专辑封面图,带着拍摄团队爬珠峰,做一切事情都追求极致,对待感情也一样。极致的坏,可以薄情寡义,从不低下高傲头颅,把他人的付出踩在脚下,理所当然,不置可否。极致的好,可以赤子之心,一腔热血只为一人,让人觉得自己是世界唯一,神魂颠倒,情深似海。两种全是江衍给予的,谁能相信永远是后一种,而不会变呢?程见渝从不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希望的船舵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碰过一次的礁石,不能再碰第二次。小城市的春节保留着古老的习俗,街道两边摆满卖年画、对联、小点心的摊子,门店家家户户挂上红灯笼,树木亦披红挂彩,喜气洋洋。程见渝家在一条河塘边,灰墙红瓦建起二层小楼,木制栅栏围起一方小院,春夏天时栅栏缠满盛开的小朵芍药,特别漂亮,院子里有颗他爷爷亲手种的桂花树,他奶奶做年糕就用的自家桂花,姑姑病逝后,城里房子空出来,但他奶奶不愿意住,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门上贴着崭新对联,程见渝收敛情绪,嘴角牵起愉悦笑容,轻轻掏出钥匙打开门,他奶奶正坐在厨房门口熟稔的包饺子,穿着整洁干净的蓝布衣裳,披着条深色真丝披巾,衣料熨的一丝不苟,花白头发绾在脑后,一块老式铁质发卡卡着,听见响动,抬起半边眼睛朝他的方向看一眼,口音带点吴侬方言,“来的真巧,赶上饺子下锅了。”程见渝把行李箱撂在台阶上,自觉的洗手,“说明我有口福。”“你在晚点来,只能喝汤了。”奶奶瞪他一眼。程见渝拿起一块饺子皮,正要去拿馅料勺子,奶奶拍一把他手臂,指指客厅方向,话音没好气,眼里却透着笑,“你包的饺子我怕散皮,去看电视去。”“那我就等着吃了。”程见渝低低笑着,坐在客厅沙发上,心情舒畅。饺子是清淡的玉米rou,满满一大盘,配上一碟醋和几样家常小菜,组成奶孙两的大饭。电视里晚会欢天喜地,歌舞升平,程见渝捧着碗,边看边吃,奶奶给他夹一勺饺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电视,疑惑地问:“今年春晚怎么没你男朋友?”程见渝心里一沉,放下碗筷,奶奶没注意到他的脸色,看着电视里节目,“是叫江衍对不对?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们两了,那个叫什么旅行节目,小伙子长得真俊,个头比你还高吧?”“小渝,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看看?”奶奶融融目光转到他脸上。程见渝备受压力,感情的事,很难和他奶奶解释清楚,轻轻捏捏鼻梁,“我们分手了。”奶奶张张嘴,错愕看着他,半响,长长叹口气,“为什么啊?”“性格不合适。”程见渝不想多说,随便扯个冠名堂皇理由。奶奶眼底溢满失望,语重心长地道:“你从小本事大,我管不了你,奶奶这把年纪看明白了,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是你的伴,你能找一个人好好过日子,有个知冷知热的伴,我也能为你少cao点心。”程见渝慢慢点点头,“我知道了。”车停在巷子口,江衍揣上车钥匙,推门下车,空气里黏着河塘里的泥腥味,几个玩闹的孩子像小火车一样乌拉拉跑过去,正在挂灯笼的老人好奇地偷摸摸看他,小县城的外来人口很少,附近家家户户都是脸熟,这种一看就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帅哥与此地格格不入。江衍对照手机里的门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