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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张开嘴唇,声带含了刀片似的,第一个字没能发出声音,第二个字的时候护士jiejie推门走进来,看到林匪石醒了,惊喜道:“呀!你终于醒了!”HGRZL-交堂病床上的林僵尸眨了眨眼睛。护士又道:“你可终于醒啦,你男朋友一直来看你呢,刚才还在这里,现在应该去吃午饭去了。”林匪石怔了一下,嗓子干涩沙哑:“他已经醒了吗?”护士点点头说:“他比你好多啦,手术第二天就醒了。”“……”林匪石有点不太好的感觉,问:“我睡了多久?”“快半个月了。”护士心有余悸道:“明天再不醒就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了。”林匪石沉默一会儿,没问自己怎么了,先问的是江裴遗的情况:“我男朋友头上的伤没问题吗?”护士心想这人果然“恋爱脑”,还是一本正经道:“没有大问题,皮rou伤再加上一点轻微脑震荡,就是因为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所以失血过多昏迷了一阵,倒是你,后脑勺被砸了那么大一个包,没颅内出血真是万幸了!送来再晚一点可能就真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林匪石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像并不在意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然后舔了一下嘴唇,眼珠一转,动作有点不怀好意的意味:“你能不能先别告诉我男朋友我醒过来了?”护士总感觉这人要作妖,警惕道:“为什么?”“我这个男朋友啊,平日里特别害羞,什么都不好意思跟我说,我想听他跟我说两句心里话,”林匪石实在不像一个劫后余生的病人,刚一睁眼,一肚子心眼就能满血复活似的活蹦乱跳,老神在在道:“只要听他跟我说两句‘肺腑之言’,然后我马上就‘醒’,可以吗?”小护士不赞同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道行不足,没抵得住千年狐狸精撒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关上门走了。林匪石还是感到有些累,他的四肢现在都提不起什么力气,就连眨眼的动作都觉得费力,眼前也总是天旋地转的,后脑勺疼的发麻,于是把沉重的眼皮盖上了,视线重归黑暗,他才觉得好受多了。过了一会儿,房间门轻轻“咔哒”一声响,一阵轻柔的风随声而来,掠过林匪石的脸庞。林匪石心里微微一动,平稳着呼吸开始装死。没多久,他的脑袋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很凉,玉石似的温度,是江裴遗的手指。按照狗血的套路,他离变成“植物人”只有最后一天了,这时候江裴遗应该会对他说点掏心挖肺感天动地的情话,什么要去纽约巴黎结婚扯证,跟你去坐着热气球看海,去西伯利亚岛上旅游——可是这些都没有,从始至终江裴遗都很沉默,林匪石装了十分钟的死,空气里静悄悄的,愣是没听见一个字儿。林匪石:“…………”果然是江裴遗,是我印象里那个清纯不做作的钢铁直男没错了。忽然,气流陡然波动,江裴遗的手臂放到了林匪石的腰上,停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不敢惊动似的慢慢收拢,将林匪石一寸一寸纳在怀里,动作小心而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个脆弱易碎的瓷器。林匪石心尖一颤,满怀期待地想:“终于要开始了吗?”可他还是没有听到江裴遗的“甜言蜜语”,只能错觉般感受到,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细微的颤抖——然后那颤抖更加厉害了,浑身都在哆嗦似的,林匪石的耳朵里终于传来声音,却是语不成调,像是哽咽的哭声。林匪石心脏不颤了,直接裂开,道:“完蛋!”江裴遗的感情总是很克制,他从来不会说不痛不痒的“情话”,山呼海啸似的情绪都能无声无息淹没在心里,一个人扛了。林匪石一秒钟都装不下去了,倏然睁开眼,看到江裴遗像个无处可归的小孩似的伏在他身上,嶙峋凸起的后脊梁一抽一抽地发抖——江裴遗不会期许那些不着边幅的“未来”,也不擅长表达过于浓烈的感情,林匪石长睡不醒,他只能感到无力、痛苦与绝望。林匪石的声音像是含着一把沙,带着一点含糊不清的语调:“裴遗……”江裴遗听到这一声恍如梦境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对上林匪石清明的眼睛,眼里都是震惊与难以置信,更夹杂着某种死而复生的喜悦:“你醒了?!”林匪石看着江裴遗发红的眼尾,求生欲让他没敢说真话,憋了半秒钟,活生生憋出了一碗“深情眼”,怂里怂气地说:“我听到你在喊我,就醒了。”江裴遗只觉得他的反应有点不对,然而“林匪石醒了”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心脏上蹿下跳,让他完全忽视了那些不起眼的异常,他握着林匪石的手,温声道:“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林匪石现在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好像被那巨型大摆锤“duangduang”来了两下似的,全身骨头疼的跟碎了差不多,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表露出太多难以忍受的痛苦,只是含蓄地表示:“唔,头有点疼。”江裴遗凝望他一会儿,感觉这人的眼睛很亮,剔透而有神,不像是“回光返照”那样枯败,于是放下心来,道:“我去找医生过来。”林匪石“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看他走了。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江裴遗跟护士说了一句:“你好,804床的病人醒了。”谁知护士一点不惊讶,反而冲他挤眉弄眼道:“他听到你跟他说的真情告白啦?”江裴遗没听明白这意思,脚步停顿一下:“什么?”小护士以为林匪石jian计得逞,想也没想顺口秃噜说:“他刚才就醒了,不过他跟我说,想听你跟他说两句‘好听的’才如愿以偿,让我先别告诉你他醒了的事。”江裴遗:“…………”怪不得他刚才觉得哪儿不对劲。挺好,刚醒就能坑蒙拐骗,长出息了。江裴遗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走到主任办公室,推门走进去,刚才不住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也不跳了,他心平气和地说:“周主任。”周主任推了一下镜子:“江队?”“他醒了,应该是刚醒不久。”江裴遗惜字如金道:“身体情况可能不太好,总是觉得哪里疼——您有时间去看看吗?”周主任是医院出名颜狗,从来没见过那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恨不能天天过去观赏两眼,见状当即起身:“好。”林匪石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妙计”全然兜了个底儿掉,半真半假地装着“病美人”,听到江裴遗进来,长睫低垂,还“虚弱”地冲他一笑。被放大招的人没觉得怎么样,周大夫先被这笑容迷的五迷三道,陶醉地欣赏了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