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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走rou的人完全不一样。这个人…是杜泷。苏宣不错眼地盯着刘胖胖手机屏幕上的那张残破的照片看了一会,咽下了一口饭,压下了刘胖胖的手机。他放下了盒饭,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刘胖胖说:“你去找个轮椅,把我推到杜目病房去。”“我要去和杜目聊一聊。”刘胖胖叹息:“我去给你找轮椅,你等一下。”他就知道苏宣一定会去。杜目住的是苏宣对面的单人病房,刘胖胖推苏宣到了杜目的病房门口,他伸手敲了敲,听到了杜目嘶哑的声音:“苏宣一个人进来就行。”苏宣回头和刘胖胖对视一眼,刘胖胖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苏宣单独见杜目这神经病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苏宣举起手机压低声音说:“我开着通话状态进去,我也会录音的,在医院里,他现在手脚都还被绑着,医院也有监控,杜目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他话一说完,刘胖胖犹豫了几秒,还是指了指自己的手机:“那好,有什么事你就喊,我会进来的。”苏宣坐在轮椅上一蹭一蹭地推开了杜目病房的门。杜目好像是没有骨头般靠在摇起来的病床上,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也只是转动眼珠轻飘飘地扫了苏宣一眼,他身体被黑色的橡皮带束缚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苏宣听说这是因为杜目有伤人和挣扎抗拒治疗的前科,所以护士把杜目给绑起来了,免得他出事或者让别人出事。杜目眯着眼睛注视了苏宣一会儿,头慢慢地摆正,他的嘴角缓慢地拉开一道大到过分的口子,好似在对着苏宣邪笑,又好似只是在做出一个欢迎的表情。“苏老师,你来了。”杜目终于把自己的五官整理成了一个正常的微笑,他似乎想抬手做一个请坐的姿势,但手刚抬一点就被橡胶带困住了,“我本来还请护士准备了一把椅子请你坐的…”他的目光游离地从坐在轮椅上的苏宣腿上滑过,杜目状似遗憾地叹息:“看来是用不上的。”苏宣倒也不受杜目阴阳怪气的影响,问道:“你找我来,是想和我聊沈朝的什么?”杜目身体微微坐直了一些,他看向苏宣,饶有趣味的,像是审问和逼迫犯人一样的态度,不紧不慢地提出问题:“你见过沈朝mama吗?”苏宣是见过沈梦舒的,一个感觉很温柔的女性,说话做事都挺得体的,只是婚姻和感情的观念和苏宣截然不同。苏宣回:“我见过。”杜目低低地笑起来:“那你见过沈朝的父亲吗?”苏宣一愣,他皱眉仔细地回想起来,艰难地搜寻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的记忆,的确是没有的。他从未听过沈朝谈及他父亲的任何事情,就连沈朝的姓氏也是随的母姓,百科上也查不到任何和沈朝父亲相关的信息,只是在andy给他看过的那本厚重资料里,苏宣艰难地辨认出,沈朝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分居了,在此之后,沈朝就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心理辅导。而沈梦舒一直和沈朝的父亲分居到十八岁,才彻底离婚。十几岁的时候,沈朝就回国了,因为自身拒绝和地理原因,andy对他的心理辅导心有余和力不足,开始断断续续,等到后来的时候,沈朝更是单方面中断了所有的治疗。andy说那段时间沈朝的精神状态她是觉得非常危险的,但沈朝表现出来确实一种诡异到极致的平静,一度让她以为这个人毫无问题,甚至在进入娱乐圈之后,沈朝比正常人的抗压能力还要强。苏宣不是没想过去问沈朝父亲的情况,但这种东西要做到的是双向的坦诚,他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怎么交代自己略有些奇特的家庭环境,虽然想知道沈朝的情况,但总不好太直接地开口去问。他让沈朝住进自己家这一步已经来得够陡了,互相深入对方家庭环境…苏宣觉得他和沈朝关系还没有到可以毫无芥蒂地谈这一步的时候。但很明显有人费心地想推动到【苏宣见沈朝父母】这一环节了。杜目的桃花眼烂漫多情地狎过苏宣的面颊,他从病床旁的柜子里掏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很明显就是之前他展示给苏宣看的那张。但是比那张还要完整一点。这张照片上多出一个人,或者说这张照片上被撕下来的那个角又被贴了回去。原来那张照片原本是六人合照,还有一个男人站在最边上,被人撕下来了,也就是苏宣刚刚在刘胖胖手机上看到的高糊五人合照。但杜目手里这张,被撕下来的那个男人又被白色的胶布贴了回去。这个站在角落里,发型三七分的男人推着眼镜,眉目中依稀能看到沈朝的影子,他笑容很浅,神色有些萎靡和妥协,站在最左边,和沈梦舒和沈朝之间有长长的一道白色胶带,好像被强行撕出了这个原本完整的三人家庭里。不用杜目介绍,苏宣也知道这是他素昧谋面的沈朝的家长之一,沈朝的父亲。“这就是沈朝的父亲。”杜目说,“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一家人会和我们一家人照这种看起来很亲密的合照吧?”他克制不住,好像是兴奋般地看着苏宣低低的,哑声地呛笑了两声。杜目好像是转笔盖一样在手指翻飞间转动这张照片,他微微扬起下颌看着苏宣,若有所思地勾唇笑,语速飞快道:“杜泷,也就是我的父亲,他对沈朝的母亲沈梦舒那种开放性的婚姻观念所折服,只不过是在宴会上偶然听过沈梦舒说过几句相关的概念,就迫不及待的找上了门去,询问要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家属配合自己进入这种开放性婚姻中。”“他要沈梦舒给云,云..”杜目的声音卡顿了几次,他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他烦躁地啧了几声,最后也没能说出那个名字,而是用了指代词,“….杜泷要沈梦舒给她出一个心理辅导计划,让沈梦舒把她变成一个可以接受开放性婚姻的女人。”“杜泷这样做,不是为了可以他自己好寻欢作乐。”杜目轻笑起来,他唇齿缓慢的搅动,吐字道,“是为了把她变成让杜泷一见钟情的那个,杜泷希望看见她放荡起来,希望看见她游走在更多的男人之间。”“沈梦舒说她做不到把云…她变成这样,杜泷就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计划,并且强行地逼迫所有人实施了这个计划。”杜目在又一次说到云洁莹的名字的时候卡了壳,但很快,他像是终于克制不住般,神经质地低笑起来,他笑得有些神经质,目光却一直黏在苏宣的脸上,似乎是在期待苏宣脸上出现什么他想要看到的表情变化。杜目斜眼指着照片上被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