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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面前的人是聂姜的太子,厉渊,不是茶岳庄的阿墨。她是晃了神了,那么一瞬间竟然把这两种不同的身份混在了一起。亦棠没有说话,她放开了厉渊的衣角,把低下头,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小墨吃着桂花糕,小墨仍然吧唧吧唧着嘴认真地吃着,丝毫不为外界变化所动。厉渊眸光垂落,落在沉默亦棠身上,眉梢眼角沾染悔色,眉心紧拧。虽然他性子冷沉,但是他刚刚,真的不是有意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只是常年来性格的根生蒂固,突然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脱口而出之后,他没有料到的是,看到小书生落寞的神情,那一瞬间,忽然那么抽痛。他不该这样的……可是为什么不该呢?厉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小书生产生这种不同寻常的想法,他解释不清楚理由。但是看到他难过,忽然就也跟着难过了。犹如树木折腰,厉渊蹲下了他笔挺的身躯。亦棠正静静地看着小墨进食,眼见着掌心那小块奶黄色的桂花糕就要消失殆尽,忽然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一只修长的手倏地伸过来,不由分说的抢过了她掌心遗留的桂花糕。亦棠一惊,募地抬眸,是厉渊俊美邪气的侧脸。“你——”“没什么,站着有些累,想蹲着。”厉渊不看亦棠,瞥过头说得一本正经地说着。站着累?可以坐着啊……【公/众/号/不/知/名/橘/子/整/理】QQ群:661427487亦棠反射弧有点长,骤然一听有些莫名其妙,回味过来后,更莫名其妙了。亦棠心中古怪,但是眼眸触及面前的一人一狗,一瞬间什么思绪也抛之脑后了。厉渊放下身躯蹲在地上,墨发从肩旁滑落,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但是眉目却安详平静,侧脸的轮廓勾勒出时光静好的样子,他就看着小墨在他的掌心中吃着。倏然间,亦棠几乎以为时光回到了茶岳庄,回到了那个冰冷但是听话的阿墨身上。她就那么看着,几乎要陷落在回忆里。“你傻了么?”忽然一记冷沉的目光扫了过来,厉渊转头看着痴傻望着他的亦棠。“啊……没、没有……”亦棠冷不丁被这么一扫,骇得赶紧低下头去。彼时,小墨已经吃完了,它摇着尾巴兴奋地看着厉渊,黑色的嘴吧处沾染着奶黄色的碎屑,模样更为可爱滑稽。不过厉渊是没打算给它喂了。他站起来,亦棠还蹲在原地,没敢抬头。“三日之后,我便要去狩猎了。”“什么!”平缓的声音飘到耳畔,亦棠想到狩猎大会中厉渊的遭遇,心中一紧,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又蹲了许久,徒然这么一站,亦棠直感觉头脑充血,眼前发黑。脚心不稳,踉跄几步。“小心!”模糊间,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就着力堪堪站稳,那只手便立即撤去了,仿佛害怕过多的触碰。亦棠稳住心神,抬眸。是厉渊那张依旧冷沉的脸。没有别人,刚刚拉住她手的是厉渊无疑,但是亦棠看着面前的厉渊,却找不出丝毫证据来证明他的行为。“突然急什么”厉渊俯视着面前的亦棠,语气夹杂着一丝责备。“啊……听说殿下要去狩猎,有心惊奇而已。”“惊奇?”厉渊古怪地看着亦棠。“是的……”厉渊长眉一挑:“没什么惊奇的,到时候你也与我同去,正好我马车里缺个端茶送水的。”端茶送水……亦棠:嗯……厉渊:“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收拾一下东西,三天之后随我一同出行。”“是……”厉渊说完,不再多逗留,便出门去了。厉渊一走,亦棠忙往旁边朱红的木凳上坐下。她早就双腿发酸,因为厉渊在才没敢坐,现在他走了,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狩猎大会……”亦棠用手撑着头,仔细回想着书中的剧情。狩猎大会,厉渊遭遇刺杀,在迷雾森林里迷失。迷雾森林中弥漫瘴气,凡入森林者,必会被森林中的瘴气侵蚀丧失心智而死。厉渊与刺杀者交战后,奄奄一息地倒在了森林里。刺杀者遍寻厉渊不到,想着厉渊反正也会因林中的瘴气侵蚀而死,便放弃了追杀。所幸,厉渊身体里有可以抑制瘴气的血毒,他在森林醒来之后,靠着自己的毅力一点一点地爬出了迷雾森林,一路的血迹爬行,一路的咬牙隐忍,才有了后来苏党高竖被揭发,苏姓势力失去中流砥柱的结果。这样的结果确实是大快人心,但是亦棠却不想要那过程。迷雾森林的剧情,血腥而瑰丽。如果亦棠单单只是一个者,除了喟叹之后恐怕不会再有多的感情,但是她不是者,她心里,是站在厉渊这边的人啊……^^^第三天一大早,皇家的狩猎大队一早就集结好了。明黄色的仪仗铺张十里,红色的旌旗猎猎作响,众多侍卫身披铠甲左右随行。一条条规整的队伍仿佛许多条不同颜色的河,规整而威严。皇帝聂霄的马车行在打头阵的将士后面,然后便是厉渊和诸位妃嫔重臣的马车。百城跟随着厉渊一同出行,红萝暗中守护,这些没什么可奇的,但是令亦棠没有想到的是,何麟竟然也一同随行。他着一袭深蓝色的衣衫,隐匿较为靠后的太医车队中。如果亦棠不是在上车的时候往后瞟了一眼,恐怕她也不会意识到。“愣着干什么!”厉渊早已在宽敞精致的马车里端坐好,募然一掀黄色的帘子,见亦棠正看着不远处发愣,他奇怪地看向马车后,正好一抹熟悉地蓝色划过眼前。是那日在御花园里同亦棠在一起的男子。然后下一刻,厉渊带着点怒意的呵斥声便不由自主地吐出口了。亦棠被厉渊这一声呵得浑身一颤,于是她赶紧偏过头,打起布帘,往马车里去了。马车里分外宽敞,放着茶桌、木塌和各种两条雕花长椅,香炉、茶具、这等小物件也一应俱全。亦棠坐在马车里,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挺直腰杆,屏住呼吸,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放松,而厉渊则坐在靠着马车后面的木塌上,兀自闭目养神。厉渊不开口要求,亦棠就老老实实地闭着嘴坐在离他较远的木椅上。伴君如伴虎,亦棠想厉渊只要这只老虎不咆哮,她便不去打扰他,以免打草惊虎被老虎咬几口。要是厉渊有要求,她认真完成就是了。嗯……就这么办。亦棠算天算地,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