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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倒是……”亦棠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少年越发棱角分明的脸庞,一瞬间,竟然觉得他比她还要年长。第79章途中惊变“热茶来咯!”两人正交谈着,倏地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客栈内响起。只见店家端着一个木托盘走来了,托盘上放着一壶茶,两个小杯,还有几碟精致的小食。不知是店中没有伙计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竟是那店家亲自送来的。紫衣店主见何麟和亦棠两人亲密无间,相谈甚欢,一男一女出行的形式又大多为夫妻,于是那店家放下托盘,便调笑道:“公子是要带你家娘子去哪儿啊?瞧着二位衣着华丽,莫不是来这城外玩耍的罢?”闻言,何麟亦棠面上皆是一滞,何麟抬头,想回答什么。只见那店家又道:“要我说啊,城外西边的金丝菊开得正好,二位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去那儿瞧瞧呢!”杯盘盏碟落下,亦棠听着面前店家热情的声音,一时也不好扫了人家的兴,当下也不去追究那话语里的错误,笑着回答道:“谢谢店家相告了。”此语一出,何麟面上惊异一闪而过,他惊异于亦棠竟没有急着解释,但是他接着一想也就明白了亦棠是不想拂了面前店家的兴致。托盘里的茶水食物被一一放下,店家笑着离去了。走得时候,又是那股相似的香味。香味不浓不淡,亦棠闻着却莫名有些心慌。再过一会,厉渊就要过来了。她会告诉他那些尘封的过往,而厉渊,会相信吗?想到这里,亦棠更加心慌了,一张了脸都跟着白了白。何麟没有注意倒亦棠脸上的变化,他啜饮了一口茶水,垂眸凝神。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亦棠用手撑着头,在心底不断地练习着等下要和厉渊说的话。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她伸手端起了茶盏。纤细的手指握住盏身,茶盏没有被送到主人的嘴边,反而在中途落下。只听见啪地一声,那茶杯被摔到了地上。何麟猛然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的亦棠捂住肚子,眉头深蹙,一张脸苍白如纸。“亦棠!”一声惊呼起,何麟慌忙起身。亦棠坐在椅子上,手按在腹部,企图抵挡那一阵阵袭涌上来的堕痛。那来自血rou里的疼痛,来自与母体血脉相连的生命。她双目失焦,心如擂鼓。唯恐腹中的孩子有闪失。亦棠记得红萝之前给她服过一种安胎药,她也没食用什么不该食用的食物,怎么会怎样?何麟捉住亦棠的一只手腕,食指中指按在脉上,蹙眉凝思。那紫衣的店家听到茶盏碎裂的声音,生怕出了什么乱子,连忙拖着肥胖的身体跑了过来。“哎呦,公子,你家娘子是怎么了?”紫衣店家凑近亦棠,正在把脉的何麟倏地黑了脸,他猛然抬头,道:“你身上熏了麝香?”“呃……这个……不知有什么不得体吗……”店家支支吾吾,脸上被吓出了惶恐之色。何麟赖得与他废话,提高了音量道:“到底是不是?!”“啊、是是是……是……”店家全身一哆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麝香……”闻言,何麟的脸更黑了。亦棠心中轰隆一声,须臾间差点晕了过去。当下何麟二话不说,横抱起亦棠就往外走。那店家见次情形,笨拙的脑子也一点一点地转过弯来,他双目一转,喊道:“公子!莫不是……你家娘子已有孕在身?”何麟头也不回:“若是她落了胎,你可脱不了干系!”店家霎时间只觉得天裂了个口子。他惶急地补救道:“公、公子……你家娘子这样也不好到别出去折腾,不如上二楼的客房养着,您放心,那里绝对没有熏香!我这就把我这身衣服去换了,您要什么尽管和我说!”何麟闻言,脚步一顿,脑中快速地思考几秒,最终转身,往客栈二楼的客房里去了。亦棠的手紧紧攥着何麟的衣袖,牙齿咬着失去血色的嘴唇,皱眉忍受这从小腹传来的疼痛。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这种感觉,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死神,从自己手中抢夺走自己最珍爱的东西。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应该会很像厉渊的孩子,就要这么没了么?“何麟……帮我……救孩子……”亦棠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攀住何麟的手臂,眸子里是祈求也是绝望。“你先别说话,孩子我肯定会救的。”何麟抱着亦棠急步往楼上走,心中也提着一口气。他怀中这个苍白且美丽的女子,何时曾这么无助过?如果不是因为厉渊,如果没有此次出行,就不会造成现在的模样。想来想去,何麟脑子都是厉渊那张令人生厌的面孔。他的亦棠jiejie,都是因为他,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黄昏渐渐隐退,夜色入暮。厉渊的大军终于抵达了城外的驻扎地,就在离小客栈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抵达不久后,大军便开始在空地上安营扎寨,生火煮食。彼时,厉渊正在自己的帐中细细观察着当地的地势图。帐内烛火昏黄,厉渊认真地看着河流的走向,道路的通达度,仿佛要将地图上有的一切映入脑中。“苏震豢养私兵的地方真是隐秘!”厉渊看着地图上一个小山谷,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不过再隐秘也没有什么用了,他很快就要端了他的老巢。“殿下!”厉渊正凝神着,忽然听见帐外一个女声传来。“进来!”厉渊答了一声。下一刻,一身红衣的红萝便闪入了帐中。“何事?”厉渊看了一眼面前的红萝。红萝手心有些发汗,她看着面前的厉渊,停顿了几秒,最终鼓起勇气开了口:“亦棠她……也跟过来了……”亦棠两个字一出口,红萝就瞥见厉渊的眸色沉了沉。话刚说完,厉渊冷沉的声音便传了来:“他在哪里?”红萝:“在……不远处的一家旅店里。”“带路。”红萝:“是……”“战场太危险,他不该来的,明早你就派几个人送他会去。”厉渊一边走一边吩咐红萝,红萝嘴上应承着,可是心中却无奈地想:“等到你到了哪儿,说不定就不会让人家回去了……”小客栈的木床上,何麟坐在床边,将手中的银针缓缓放入褐色的针袋中。而一旁躺着的娇颜女子,虽一张脸还是苍白如纸,但情绪还是堪堪稳定了下来。女子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