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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眼睛仿佛被烫一下,然后指尖便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百城没有注意到厉渊的变化,他摇晃着那根蝴蝶簪,朝厉渊缓缓走来“还有啊,红萝要我和你说什么“亦棠与你此生再无瓜葛”哎,你说那小书生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啊,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么……”“此生再无瓜葛……”“再无……瓜葛……”在百城喋喋不休的絮叨里,厉渊的颤抖的手指紧我成拳,全身是一阵一阵的觳觫。怎么可以没有瓜葛,怎么能没有瓜葛。亦棠,我是……阿墨啊……对不起……我想起的那么晚。厉渊倏地掀开盖着的被子,扯过百城手中的蝴蝶簪,鞋也来不及便往外跑。“哎,你干什么去!”百城看着忽然往外跑的厉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赎罪。”厉渊吐出二字,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他跑出帐外,扯过骏马,然后利落地翻身上马,往前驰骋。快点,再快点。厉渊驱赶着手中的马匹,从来没有这般惶急过。每一秒钟都是一种度日如年。亦棠,我知道你不原会谅我。可是,至少让我见到你。哪怕让我看你一眼,我也心安了。骏马疾驰,不曾停缓片刻。不久,厉渊便来到了那旅馆前。此时已是接近正午,日上中天。厉渊下了马,赤足奔入屋内,然后径直往楼上跑。店家原本在柜台上打着瞌睡。猛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睁开眼,恰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衣襟凌乱的男子赤着脚从面前跑过。店家一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惊悚得说不出话来。厉渊上了楼,“嚯”地一声推开门。“亦棠,我——”他站在门口,喉咙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他已准备好了接受亦棠的漠视,可是他不曾想,推开门来,却是空荡荡的一片。房子里整整齐齐,布置如旧,可是却唯独,没有亦棠的身影。“我……终究是见不到你么?”厉渊手指攀着门柩,心底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像是有一阵风吹过,吹熄了他唯一的烛火。他的世界,忽然漆黑一片。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亦棠……”“你怎么不等等我……”“亦棠,我错了……你骂我罢……”厉渊无力地靠着门框,有灼热的水珠从他的眼眶里跌落出来,砸在地板上,然后淹没不见了。“哎呦,这位公子,你闯入小店中是找什么呢?”耳边传来店家的询问声,厉渊不想说一句话。“公子,你这般摸样是从家里跑出来的罢,要是想住店也可以的……”“公子,小店因为比较偏僻,所以租金不贵的……”“公子……”“问他做什么,人家身份尊贵,怎么会没地方住呢?”一个冷沉熟悉的男声骤然响起,打断了店家的询问。厉渊闻言猛然转过身来,然后,他看到了一脸嗤之以鼻的何麟。“何麟?”厉渊唤出声来。何麟冷笑:“呵,不是走了么?怎么这会又到这儿来了?还没闹够?”“那日……是我错了。我想起从前在茶岳庄的事了……我想见见亦棠,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厉渊不顾何麟的冷嘲热讽,眸子里反而升腾起希望。何麟脸上的冷笑更明显了:“你想起来的真是时机啊,亦棠已经走了,你死心罢。”“不……你知道亦棠在哪儿对不对?你告诉我,只要你肯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做……亦棠现在还怀着孕,我必须找到她……”厉渊几乎是苦苦哀求。何麟收了冷笑,道“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厉渊不相信,他上前死死地揪住何麟的衣袖,就像揪住了一个救命稻草:“求你……告诉我……”何麟看着面前目光灼灼的厉渊,心中忽然没来由的升腾起恼怒,他反手扼住厉渊的喉咙,将他重重地砸在门板上:“亦棠不会再回来了,就算你跪在我面前也没用,你厉渊便带着你高傲与自尊滚回你的深渊里去罢!你今生今世都不会看到亦棠一眼!”“今生今世……”厉渊呢喃着,眼眸的光亮破灭。然后他低头,不再说一句话。何麟松了手,带着唾弃的目光看着厉渊:“你走罢!从今以后,一起都结束了。”厉渊双膝无力,整个身体颓然地顺着门框滑下来。何麟走了,他跌坐在原地。“结束了么?”厉渊虚妄地望着地面,眼前浮现的,是亦棠那张苍白美丽的脸。“亦棠,我真的知道错了。”厉渊轻轻地开口,他缓缓地伸出手,想去触碰那张脸。然而触到的只有一片虚无。“亦棠啊,阿墨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祈求的话语带着哭腔,厉渊跌在原地,全身颤抖,他抱着自己的双膝,终于彻底崩溃。第83章兜兜转转三日后,聂姜太子厉渊带着大军意外捉获了苏震在城外豢养的私兵。此消息一出,立刻满朝哗然。皇帝厉霄勃然大怒,一时之间,皇后苏珈瑶被废黜,苏震及与苏姓势力有关的一干人等皆被判处了死刑。而太子厉渊,因捉拿有功,饱受朝堂内外的嘉奖,深得皇帝信任。于是朝内诸多势力竞相维护太子。此后,宫中更是发生了一系列怪事,处于冷宫的废后苏珈瑶忽然暴毙,死的时候身体被剥皮,死状极惨。处于牢狱中的苏震更是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残忍致死。太子厉渊以苏震“作恶多端”为由,请旨将苏震的骨灰撒于乱葬岗。厉霄念及厉渊屡立战功,准允其请求。十日后,太子厉渊放出一则口谕,寻找一名名叫亦棠的女子,赏金千两。于是一时之间有无数人带着貌美女子前来领赏。但皆无功而返。时光荏苒,白云苍狗。又一年,厉霄因咳疾而终。新帝厉渊即位。即位第一天,厉渊便颁布了追封其母“凉贵妃”为孝廉皇后的圣旨。此后更是将那些潜藏在宫中的苏姓势力连根除净。第二年,厉渊革新政法,减轻赋税,聂姜呈现了一派国泰民安的欣欣向荣之象。但唯一不足的是,聂姜的后位一直空悬。朝廷大臣烦忧此事,以“国不可无后”为由屡次上奏,但皆被厉渊驳回。又一年,皇帝厉渊私下出宫,将国事交予山泽王厉湛。对外则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