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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旱得厉害的时候,隔得更久才能打一次。”“收钱的是什么人?”华瑾扯了扯绳子,示意他上前说话。“仙长有所不知。我们西域与人界其他地方不同,不讲究国家这回事,只认各城城主。”王轩小心翼翼看了华瑾一眼,见他颇有兴趣,大着胆子说下去。“传说辽荫城是一位大能怜悯当地百姓,引来这片湖水,降雨一月,才逐渐形成了如今的辽荫城。当今城主便是当年大位大能的后人,姓南河。”华瑾点点头,问他:“当年那位大能,可是出身佛宗?”“佛宗?”王轩疑惑道,“还真没听说过什么佛宗……”佛宗隐世多年,王轩这种外门弟子,半只脚都没踏入仙途的修行者不知也情有可原。华瑾转身向客栈走去。要了一间房,他在大堂中坐下,对玉泉门弟子们道:“门内生存艰难,也不全是你们的错。然而此地百姓生存不易,比你们更是难上许多。今日小小教训一番,以后再让我抓到你们欺凌凡人,就让你们尝尝真正的苦头。”他取出王轩的储物袋,将手一翻,袋中物品尽数倒出,上面还飘出一根根泛着光的彩线,从客栈门口出去,不知连到何处。华瑾说:“循着线,把这些东西都还回去,我便不再追究了。”他收回捆着玉泉门弟子的绳索,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切莫耍小聪明。”王轩已认定华瑾修为之高深,更甚偶然见到过一次的,玉泉门中长老,于是毕恭毕敬道:“仙长放心,我们已学到教训了,再也不敢了。”说完便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一行人点头哈腰地拿着东西出了客栈门,顺着彩线归还原主去了。华瑾进屋,卸下了头巾面纱和裹得严严实实的外袍。他本可以捏诀隔绝风沙,然而见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如此打扮,别有趣味,也就乐得融入其中。他刚想传信与莫彦,交代近日见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捏起仍在桌上的储物袋,其中竟还静静躺着一枚玉牌,方才不知为何,没有被倒出来。华瑾凝神感受玉牌上的气息,发现气息微弱,像是被人刻意隐藏起来。他细细打量玉牌,玉质细腻,雕工精美,片片青叶似乎要脱玉牌而出。虽不是过分名贵之物,但那图案并不寻常,想来对主人有特殊的意义,也不知是那群混账从何人处抢来。“好人做到底吧……”华瑾叹了口气,重新穿上外袍,戴好面纱,循着那微弱到仿佛随时要断掉的气息寻出门去。十八在城中七拐八拐,华瑾总算找到了地方。辽荫城内颇为热闹,街道上常有就地摆摊叫卖的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兼有儿童嬉戏打闹,居民闲话交谈。然而进入这条巷子,越往里走就越是宁静,却也不是渗人的死寂,间或有鸟儿啾啾鸣叫,格外清幽。连风沙似乎也在巷外止步,华瑾便除下了面纱,理了理鬓边乱发。他轻轻在眼前的木门上叩了两下,等了片刻,门吱呀着开了。一位戴着兜帽的人静静立在门口,看其身形高挑,大约是个男子。兜帽与阴影掩去了他的容貌,只露出下巴和嘴唇。那两片嘴唇是含苞的莲最心里的颜色,白里透着嫩生生的粉,似乎还带着水光。唇角柔和勾起,想来是一副笑模样。就连露出的一小截下巴颏也美得过分,白皙而通透,线条流畅得似名家琢出的玉造佛像,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幽幽生光。华瑾知道自己生得好看,莫彦亦是俊朗非凡,更是见识过云非名那般的绝色,却盯着这小半张脸看得痴了。待他回过神时,已不知看人家看了多久。他慌忙收回视线,低声致歉:“抱歉,冒犯阁下了。”也不知是不是华瑾的错觉,那人唇角的笑意又多了几分,轻柔开口,是极为清澈的一把嗓子,如泉击山玉:“哪里。请问小公子有什么事?”华瑾掏出那块玉牌:“不知这可是阁下的东西?被玉泉门的弟子们劫去了。”男人伸手来拿玉牌,华瑾本该提起些警惕,却又忍不住看着伸出的那只手,骨形清奇,皮rou亦是如瑜如瑾,竟显得比华瑾还要白上一份似的。“多谢小公子了。”男人拿回玉牌,微微躬身行礼,“这正是小僧的东西。前些日子遇上玉泉门的仙长,身上并无其他物件,就将这个给他们了。虽不贵重,却也有些意义。失而复得,格外欢喜。”居然是位佛门中人么?华瑾见那玉牌的气息到了男人手中,先是爆出一团光华,像是很欢喜似的,接着就乖乖沉寂隐没,也就确认了男人的确是玉牌主人。失主既已找到,他本该转身离去,回客栈歇歇脚。然而鬼使神差地,华瑾对男人说:“既然有意义,还是该好好保管。”他说完,觉得自己好似在责怪人家一样,又急忙补充:“玉泉门的弟子们已经得到教训了,大概再不会出来劫道了。”男人丝毫没被冒犯的样子,点了点头:“小公子说得是。”沉默片刻,他忽然说:“小公子应该不是辽荫城出身,甚至不是西域的人吧?”华瑾点点头:“我旅行至此,是为了给家兄寻找一味药材。”“小公子如此俊秀,修为高深,又古道热肠,真是难得。”男人笑了笑,“小僧自幼长在西域,对此地风物了解略多于旁人。若小公子愿意,不若入内一谈,小僧或许能助小公子一臂之力。”他说着便让开了门,也摘下了兜帽。纵使华瑾通过那一点下巴,一双唇,一只手预料到此人容貌之美,却仍是瞪大了眼,吐不出一个字来。若说莫彦是峻拔山岳,云非名是寒夜明月,眼前的男子就是漫山遍野盛开的花,娇艳而柔软,清纯而自然,一见令人如沐春风。然而这样出挑的模样,却不带丝毫烟火气。屋内光线昏暗,这男子却好像莹莹生光,面容白皙,表情平静,不言不语时真像一尊玉雕的人儿也似。他自称“小僧”,也的确剃了发,深色兜帽下只穿着一件青灰色的僧衣,却因着容貌的昳丽,仿佛是披着什么鲛绡凤绸,光华万丈。然而最夺目的仍要属他那一双琥珀色眼睛,迎着光时像是蕴了两汪蜂蜜,透出丝丝金色来,如同神祗。华瑾视线灼灼盯了他许久,这僧人竟也施施然任他看,待华瑾又回过神来时,不禁懊恼不已,脸红到了耳尖:“实在是失礼了。大师莫要见怪。”男人摇了摇头,轻笑道:“小公子目光纯澈,未有丝毫狎昵轻慢,怎会失礼。”华瑾讪讪点头,竟真越过这僧人,进到屋里去了。方才从外向里看,屋内光线微弱,好像很逼仄狭窄似的。进屋来方知别有洞天。原来这临街的一间屋只是作门房用,内里只草草摆着一张方桌,两条石凳,墙上还挂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