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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原本的拒绝倒成了他看重的是明曦本人,而非身份的证明。与舒嬷嬷对视一眼,怀淑长公主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阿曦回京城定亲吧。是跟阿曦定亲,不是跟公主的女儿定亲。”跟怀淑长公主的女儿定亲,这件事谁敢拦?裴衍、裴家必会高兴欢喜、顺顺利利地把事情办妥当。但那样,就没办法考验裴衍了。在不公开明曦身份的情况下能把婚事定下来,那才能显出裴衍的本事。想娶她的宝贝阿曦,不受点刁难怎么能行?但裴衍丝毫不觉得这是刁难,为了娶明曦做的任何事,那都是应该的,他甘之如饴。“多谢长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双眸明亮,声音温柔,嘴角噙了一丝笑意,离开的时候脚步也是轻快的。因为他终于要跟明曦定亲了。“我们明日就启程回京。”出门见到明曦,裴衍脸上的笑容再也不必遮掩,满足的笑意从他眸中流淌出来,他用目光描摹着明曦的白皙的脸颊,光洁的额头,心中异常畅快,这句话也说得格外响亮。要不是碍于这里是长公主的地盘,他几乎就要把明曦搂进怀里亲一番了。“明日不行,明日太赶了,公主要留郡主多住几日。”裴衍身子一僵,没想到舒嬷嬷会跟在自己身后,登时满面的懊恼。得意忘形真是要不得。他竟然都没察觉舒嬷嬷在后面。明曦回到杭州也才十来天,他一来就要把人带走,会不会给舒嬷嬷、怀淑长公主留下不好的印象?念头一起,裴衍登时头皮发麻。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脸去,赶紧改口,“嬷嬷说得是,明日启程的确太赶了。”说话的时候对上舒嬷嬷揶揄的笑,裴衍的脸微微发红。舒嬷嬷见他如此,也哑然失笑了。裴衍小时候生的粉雕玉琢、玉雪可爱,是京城中有名的小郎君,然八、九岁时就开始板着脸,眉目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舒嬷嬷跟他也算是旧相识了,愣是没见过他现在这种模样,今天实在是大开眼界了。果然啊,素日里在稳重,这心里头有了在乎的人,就是不一样。“公主说,请大公子留下来用午膳。”舒嬷嬷笑呵呵道,“现在离午膳时间还早,郡主不如陪大公子在寺里转一转?”您人真好!裴衍看了舒嬷嬷一眼,眼里都是感激。“那我们去了。”冲舒嬷嬷眨眨眼,明曦跟裴衍一起逛寺庙去了。裴衍这才算松了一口气,数次想拉她的手,但想起刚才的遭遇,又无数次收回了自己的手。明曦哈哈一笑,也不拆穿。这一住就是五天,到了第六天,明曦给宁玉钦的药做好了,便送到江南总督府去,是送药,也是辞行。“阿曦先去,我应该年底就来。”宁玉钦声音很温柔,把提前准备好的桂花蟹黄糕给明曦,“是家里的下人做的,给你带在路上吃。”“多谢玉钦师兄。”明曦不见外,笑眯眯地接了,“那我们年底京城见。”嗯。年底京城见。目送明曦离开,宁玉钦久久没收回视线,却听得耳边一声深深的叹息。“既然舍不得,当初为什么不让你娘提亲呢?”说话的人白发苍苍,精神矍铄,正是当世赫赫有名的书法家张老张锡楼。他深知外孙宁玉钦对明曦的感情,因此很是惋惜。“你们也算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如果当初提亲……”“但世上没有如果。”宁玉钦声音是一贯的清润,神色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他只是极淡极淡地叹息了一下,目光有些淡淡的伤感,除此之外,再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是个病人,天生体弱。体弱之人,是没有资格生气伤心难过的,因为那样会伤神伤身,会让家人担心。所以他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一直都是淡淡的,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一个连喜怒哀乐大情绪都没有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像她提亲呢?那一年,他们初见,他一眼就喜欢上了她。虽然他极力隐藏,却瞒不过外祖的双眼。老人家心疼他,便舍下脸皮主动收明曦为徒。张老张锡楼的名子谁人不知,有多少人重金相许希望能拜入其门下。如今外祖主动收徒,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但是他总感觉,这荣耀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她根本不在乎。但她还是答应做外祖的关门弟子,她笑着答应了,很爽朗很善解人意的模样。他是开心的。能时常跟她见面,跟她一起练习书法一起画画是他最开心的事。她又漂亮又聪慧,他们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她,母亲越看越喜欢,有一次,当着怀淑长公主的面,问她有婚约了没。当时所有人都静了一下,他突然心慌。他的确喜欢她,但他一副病躯,又怎么能耽误她呢?所以,他就笑了,笑着说,阿曦meimei及笄了,如果遇到合适的儿郎,是该说亲了。不像他,很早之前就订了亲事,只等过几年回京就要跟未婚妻成亲的。母亲诧异他的谎言,外祖一脸不赞同。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这么说,是不想耽误她,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他害怕,怕她拒绝,怕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怕再也不能跟她见面。他不奢望娶她,只求能时常见到她,他就心满意足。他坚持着兄妹的名分,把心事藏于心底,对她再无逾矩,一直都是像哥哥疼meimei那样疼她,呵护她。她问他,玉钦师兄的梦想是什么?他看着她说,希望能活长一些。他这样的身体,不能练武,不能习文,大夫说,他活不过二十。他之前不觉得有什么,活着也是受罪,但认识她以后,他就不那么想了。他想活,想尽可能的活久一些。这样就能多看她一眼,多陪她一天。不奢求结成连理,只要能陪在她身边,他就满足。她笑着说,这个梦想简单,只要一直服用她的药,多加保重,虽然不能治愈,却可以带病生存。长命百岁太奢侈,但活到垂暮之年一定没问题。他以为她是在安慰他。但事实并不是安慰。这几年,他的身体越来越好了,他不用时常卧床了,不用人扶着走路了,除了身体羸弱不能受累,他几乎与正常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今年五月,他满二十了,举办了加冠礼。对他而言,二十岁不仅意味着成年,更意味着他打破了活不过二十岁的魔咒。他一直在等这一天,等自己活过二十岁,那样就证明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