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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是又如何。”

季承暄<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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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承暄<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季承暄

季寒初紧声道:“是谁?”

红妆娇笑,说道:“我不告诉你。”

季寒初被噎得说不出话,头一次在心里,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能称之为“无可奈何”的情绪。

偏生红妆更加惬意了,两腿一夹马肚子,又悠哉悠哉地哼起了小调。

马儿踏着蹄,哒哒哒地将他们带往不知的方向。

夕阳斜,疏影黄昏,红鬃马。

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红的娇俏白的俊朗,端得举世无双。

马背轻轻颠晃,载着莫名其妙的红衣姑娘和无奈至极的世家公子缓缓奔赴远方。

一路调子轻扬,就这样渐渐远了江南水乡。

天光浩渺,山河俊朗,正是人间好炊烟。

*

入夜,路旁小道,“有间”客栈。

红妆一手牵着季寒初的袖子,一手从怀里摸出一锭碎银,丢给了面前挺着胖乎乎肚子的老板娘。

老板娘眯着双眼,接过银子咬了一口,再在手心里掂量掂量,哼唧道:“不够,你打发叫花子呢,再来一锭。”

季寒初瞄去一眼,那银子分明能买她两间上房不止。

红妆不傻,提高声音:“姓柳的你又来骗钱,真以为我没见过银子!”

柳新绿用力挺着肚子,胸脯快怼到人脸上,啐道:“哪个杀千刀的说老娘骗钱,你个穷酸鬼!”

二人明显是旧识,红妆鞭子甩得啪啪响,每每擦着柳新绿的衣摆过去,气势倒是威风,但没一下真打在她身上。

红妆:“你个财奴!”

柳新绿:“你个泼皮!”

她回身从账台上摸出个金制的小算盘,啪啪打得至响。

“让我算算,你和你夫君上回来我这,光是酒水钱就没付,现在住店的钱加上那会子的,你还得再给我几两来着……”

伙计顶着红妆杀人的目光,颤颤巍巍抱着脑袋挪过去,小声提醒:“掌柜的,人家成婚那会儿,你自己说的,酒水都是送的……”

柳新绿一个算盘甩过去!

“老娘现在心情不好,不送了!”

伙计一扭腰肢,脚底抹油开溜,跑得飞快。

柳新绿捡回算盘:“你小子吃里扒外,我要扣你工钱,这个月的工钱统统扣光!”

小伙计已经跑没影了。

红妆甩起鞭子,“别废话了,我再问你一句,这银子到底够不够?”

柳新绿道:“不够,这怎么够?当家的立的规矩,不能改!”

红妆面无表情地格开季寒初,一鞭子抽在地上,地面上“啪”地现出一道凹痕,深限至寸余。

柳新绿:“老娘刚修的板石地面!!!”

红妆:“够了吗?”

柳新绿恶狠狠地盯着那凹痕看了两眼,一字一顿:“季、红、妆。”

红妆从袋里又摸出几锭银子,递给她。

“现在可以了吗?”

柳新绿在见到她掏钱的时候就偃旗息鼓,眼睛就开始放光,等银子递到眼前,那眼里的光真是挡也挡不住。

她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美滋滋地接过,在衣裳上擦了两下后满意地收进口袋,在季寒初错愕的目光中迅速换了一副热情笑脸,忙不迭点头。

算盘一拎,唇角带笑,又是客客气气的老板娘。

红妆嗤道:“见钱眼开。”

柳新绿找出钥匙,装听不见。

她施施然回身,往后一瞥,正对上季寒初的眼,顿时一停。

这位站立在旁的公子,芝兰玉树,气质斐然,仿若身后夜空中的一轮望月,令人见之过目不忘。

比起那时初见,竟更添风华。

柳新绿望着望着,有些痴了。

突然,耳边响起响亮的一声“啪”,惊得她腰上肥rou抖了三下。

红妆一手执着鞭子直接拍到了桌上,横眉冷笑:“你看什么!”

柳新绿不受威慑,知她不过故作大声,心里毫不惧怕,“看你男人怎么了,长成这副模样还不许旁人看了?”

红妆唇角一抿,溢出笑:“就不许你看。”

“我乐意看。”

柳新绿看了两眼,踹着钥匙,背过身,噔噔噔又下了楼。

未几,只见她抱着一坛酒上来,灵巧地凑近季寒初,笑容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季公子要不要尝尝?本店招牌‘一坛酒’,送你,不要钱。”

季寒初有些惊奇,敛了敛袖子,问她:“你认识我?”

柳新绿捂嘴笑:“公子这样的人儿,我哪能忘记呀!当年你和这泼皮在我这‘有间客栈’成的婚,简陋是简陋了些,但多亏公子风华绝代,简直见之难忘,就比我当家的差了一点点而已……”

一颗脑袋从他身侧探出,冷飕飕道:“你说够没有?”

“说够了。”柳新绿把酒往季寒初怀里一塞,“公子慢用。”

她往下走去,刚跨出两步,又停下。

她转头,似有疑惑,不解地问:“不是私奔去了,怎么又回来了?私奔还带故地重游的?”

季寒初:“……”

红妆瞪她一眼。

柳新绿嗖的一声,跑得飞快。

*

夜里,柳新绿拎着有间客栈名品“一坛酒”,踩着梯子上了屋顶。

一瞄,果然那小女子独坐在屋顶上,一头青丝随意披散,只用发带束着,不似江南女子总爱梳着各种发髻,一眼便知道不是中原人。

她是泼辣的,也是自由散漫的。

可此刻在夜色下的身影却是难得的孤独,这模样倒是第一回见。

“怎么自己一个人枯坐着,白天那股子嚣张气焰去哪儿了?”

红妆没回头,从她靠近梯子时她便已确认来者是谁。

好的武者是不需要回头的。

柳新绿挨着她坐下,看她面色不虞,欲言又止。

“想说就说。”

“你那夫君好像不太对劲。”柳新绿说,“瞧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也不大爱说话了。”

红妆直说:“他失忆了。”

柳新绿惊奇:“啊?变傻了?”

“不是,只忘了与我的那段。”

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

“那他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你了?”

“是。”

柳新绿没再问下去了。也不必问,失忆的原因无非那几种,不是寻仇便是阴谋,再不济吃错药了也算,反正木已成舟,何必再多惹一分伤心。

她贴近红妆,瞧她懒散模样,哀其不争:“那人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