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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近来似乎伙食极好,圆润不少。兄长时常生病,李玉鸾乖乖待在自个宫中不去打扰,此刻见洵追醒来这幅憔悴的模样眼眶一红扑在洵追怀里呜呜撒娇。“皇兄你觉得现在身体怎么样?我都要被你害怕死了。”洵追垂眸摸摸李玉鸾的脑袋,“无碍。”在李玉鸾这里,洵追不忍心用写字交流,小姑娘性格敏感,有些话写在纸上总是显得没感情,要说出来才能安慰。“我要去教训昭王!他根本不会照顾你!”李玉鸾愤愤道。“刚刚我听说两位皇兄来看你,宫人说你跑从房里跑出来差点没撞坏李公公。”李玉鸾不愧是洵追喜欢的meimei,立刻道:“果然是他们长得太丑,我就说父皇那个样貌如果不是母妃厉害,根本生不出什么好看的人来。”“要我看他们就应该有自知之明,样貌那么丑还要侍疾,整日看着他们的脸都要被他们吓出来一身病。昭王殿下虽然讨厌,但他长得还算标志,看到他的脸不会做噩梦。”洵追轻拍李玉鸾的脑袋以示惩罚,“胡说。”“我没胡说!”李玉鸾噘嘴的样子简直跟洵追一模一样,“父皇就是丑,我就算不记得长什么样但他就是丑!”“玉鸾,你怎么看待妓馆里的那些人。”洵追问。李玉鸾坐到洵追膝旁,歪着脑袋想了想:“都是可怜人。”“女孩子如果不是走到绝境,一定不会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出卖自己的买卖。”“她们真的都特别可怜,无依无靠还要被人玩弄。”洵追注视李玉鸾,李玉鸾发间插着一支蝴蝶形状的步摇,随着她的晃动,流苏与其他头饰叮当作响。“皇兄是指那个什么小筑的事情吧。”李玉鸾又道,“我虽然一直在后宫,可这件事闹得太大,我大概也听过不少版本。皇兄迟迟没有下决定,虽然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是我觉得皇兄一定会给她们一个交待。”“我累了,你退下吧。”李玉鸾帮洵追调整好枕头,“皇兄好好休息,如果觉得无聊就差人来叫我。”洵追的病其实也不什么大病,但一旦发作便是要命的严重。康复起来也很快,第二天起来便能在院子里走几步,小半月重新回到之前的健康状态。也正是在这半月内,瘟疫彻底蔓延至大半个江南,数道急奏传回来。晏昭和从昭王府搬至宫内,宫灯彻夜长明,半夜都有官员进宫商讨对策。洵追坐在晏昭和身旁,他批阅一份奏折,在一张纸上写上自己的意见,然后传给晏昭和,由晏昭和用朱红色的笔勾出不足的地方。“陛下可知南方的青藤山庄?”晏昭和道。洵追停下写字的手,青藤山庄他自然知道。这个山庄起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后来涉足丝绸布匹以精美刺绣出名,他登基的龙袍便是青藤山庄所出,包括现在所穿的许多衣裳。“青藤山庄庄主愿意开放药材库治疗瘟疫,名下的各大医馆也都开放免费诊治病人。但十几日前,青藤山庄无端起了火,半数整理好要治疗病人的药材都被烧毁损失严重。”晏昭和从无数奏折中找出一封信,洵追接过并未立即打开,信封很厚,正面什么都没写,显然是送信的人为了保险起见在里头又套了一个信封。这样如果外头的信被人打开,收到信的人便能知道这封信半路被人拦截过。他抽出里头的信封——晏兄亲启。第二十章信上晏兄二字,多上一层私人的意味,洵追拆信的动作一停。“可以看。”晏昭和点头。晏昭和的人脉关系洵追只模糊知道个大概,他不会刻意去融入晏昭和的朋友圈,那对他来说太难,也与自身性格不符。晏昭和在京城中的朋友很少,楚泱算一个,其余的好像也点不出几个。但晏昭和京城外的朋友很多,一直有书信来往,洵追待在他身边时,晏昭和无事便会给他的朋友回几封信。与青藤山庄庄主薄阎有私人来往,洵追倒是第一次知道。他抬笔写道:“你交友范围倒是挺广。”晏昭和:“不算太熟。”洵追展开信纸,眼皮一跳,第一行字都没看完。今年新茶晏兄可还觉得适口。“新茶?”洵追将目光慢慢挪到晏昭和身上,居然关系好到送茶这一层。“前段日子你喝的那盏苦茶。”晏昭和好心提醒。洵追不可避免地回忆起前段时间受伤,早晨起床小几上那苦得爹妈都不认的浓茶。他背后还没痊愈的伤口瞬间又隐隐作痛,唇齿间的苦味似乎也格外清晰起来。不管是新茶还是旧茶,品种好坏,实在是难以下咽。洵追没回话,继续看下去。也就只有第一句话带有问候,信也不长,短短四五行字,其中信息量算得上多。南方连绵阴雨,洪水冲垮多个村庄,难民朝着北方迁徙,但大多都被各地官府拦截在城内,只有少数一波逃出来。逃难途中路遇打劫山匪,抵抗时被杀死,或是体力不济没有钱财买食物而饿死。更有些人在城内染上瘟疫,瘟疫有潜伏期,逃出去一两日内并无异样,三四日后身体guntang彻底失去行为能力,不及时治疗很快便呕血而亡。尸体没有好好埋葬,陈横荒郊导致野狗撕咬吞食,疾病通过动物最好传播,短短半月瘟疫便占领大半个南方。当地官府在水灾发生时,没有安置受灾百姓,更没有做好防疫措施,一昧隐藏瘟疫,等瘟疫真正爆发后束手无策。百姓天天去官府敲鼓骂喊,等来的只是衙役们的棍棒。“朝廷派发下去的赈灾款层层剥削,留在百姓手里的很少,如果不从源头管制,瘟疫很快就会传到京城。”晏昭和道。“死了很多人,有些人不是没人收尸,而是全家人都死于水灾。”洵追沉默,他的确想过水患的后果,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他第一次遇上这种自然灾害,在自然的力量下,人显得渺小而无助。京城歌舞升平,南方民不聊生,未免太讽刺。“我没上朝那日,听说你又从国库里拨了一批赈灾款下去。”晏昭和问洵追,“你觉得这些发到百姓手里的时候,又能比第一笔赈灾款多多少?”蜡烛的烛芯太长,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凉风而晃动,黑烟顺着烛芯升起,晏昭和用剪刀将一半烛芯挑断。“现在最缺的其实还不是粮食,官府受不了百姓暴动会稍微开仓放粮。药物和大夫是治疗瘟疫的唯一办法,青藤山庄烧了一半药材,先不说大夫够不够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补上缺失的这部分药材。”“从哪补?”洵追写道。“从太医院拨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