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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东西用不顺手,薄覃桉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这边住的意思。收拾好后,离休息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游屿去画室待了会。就那么坐着,面对画架,蒙在画板上的布都没掀。有时候进画室并不是想画画,只是觉得身处静谧的空间,能更让他变得冷静。一整天,他的脑海里总回忆起,自己烧地迷糊,薄覃桉坐在自己面前说怎么会选择这条路。游屿问,什么路。“陈卡斯为你选择的路。”薄覃桉说。陈老师?游屿愣了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薄覃桉指的是自己应该继续画画,完成舒少媛与陈卡斯的期望。可人是独立的个体,哪能完全让亲人或者是师长左右,至少在游屿这,翅膀足够硬是可以反抗的。他现在从事的一切也与画画有关,只不过换了种方式。他没有陈卡斯和舒少媛那种必须得到什么成就的心思,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做个衣食无忧偶尔会因为工作而头疼的普通人。据说成为一个普通人很难,双亲健全没有重大事故,亲戚之间相处和睦,没有经受过校园暴力,顺利完成学业在自己满意的公司上班。先天条件不够完整,游屿只能让自己这部分做到完美。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他可惜,可惜他从小努力直至现在。但只有薄覃桉捋了下他额前的发,用毛巾擦干额头的汗,告诉他,“无论哪条路,相信自己的选择。”走之前颜料盒没盖好,边角有些开裂,游屿弯腰将颜料盒盖好收进收纳袋中,连着画架一并放在门口。他拍拍画架,打了个哈切,大概薄覃桉没学过画画,不懂天赋和努力加在一起中途放弃有多令人遗憾。但舒少媛也永远不会明白,比起坚持,放弃对于游屿才是最困难的。舒少媛永远不懂他想要什么。就像游屿自己,也不明白舒少媛为什么不自己努力拿到她渴望的奖项,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方案赶在截稿日期交上去,游屿定好去方家的机票,最近是旺季,最近一班也得四天后出发。他得以悠闲地过几天清闲日子,特地嘱咐秦珊珊别来打扰。薄覃桉工作忙,总有人求着他手术,晚上和薄覃桉“打架”的时候,病人家属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没有!游屿凶狠地盯着薄覃桉,用口型告诉他挂电话!薄覃桉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出声,游屿张嘴狠狠咬住他的手指以示抗议。之前薄覃桉科室有位女医生,结婚怀孕回去生孩子,出了月子迫不及待回来上班,众人为她开接风宴。薄覃桉这几个医生被轮流敬酒,很快便灌趴几个。游屿接到电话来接人,电话还是薄覃桉自己打的,只说自己在哪,半句废话都没给他。“是你?!”常可扶着薄覃桉坐在路口吹风,薄覃桉说有人接,她以为是代驾,没想到是那晚见过的人。薄覃桉顺着常可的声音抬头,立即要站起,常可连忙把他重新按回去,“小心摔倒!”游屿弯腰,面对薄覃桉,让他与自己平视,弯眸笑道:“原来你也会醉。”“他酒量不好吗?”他又问常可。常可摇头,“特别好,两瓶红的半瓶白的。”游屿诧异,出去见客户得练酒量,医生这种职业不该时常清醒偶尔糊涂吗?偶尔糊涂也得找得到理智,喝得眼睛都直了的程度游屿还是第一次见。他啧啧道,幸好不在急诊。“你师父在急诊的时候哪敢喝酒。”他终于得以大着胆子,学薄覃桉拍自己那样,拍拍薄覃桉的脸,对着他用手指比了个一,问他,这是几。“……”“滚。”薄覃桉说。游屿哎了声,好凶!游屿把车开过来,常可帮着扶上车,游屿想了想说你也上来吧,先送你回去。常可摇头说,公交车站离这很近。“你是他徒弟。”游屿回头看了眼躺到在车后座的薄覃桉,将放在后头的毯子丢在他身上。常可弯眸笑道,“难道是师父向你介绍我这个单身女青年了吗?”“我不喜欢你这款。。”游屿无情道。怪不得常可说要去坐公交,这离她家很近,大概五六分钟的车程。小区通道窄不好进,她在路口下车道谢。“醒酒药放在师父上衣口袋里。”她说。“好的。”他目送常可离开,常可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我没见过师父这么高兴。”“他平时高兴也像不高兴,我不敢说。”常可想了想,“但我觉得他这段时间心情挺好,对病人也很耐心。”“他一向很耐心。”游屿说。不,常可摇头。作为医生,治病是主要,对于病人的情绪能够照顾到便要注意但不必太热心。别的医生都是对年龄偏小的病人多加照顾,而薄覃桉对小患者避之不及,见了也多是冷冰冰问几句,之后根据病情开药做手术。“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针对不太听话的患者,后来发现他可能不喜欢小孩。”常可苦笑道,“后来的后来,我发现他不喜欢的范围很精确。”“精确到十八岁以下,十六岁以上。”“可能那个时间段的小孩很调皮。”游屿将车窗升起一半,不想再跟常可讨论这个话题。常可的表情明显是小女生八卦时的兴奋,再聊下去,指不定要扒拉出什么东西来。“哎哎哎,别!”常可连忙道:“我师父手机桌面你见过吗?。”车内沉默了会,车窗慢悠悠降下来。常可见游屿感兴趣,有戏!连忙扑上来看看后头的薄覃桉,小声说:“三年前他去巴黎旅行,在画展买了幅画,我刚成为他徒弟,当时好奇有什么画能入得了他的眼,就问他长什么样。”画还得展览,结束后才能运回国。薄覃桉不说是什么画展,常可想上网查也没法,只能天天磨着薄覃桉,可怜巴巴求他给自己一个长眼的机会。薄覃桉实在是受不了小姑娘在眼前跳来跳去,只好从手机内找出当时在画廊拍摄的照片。“画是次要,画旁边站着一个人,我师父说这是作者。”常可摇头晃脑说,“当时我夸这位作者年轻长得帅,师父说的确年轻有为。”医院里的病人来来去去,医生见得人多,常可见游屿第一面时她刚下手术,累得不分东南西北黑白是非,没想起来,只觉得这个人熟悉。今天再见,她猛地回忆起自己几年前在薄覃桉手机里见过的帅哥画家,俨然就是现在的游屿。画回来后,薄覃桉便把画当手机壁纸,再没换过。“我见过他的手机壁纸。”游屿说,“不是画。”“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