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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楚娇和楚玉二人长大,傅姨娘虽没有像上辈子一样怀上庶子,但楚棠同样不能冒险,“嗯,去盯紧点。三叔公膝下无儿无女,前阵子不是想过继一个女儿么?楚玉正好合适,我哪日与父亲说一声。”楚家族中的长辈虽然辈分在那里,但家中是没什么家底的,楚玉养在祖宅肯定比养在外面好。楚棠本来不想这么就对一个几岁的孩子下手,谁让楚玉屡次去楚二爷跟前颠倒是非!那就不能怪她了。墨巧儿笑道:“还是小姐您聪慧,玉小姐送去了乡下,看她今后还如何作祟,就是及笄后,也休想嫁入高门。娇小姐那个容貌,她那日还妄想着和解元郎走近呢!”怎么?楚娇这般年纪,已经开始惦记夫君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呢!“这话如何说?”楚棠突然来了兴致,要是人让霍重华知道,楚娇也对他默默含情了,他的表情一会很精彩吧?楚棠被自己的臆想逗乐了。墨巧儿如实道:“小姐,您不知道么?当初二公子中了举,二爷带着几位小姐去大房祝贺,娇小姐还想暗中给霍解元送礼呢,她可真是不知臊啊,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不过却是没等到机会,奴才挡着她的路了。”楚棠觉得墨巧儿这件事办的十分不妥,“再有下回,不用挡她了。”墨巧儿:“……”楚棠记得楚娇上辈子嫁得很是风光,还拿了母亲留给她的嫁妆。所嫁之人虽不是达官显贵,但给了她一世的安宁。楚棠倒是想看着楚娇飞蛾扑火,她专会装作可怜小白花,任人欺辱的模样,能糊弄得了旁人,却是没法逃得了霍重华的眼。可惜了,她没能成功招惹上霍重华,楚棠为此好不郁闷。*刚入夜,暮色四合,到处是清冷冰寒观景。楚二爷的小油车被人堵在了玉树胡同外。这人刚一露面,楚二爷神色大惊:“……是你?”“是啊,楚居海,多年不见了。”此人嗓音细长,七分阴柔,兰花指微微一翘,身后便有两名腰上跨刀的男子上前,他正是东厂厂公吴泗,:“楚居海,跟杂家走一趟吧,不会耽搁你多少功夫的,反正贵府也无女主子等着你回府了。”楚二爷腮帮子鼓动,让身边的小厮莫要吱声,下了马车,随着吴泗去了巷子一角,四处接踵而来的冷风灌入袍服,无孔不入。上一次见到吴泗是那年吧?恍惚中,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却又如同历历在目。阉人的瞳孔里都是充血的,听说是杀人太多,戾气怎么也淡不去的缘故。雪,又下了,没完没了,周而复始。碎雪渐渐化作成片的雪花,落在眼睫上迷糊了视线。四周鸦雀无声,是濒临死亡之前的征兆。此人找上门,楚二爷知道他离死期不远了。“杂家长话短说,陛下此刻在丹房,一个时辰后会摆驾后宫,杂家的工夫可不多。”吴泗阴笑着。楚二爷站在那里,失了一魂,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也觉得没什么了:“厂公想怎么样?”这个阉人将秘密保留到今日,到底图的是什么?吴泗接着道:“当年陛下微服在外,楚居盛有意让楚妙珠落入陛下的眼,谁料陛下却无意瞧见了贵府二夫人,你们楚家获知后,直接赐了一杯毒酒让她死了干净。然后又慌称陛下所遇之人是府上嫡三小姐,这才有了之后的楚贵妃,陛下那日只是惊鸿一瞥,龙目没有看清,楚居海,你不会以为就这般鱼目混珠下去了吧?”他的确说的直接,直接到让楚二爷呼吸一滞,心跳在这一刻陡然一息。楚二爷听到这里,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仿佛当年一幕又重现了,他和母亲逼着自己的妻子去死,又让楚妙珠顶替入了宫,没想到一切顺利,陛下宠爱楚贵妃,给了楚家几十年的荣耀。沈兰如何能不死?难道真让她入宫么?呵呵……楚二爷灰白的脸溢出一抹惨笑,“厂公知道的倒不少,为何到了如今才说出来?是拿这消息卖给哪个新主子?”吴泗阴声细语,“混账!杂家又不是有意隐瞒陛下!呵呵----楚居海,你的夫人并没有死吧?杂家今日跟你把话说清楚了,如今这世上知道事情的人除了你之外,再无旁人,只要你站出来指名康王府抢占良家妇女,陛下那里永远也不会知道事情。”原来是为了这个目的!楚二爷的胆小懦弱此刻消失了,紧跟着又问:“厂公到底是替谁在办事?你们想搬倒康王?”“难道你不想?被人霸占妻子的滋味不好受吧?楚居海,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只要你踏出一步,这今后荣华一定少不得你的,还有你那美妻。”吴泗兰花指朝着半空一指,浓重的令人不太舒服的香气混着雪花飘荡。楚二爷不知在雪里站了多久,直至小厮来唤他,他才醒过神,回府一个人待了良久又出去了一趟。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其实整件事与沈兰毫无干系,是他的错,终究要让他来收场。全天下只有他一人知道内情了?如此甚好!康王府外挂着红艳的烛火灯笼,眼看就要过年了,后院是小世子的喋喋不休之声。管事疾步而来,在康王耳边低语了几句。康王将怀里的朱辰交给了嬷嬷,俯身看了一眼正坐在炕上缝制小袄的顾柔,一靠近就有令他心神不定的幽香,他笑道:“别太cao劳,这些事自有下人去做,你先歇下,我一会就过来。”康王一直都住在康王妃的屋子里,寻常所用之物早年就搬了过来,他喜欢离着她近,顾柔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每次他当着旁人的面这样,她总有些难为情,“嗯,妾身等您。”康王笑了笑,那和善温柔的笑在踏出屋子时,骤然不见了。楚二爷被人领入内,肩头落了大片的雪,此刻还没有消融,张口便道:“我要见她。”熬了几年,今天竟然有了勇气。算起来,康王比楚二爷年长几岁,但论容貌,论体格,论气度,皆是没法比较的。康王撩袍落座,脸上一贯的好颜色并没呈现出来,却是轻蔑一笑:“见她?哪个她?”“你……你明知故问!”楚二爷羞于启齿,这是他这辈子的污点,知情的人虽是少之甚少,他也难以抬起头来:“沈兰呢?让她出来!”康王面色更加阴沉了:“住嘴!这里没有沈兰!只有本王的王妃顾柔,楚居海,你的妻子早被你给亲手毒杀了,你现在还有脸提出要见人!本王之所以见你,也是为了当面警告你,至此一回,再有下次在康王府门外露脸,本王会让你有去无回!”康王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虽说驰骋沙场,手下亡魂无数,但对待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