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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鼻子?会不会想到自己?到了此刻他还没找过去,她一定失望了吧?“不用说了,行动吧。康王那里,我自会交代。至于顾景航……”他是不是康王的人已经不重要了,这个梁子是结下了。而且,今日的事有太多的巧合,户部连接出事,王大人好端端在午门扭了腰,几位郎中不是涉案牵连,就是家中出事。太多的偶然,让霍重华意识到,他中了顾景航的计了,这一日将楚棠带走,应该是他一早就设计好的,他会将人藏在哪里?*天光微明,楚棠这一夜睡得很浅,一点动静就能被惊醒,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顾景航有阵子疑神疑鬼,她经常夜里醒来会发现他就坐在床头盯着她看,吓得她毛骨悚然,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只是她一醒来后,他又无声的走了。那阵子她永远也忘不掉,自她有孕,他再也没有留宿她的屋子,就连眼神也是极淡的,从来就没有一句解释。楚棠昨夜是合衣睡下的,这个时辰从被褥里出来,身上陡然间凉气突增。门扉上的两道人影让她知道,外面有人守着,她是走不出去的。屋子里烛火被人换过一次,这时昨夜出现过的两名婢女先后推门而入,见楚棠已经坐在床榻上,人虽美,却无气色,面上更是煞白,犹如雨露中的玉簪,风一吹就会折了,却是叫人更生怜惜。难怪主子会将人抓过来成亲,就是她二人见了,也免不得多看几眼。“姑娘,热水备好了,奴婢们伺候您洗漱?”婢女恭恭敬敬,将楚棠视作了正经主子。楚棠脑中嗡嗡作响,透彻心扉的凉,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冻着了,加之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滴水未沾,体力早就不支,当真又回到了上辈子苦雨凄风的日子。粉白的唇角扯出一丝苦笑出来,枉她重活一世,还不是没能逃得过顾景航的手掌心?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反抗了,就是逃跑的机会也没了。楚棠点头让两名婢女伺候,她需要吃饭,也不必须要保存体力。这二人能被顾景航选中,肯定是心细懂事的下人,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姑娘发热了,我这就去禀报主子!”顾景航大步而来时,楚棠正坐在圆桌边喝粥,许是因着风寒,胃里犯了恶心,每吃一口就想往外吐,她强忍着继续吃,不能就这么倒下去。顾景航见她吞食艰难,偶有吐感。突然抓起她的手,捏住了她的脉搏,那双虎谋恨不能将她给吞下肚。待过了片刻,反复查验过,顾景航面色稍微放得平缓,“吃不下就别吃了,我让人给你煮药,你先歇着。”他弯下身要来抱她。楚棠用手去推:“顾千户,你刚才是在查看什么?”她觉得顾景航无比奇怪,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好一会,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有孕了?昨天夜里,楚棠反反复复琢磨顾景航的话,看似漏洞百出,不像是他这样的人能说漏嘴的,要么就是他在试探自己,又或者只是她想多了。至于霍重华杀妻那件事,难道是指王若婉?顾景航也轮回重生了?一切尚未确定,她只能步步小心,步步试探,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更要回到霍重华身边,提醒他提防顾景航。可他为何会亲手杀了王若婉?她那样的女子,怎会招来杀身之祸?满脑子的乱麻,楚棠推开顾景航,自己起身之际,眼前一片苍茫,顷刻间晕倒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会在下午----营养液有不?第103章乱舞(中)顾景航眸色一惊,顺势俯身,上臂伸出,将楚棠捞进怀里。他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住了,如坠冰窟。这一幕太熟悉了,他想忘也忘不掉,上一次拥着她,也是这样的场景,其实在那刹那间,他已经决定放下心结,不再追究,却不想她再也没有醒来,从此他又成了孤家寡人。“……棠儿!棠儿你醒醒!”顾景航后怕,他活了两辈子,竟然还有害怕的事,指尖触碰到楚棠的鼻息,微微发颤。她还是温热的,有体息的。顾景航打横将人抱起,轻飘飘的,如那日一样,好像没了重量。身后两名婢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顾景航爆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郎中叫过来!”顾景航知道楚棠身子虚弱,几日前就已经安排了大夫在宅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他最怕的事没有发生,她没有再怀上那人的孩子。说来也是可笑,顾景航甚至预料她会以死相逼,那日在宫廷,她不是听闻自己要求娶她,就去跳潭了么?连死都不怕,唯独不愿嫁他!顾景航坐在床榻,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盈,婢女站在一侧看见他拉了被角,像对待一个婴儿,小心翼翼的给榻上的人盖上,宛若她是琉璃,一碰就会碎,迫使他不得不千万谨慎。顾景航面对这一世的楚棠有种无力之感,上一世,他尚且知道如何哄她开心,她这个人太好哄了,有时候一包桂花糕,也能让她高兴一整日,围着他团团转,那些好时光,他却总是在忙政务,无暇分身陪她。以为总有来日方长,这个词却是滑天下之大稽,诓骗了所有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来日方长。顾景航伸出手,指腹在楚棠脸上划过,细腻如初,不知道霍重华没有有这般对待过她。一思及二人如今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一想起她和他从街角走过,她含笑垂眸,满脸都是喜悦,顾景航眸色突变,俯身下去想要亲她,可另一幕又在他眼前浮现,他记得……他永远都记得,她临死之前笑着对他说,“如果来生,我再也不欲见到你。”果然不欲见到他么?这辈子处处避让他,视他为蛇蝎猛兽。郎中很快便入了屋子,顾景航拉了大红幔帐,郎中看不清里面的人,却见细腕盛白如雪,他认识顾景航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个顾家的庶子野心勃勃,从不将顾家几位嫡兄放在眼中,他要是看上哪家姑娘,大可娶了人家,亦或是做妾。也不知道榻上躺着的到底是何人?竟让顾景航要娶她!却是以这种方式?就连远在边陲的定北侯也不知情。“她到底怎样了?”顾景航问,有些急迫,他方才已经查过她的脉搏,微弱却并致命。郎中给楚棠把了脉,如实直言:“回千户大人,姑娘身子无碍,只是连夜奔波,加之受了风寒,才至一时昏厥。用上几副药就该无恙了,饮食以清淡为主。”郎中瞥见圆桌上的奇珍海味,不由得提醒了一句,哪有人一大早就吃这般丰盛?他听说还是顾景航特意请了皇城中的师傅过来,天还没亮,就开始下厨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家,哪能吃得了这么多。顾景航不太放心,又问,“除了风寒之外,可还有其他症状?”他不免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