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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单手举起闪动着炫目光线的飞翔茉莉奖牌。虽然知道了最后的乐队的名字,也知道了乐队的主唱并没有给定。自己占用了这个代表胜利的乐队名,还是没能改变剧情。看着这幅画面,许燃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一直站在原地。傅芮跟着大家鼓了会掌,淡淡开口:“许燃,你很厉害,编曲牛逼,唱歌也无可挑剔。但你这次,有一点不如顾池。”许燃沉默着没说话。但他感觉到,傅芮的话好像一根细小的针,正在一点点接近自己心底最不愿面对的那层泡沫。下一秒,傅芮再次开口,把自己最不愿面对的那道真相,嘭一声戳破在空气中。“因为,你只想赢,而顾池,他可以输。”许燃垂在腿边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握住。是,傅芮说的是真的。自己只想赢。因为压抑太久,离开太久,这一次重新回来,就只想赢。可音乐和表演从来就不是为了赢。无论编曲多么完美,多么有感染力,那到底是不是你最想要的东西?但顾池为什么可以输?因为……他不是为了他自己。傅芮转过身,看向许燃,“许燃,你还没看出来么?”许燃的喉结轻轻地滑动了一下,压着所有情绪问他:“看出什么?”“是莫比乌斯表演那晚顾池自己传上去的。”许燃错了错视线,语气里掺了几分刻意的不满,“我就知道,姓顾的又套路我?”“他去大活找你那天晚上,我劝了他无数次,但他执意这样做。你说他不相信是你自己编的么?他比谁都信,排练时天天在805放呢。”傅芮没有停顿,把一切清清楚楚地摆在许燃跟前,“他花了三年时间才决定重组乐队,这次校际音乐节对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你不回来,他轻轻松松赢下颜柏,带着我们去参加校际音乐节,但他偏偏要把你找回来。且不说他就算赢了,选你做主唱,你也可以强硬地拒绝,何况,他输的可能性也很大。而且,你今晚也听到他唱歌,他根本不需要别人给他做主唱。干嘛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我辱骂了无数次,你知道他说什么么?”许燃沉默地看着傅芮,等他回答。“他说,只要你愿意,赢了,带你去参加校际音乐节,输了,亲手为你戴上茉莉天空的项链。”太多的情绪翻涌,许燃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无法继续保持完全的平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他在东校门等你。”“我为什么要去?”“他等到你去为止。”傅芮留下最后一句话,离开了。许燃又在原地站了片刻,顺着离场通道走出寻梦园,却不知道要去哪个方向,左边是东校门,右边是回寝室。索性在岔路口的长椅子上坐了下来。同学们从寻梦园走出来,经过这里时,又不少打量的目光飘到长椅这边。很快,人流散尽,熄灯时间到了,各个寝室楼封闭。许燃还坐在长椅上。校内选拔的失败并不是他情绪无法缓和的根源。是顾池所作的一切。这个人实在是太了解他。莫比乌斯,乐队,音乐。所有他憧憬的东西,被顾池捏合起来,用一种完全付出的姿态送到面前。大活八楼那晚的画面,反复在脑海中播放。让许燃有些难以承受。夏日炎炎,深夜吹来的风里都带着让人心烦意乱的闷热。在长椅上坐了好一会,还是不知道要不要去东门。安静夜色里,身前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平静却柔和,“对不起。”许燃的喉咙有些哽塞,缓了几秒才抬头。顾池倒也没有一直等在东门,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许燃坐在椅子上,仰头看过去,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平静地问他,“你又套路我?”顾池轻轻地抿了下唇,声音很淡,“我也不想的,但没别的办法,对不起。”一顿之后,又开口:“我给你赔罪。”“怎么赔?”“随你。”“你忽悠过要给我唱歌,今晚才听到。”“你要听,我就唱。”“那你唱。”顾池抬眸扫了一眼校园,“寝室已经关了,去rabow吧。”许燃心里闷闷的,没什么笑意地勾了勾唇,“行吧。”沸腾过后的校园显得格外的清静。两人一起走出校门,打车往rabow去。有很多话想问,又不知道要怎么问。沉默地到达raboe今天依旧没有营业。顾池走到常坐的天台卡座,又走去后面的乐器陈列架,拿了把木吉他。卡座宽大。许燃看他真要弹,安静地窝着等待。各种现代化的降温通风系统让里面的空气清凉舒适,男生坐在对面,低头调整着琴弦。他领口第一颗扣子没系,露出锁骨中间分明的凹陷和一段银色的项链。很快,顾池开始唱歌。木吉他的声音柔和,男生的嗓音也清淡,一点不呱噪。昨晚没睡,现在时间也挺晚了,许燃听着,犯困得厉害。但脑子里还在想霍炎以前说过的那句话,“音乐的意义,为你生命中沉默的那个部分,找到宣泄和归宿。”原来,宿阳从来也不像霍炎。反倒是顾池,才是真正纯粹的自我表达。在吉他停顿的一个间隙,他终于开口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池把吉他搁在旁边的卡座里,往前靠近,在一个能看清彼此每个细微表情的距离停下,神情认真地凝注过来。“坚持让你回来,是因为你值得,而编曲,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有件事,我一定要让你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像你这样理解我的音乐和我的世界。”“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找到自己前进的方向。许燃,你放心,我永远都会相信你。”“因为,你是我最在乎的……朋友。”许燃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轻轻地捏了一下,喉咙再次哽塞,用轻而低的声音肯定地“嗯”了一声。又听到顾池问:“你愿意做我的主唱帮我一起拿到校际音乐节的冠军么?”“只要你需要。”“我需要。”rabow里安静下来。顾池收了吉他,走回来时,许燃已经窝在卡座里沉沉地睡着了。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又坐在旁边看了片刻。不远处亮着圆形的效果灯,白色的光线幽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