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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她思绪已定,这才看向木耳。方才木耳的反应让她觉得不对:黑猫神情始终淡定,好似根本没看见系统。怎么回事?木耳明明能看见系统的!柳初语坐到茶几边,竖起一根手指凑到木耳眼前:“这是几?”木耳看了她片刻:“喵~”柳初语心中一松,伸出两根手指:“这个呢?”木耳:“喵~”柳初语:“……”她不死心,伸出三根手指:“看清楚,这个呢?”木耳:“喵~”柳初语:“……”柳初语:“跳个舞给我看。”木耳低头,舔起了糕点。柳初语眼眶忽然就红了。她的木耳之前聪明得很,看见她生气会安慰,看到坏人会帮她挡,看到她无聊还会做些蠢事逗她乐。可现下,它连她的话都听不懂了!——怪不得它肯让厉宁抱了,原来不是它变心了,而是它变傻了!一定是为了让她重生,它才会变傻的!柳初语原以为木耳回来了,这次重生她总算没失去什么。可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她正难过,手却被舔了舔。木耳凑过来,仰着头,黑亮的眼睛看着她,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这一瞬,仿佛那个通人性的木耳回来了。柳初语终是露出了一个笑,摸了摸它的头:“没事,你还活着就好。你傻了,我也不会嫌弃你。谢谢你之前照顾我,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却说,贵女们又过了一夜,才回到了青琼殿。小姐们自小娇生贵养,哪里吃过这种苦,在牢中都是惊恐地两夜没合过眼。当形容憔悴的她们看见青琼殿中闲适晒太阳的柳初语时,一个个心中又嫉又恨,却再也不敢发作出来。经过前夜,她们算是明白了,柳初语就是燕王殿下的命根子,磕了碰了燕王殿下都会要她们的命,不是她们能惹的。于是,柳初语便发现,曾经对她各种排挤刁难的贵女们突然转了性子,开始讨好起她来。她晒太阳,她们便凑过来一起晒,捧着她说几句话。她收拾书,她们便一边奉承她看书多,一边帮她从箱子里拿书。她撸猫时,她们便把木耳吹得英武似虎、聪明似人,然后伸手欲摸以示亲近,当然,被木耳一爪子挠退了。这待遇,自爹爹死后,柳初语就再没享受过。从前她们刁难她时,柳初语还能精神抖擞怼回去,可她们这么讨好笑着时,柳初语却没了折腾的劲,虽不愿与她们深交,却也没当面打她们的脸。青琼殿就这么气氛平和过了几天。厉宁每日都以看望木耳之名过来,和柳初语一起待上半个时辰。柳初语起初还防备着他讨回木耳,几日后却渐渐回过味来,品出了厉宁的真正用心。这人根本就是想找借口来青琼殿吧!他想来就来啊,折腾这么多弯弯绕绕,他累不累!——两个字:虚伪!可心中虽这么腹诽,厉宁这含蓄之举却的确让柳初语更自在,每天半个时辰的加深了解时间,柳初语也不会太有压力。她开始习惯两人一猫的相处,不再时时绷着神经。却不料这青琼殿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心思清明。这几天,厉宁天天都来看望柳初语,贵女们讨好柳初语更甚,赵绮怀恨得牙都痒痒了。可和爹爹一起牢狱中待了两日,她到底知道害怕,没胆子对柳初语做什么。这日傍晚,赵绮怀忍不住给爹爹递了话,与爹爹见了一面。爹爹只是让她忍一忍,说什么燕王殿下正在兴头上,可将来论起入主后宫,家境败落的柳初语绝对比不上她。赵绮怀听了这番劝慰,心中总算舒坦了些。回朝青琼殿路上,走到御花园偏僻处,却有一团黑影朝着她一扑!赵绮怀惊得差点摔倒在地,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黑影竟是柳初语的黑猫。赵绮怀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主子压着我一头便罢,你一小畜生,竟然也趁我不备吓唬我!见那黑猫跳去草丛中蜷起身体,似乎准备休息,赵绮怀恶向胆边生,悄然行到黑猫身边,朝着它狠狠一脚踢去!木耳这几日被贵女们围着习惯了,见到赵绮怀过来,根本没在意,却不料被她踢中肚子,立时一声惨嚎!它撑着身体爬起想要逃跑,可赵绮怀又是一脚踢来!这么一脚、两脚,赵绮怀丝毫不留余力,一心想将它踢死。木耳好容易挣扎着逃开,却是没跑多远,便倒在了草丛里。赵绮怀远远看了看,见到那猫似是没了生息,这才昂着头,志得意满离去。柳初语很快就发现了不对。木耳虽然变傻了,但有些习惯却保留了下来,就比如每日天黑了它就会回来,绝不会在外过夜,让她cao心。可这天她等到戌时(21点),木耳还是没回来。柳初语坐不住了,带上春絮打上灯笼,出外找猫。她将这几日木耳喜欢去的地方翻了一遍,一无所获。柳初语越找越心慌,皇宫如此大,一只猫能藏身的地方如此多,她清晰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已是戌时中(22点),柳初语咬咬牙,决定去找厉宁。第十章厉宁刚进京,又要处理皇后太子余党,又要稳定朝局,又要准备登基事宜,所有人包括柳初语都觉得他应该很忙。可厉宁其实并不忙碌。在外三年,他早培养了一批得力心腹,能妥当替他处理大部分事宜。而他的身体对睡眠要求不高,每日睡上两三个时辰便足矣。这导致每每天黑之后,他时常无事可做。忙碌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空闲。因为人一闲下来,想法便多。而夜晚,大约总是令人释放心底最深处欲望的。经过白日的克制,夜晚独处时,厉宁总会想到千百种更快得到柳初语的手段,对白日谨慎的缓慢进展生出不满足感。这样的夜晚令他心浮气躁,于是他甚少晚上去找柳初语。通常他会留一两个心腹到戌时(21点),然后沐浴雕玉。这一雕便会雕到子时(24点),他才去休息。今日却生了变动。戌时中,厉宁竟是听见了柳初语的声音。侍卫进殿通传:“殿下,柳小姐求见。”厉宁意外行出殿,果然见到了焦急不安的柳初语。不待他开口询问,柳初语便几步奔到他身旁:“宁哥哥!木耳出事了!”少女的鬓发被风吹乱了,凌乱贴在脸颊,秀气的鼻尖上渗着细汗,神色惶然。厉宁觉得,自己受到了夜晚的影响,竟是觉得柳初语这模样无措又娇柔,仿佛在引诱他抛下克制,做些什么……厉宁压下这想法,转身朝殿中行:“别着急,进来慢慢说。”柳初语跟着厉宁进了殿。宫女很快送上茶水,柳初语却没心思喝:“木耳以往酉时便会回了,可今日,它到现下还没有回来。”下午方下过一场小雨,柳初语乱跑一场,衣摆和鞋子都有些湿。厉宁扫了眼她沾着泥水的鞋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