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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权为上的南施国,要去相信一个女人能预知未来之事,而且这女子还仅有十七八岁,确实是让人无法信服。不过,闻月自然有她的办法。她撩开裙,朝七皇子跪下,语气平缓:“闻月知殿下看我年纪尚轻,瞧着委实不像是做大事的。毕竟我朝国师尚且六十有余,我方才十七八岁的光景,年纪尚小,或许说出的话实在难让人信服。不过,殿下只需试试……”“如何试?”七皇子追问。“殿下,近日陛下龙体是否安好?”“安好。”闻月淡淡道:“半月后,皇上会突然染病,久治不愈,龙体难安。若殿下能赶在太子之前,去中原寻得珍稀的菱悦花,交予太医院研磨入药,定能使皇上药到病除,龙心大悦,对殿下亦会有所裨益。毕竟,皇上自来不缺有能力的子嗣,缺得只是殿下的孝心。”七皇子眼中目光瞬息万变。最先是怀疑,其后是震惊,最后是惊艳。无数种情绪在七皇子神色中更迭,她话音刚落,七皇子便迫不及待扶起了她:“姑娘快快请起,看来江大人真是为我寻到宝贝了。”七皇子大手一挥:“安排下去,立刻去中原寻菱悦花!”江边客得令:“是。”闻月一言,戳中了七皇子的要害。他因母亲出身卑微,虽能力极佳,却完全比不过那些母亲受宠的皇子,一直被晔帝所忽视。若真有此一招,能召唤回晔帝亲情,实在是如虎添翼。思及至此,他不由朝闻月笑道:“若当真如此,本王必重重有赏。”闻月回以一笑,眼中神色笃定,岿然不动——“殿下只需拭目以待。”当下,江边客站在一旁,对面前淡然微笑着的闻月,眼中满是惊艳。他见过不少头次见七皇子就颤颤巍巍,连话都说不像的男子。更不用说,像闻月这样年纪尚轻的女子,竟能在七皇子面前坦然处之,甚至凭借言语之词,寻出七皇子心中疑惑,直接将其击碎的。霎时间,江边客对闻月此人,更是好奇了。*翌日晌午,上京郊界驿站内。因菱悦花一事,乃是闻月在七皇子面前崭露头角的首次机会,闻月对此事亦是十分看重。得知江边客要奔赴中原寻药,闻月毫不犹豫地提出,自己要与之同去。江边客体谅闻月为女子,甫一出上京,便让一行人马稍事整顿,再行出发。当下,江边客等人进驿站休憩去了。仅留闻月一人在马厩里喂马,倒也乐得安宁。她走出马厩,寻了处干净的栏杆,蜷起腿,攀上去坐了会儿。连续骑了一个时辰的马,闻月已有些困倦,索性将脑袋倚在栏杆旁的木椽子上,顿时困意袭来。迷迷糊糊之间,她仿佛听见有军靴落地的声响。那军靴摩擦在马厩旁的干草上,声音碎碎的,听不真切。撑开困倦的眼皮,她将眼隙开了条缝儿。待看见面前,有熟悉的身影逆着光,朝她走来时。她顿时一个激灵,迅速醒来。面前,昏黄的落日与枯草堆叠的马厩成了背景。谢翊背逆着光,原本英俊的容颜,此刻在光影之下一片漆黑,叫她看不见他真实神情。他依旧是那身玄黑大氅,风卷着尘擦过衣料边角,掀起波澜。她分明能感知到,他朝她走来的脚步,是毫无滞顿的。闻月从栏杆上跳下,正色望着他:“你来做什么?”谢翊未答,只是越发朝她欺近。她本能地想去寻护身的兵器,可惜一无所获。她没法子,只能挺直腰板,冷冷看着他:“谢翊,你再敢逼近一步,我就喊江边客了。”“你何时同他这般紧密了?”他微眯着眼,神色危险。闻月回以一抹冷笑,“我已投靠七皇子麾下。”谢翊似已了然,目光中毫无惊讶,只是浅浅叹了口气,“阿月,你如何恨我,都不该羊入虎口。江边客是何人,七皇子又是何人,你有着前世记忆,应该都明了的。”“你还敢提前世?!”闻月大怒。谢翊无言,知是自己说错了话。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狠戾,“我便是知有前世,才要投靠七皇子麾下,未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一切我想要的,都会来到。”“你所见仅为两年后景象,你怎能保证十年、乃至一生?”“谢翊你什么意思?”闻月仔细打量着他。谢翊却并未答,只是伸出手来,一把握住她的手。“阿月,跟我走吧。”“不可能!”谢翊恳挚道:“你知我绝不会害你。”闻月冷笑:“你确实不会害我,你只想利用我。”她一指一指地掰开谢翊紧攥住她腕的手,咬牙切齿道:“谢翊,我最恨极你这种人。用感情当利剑,深扎我的心。可笑的是,我竟被你骗了整整两世。我两世做过最愚蠢的事,都是轻信了你。”谢翊一双沉黑的眸子,蓦地暗了暗。他靠近她,无奈道:“前世之事,我可同你解释,你不早就生了疑惑?”“不必。”她冷然打断他:“我宁愿同七皇子与虎谋皮,亦不愿跟着你。”“阿月,你冷静点。”“我很冷静。”她一步一顿地走进他,压在他耳边,轻笑一声:“谢翊,你从前不就夸过我聪明嘛,既然如此,我便想试一试。”“试什么?”谢翊皱眉。她说:“你辰南王府在嫡位一事上,自来保持中立。而我却已属意七殿下能力,今后我定愿权利辅佐七殿下夺嫡,鞠躬紧蹙,死而后已。”她拂袖冷笑:“至于你我,政见不同今后无须再见!”不知是她那句话戳中了谢翊脆弱的神经。她话音刚落,谢翊已猛地一把拽过了她的腰,瞬间将她打横抱起来。他神色厉然,动作决绝,抱着她直直地朝他的那驾良驹走去,似是有带她远走高飞的打算。闻月见情势不妙,开始挣扎:“谢翊,你放我下来!”“回辰南王府再说。”谢翊眼中有了决绝之色:“回去之后,我会将前世因果全都说予你听。无论可选择信与不信,我都不会允你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你我皆拥有前世记忆,那过去那些便都没过去。前世我既已娶你为妻,今世你便仍旧是我的妻。你休得拿今后无需再见来逼我,我不会允诺!”她被他桎梏在怀里,他向来习武,力量极大。闻月无可奈何,只能拿话逼他:“谢翊,分明那日在霓丝阁,你答应我,若是骗我,便生生世世永不复见。你既为君子,怎可言而无信?!”“从来不是。”谢翊坚决道:“我向来是不达目的是不罢休之人。”眼见他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