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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佯装累了,安排属下歇息。实则,闻月都明白,只不过是为了给予她几分休憩时间而已。或许,选择同江边客交易,不一定是坏事。郊野之处,御林军所在营地之外,已有戎装之人候在门口。见了江边客,他飞快半跪下来,行礼道:“拜见江大人!”“免礼。”江边客把闻月拉过来:“这位是闻姑娘,她曾有一失散亲弟,似乎正在御林军中为官。若你有知晓之事,不妨说予她听,我江边客愿以身作保,保证她绝不会将军中秘密泄于旁人。”“江大人言重。”那人朝闻月作揖:“姑娘但问无妨。”前世,谢翊也曾带她去御林军中寻人,场景也同此时如出一辙。可世道已变,闻月不清楚弟弟一事,是否会在今世产生变化。她深吸一口气,忐忑望着那人:“你可有听说闻昊此人?”“闻昊?”那人玩味地品读了这个名字,许久之后,深深地摇了摇头,“军中并无闻姓男子。”如前世一样,是早已料到的答案。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是有些遗憾。江边客见她一脸失落,便同那人道:“陈长史,不若再重新复核遍名单吧。”“记忆可能有疏漏,我便再去查查。”那人转身便进了营中。然而,等待许久后,得到的答案依旧让人失望。陈长史告知,不仅如今军中无闻昊此人,前后十余年的御林军编制中从未有过闻昊姓名。如此一来,御林军中的线索,算是彻底断了。闻月眼中满是落寞。不知为何,向来杀人不眨眼的江边客,竟隐隐觉得有些愧疚。今日,若非他执意带她前来,或许她尚能凭着这拥有的一线线索,怀抱希望继续坚持下去。然而,今日这意外的结果,却将她唯一一个希望泡沫,都戳破了。她帮了他,他非但未能偿还,反倒害她失了希望。江边客顿时有些歉疚,他尝试道:“要不我再寻个人问问?”“不用了。”闻月朝他笑笑,“这人官衔不低,不至于连个人名都查不出。”傍晚的霞光落在她脸上,暖澄澄。她仍旧笑着,有那么一刻,那笑容入了江边客的眼,进了他心里头。向来擅长观察的江边客读得出来,她的笑,是用以安慰他的。一瞬间,他竟突生出了些莫名的责任感。他定定看向她,道:“既然你已帮我寻得菱悦花,我江边客也定会为你达成这个心愿。”她摇摇头,微笑道:“江大人谢过了,或许我此生都是寻不着他的。”“我江边客虽说能力并非顶尖,但要在皇城根下寻个人,应该是不难的。”江边客依然坚持:“我记得你先前同我提过,你亲弟乃是得了达官贵人庇护,承诺今后将会帮忙安排差事到御林军中,方才将他留于上京的,是吧?”闻月点头,“确实如此。”江边客脑中闪过一丝思绪,不由地蹙了眉:“御林军属军机管辖,保卫帝王乃至宫闱平安。若能将你亲弟安排至御林军中为官,此人定是身份贵胄,若非朝中重臣,那就便是皇亲国戚,你可有那人线索?”“我父亲因意外聋哑,因此从未曾同我提及过那人。”“聋哑?”以江边客审案的经验,瞬间便嗅到了怪异的味道。若因意外聋哑,又为何能结识达官贵人,甚至将亲子托付?除非聋哑是被封口,而付出的代价?江边客未将此种可能告知闻月,只是问:“姑娘父亲生前在上京是?”闻月如实道:“父亲曾在宫中做过两年御医。”“既然如此,事情那便简单了。”江边客推理道:“仅需请史官查阅宫中史册,可有姓闻的御医服侍过哪位贵人,便能循着那位贵人,寻到被托付的孩子。”“人为医者,经手病人众多,或许难寻。”“一试便知。”江边客言语笃定,似是十分有信心能替闻月找回亲弟似的。或许是他此刻的坚定感染了她,不知觉间,闻月忍不住嘴角上扬,两世以来,关于弟弟闻昊失踪之事,也终于开始有了星星点点的希望。对着江边客,她难得恭谨地福了福声,认真道——“既然如此,那便谢过江大人了!”相识多日,江边客受过闻月不少白眼与嫌弃。可她如此态度恭敬,语气认真地,还是头一遭。江边客习惯了旁人的恐惧与嘲笑,鲜少受人如此礼遇,竟顿时有些赧然。他飞快伸出手,去拉闻月起来。而此情此景,看在旁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情状。不远处的草丛旁,两名一身戎装的御林军人,正窃窃私语——“江边客不是从不近旁人之身,这女子是?”“态度如此亲昵,许是郎情妾意吧。”“也对,这两人瞧着倒挺般配。”“男子英姿飒爽,女子小巧玲珑,确实般配。”二人朗声交谈着,俨然未能注意到,身后乔木葱茏之下——还立着个提着剑的谢翊。两人窸窣的对话,悉数传进了谢翊的耳朵里。他握着剑的手,愈发地紧,甚至连指甲都泛了白。晌午,他得闻探子来报,说是江边客准备马车,欲带闻月出行。他便急忙放下了手中所有军机要事,只身跟在其后,生怕江边客会对闻月有所不轨。然而,令他未想到的是,江边客竟带闻月来了御林军中。谢翊拥有前世记忆,他不会不知道,御林军中对闻月意味着什么——她是来寻闻昊的,她的亲弟弟。前世,她随他上京,缘由之中的九分,皆是为了闻昊。今世,她随他上京,除保命之外,又有几分是为了她那个走失多年的亲弟弟,谢翊并无从知晓。他唯独能知晓的是,寻得闻昊对于两世的闻月而言,皆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可她却将如此性命攸关的大事,告诉了那虎狼野心的江边客。江边客在她心里又是何位置,竟能让她深信至此。要知道,此生上京一路,闻月口风死紧,他多次试探,她亦未向他提及分毫闻昊一事。这江边客到底何德何能,竟能在四日之内,让闻月将事实交付?难不成,旁观者清,真如旁人所言,乃是郎情妾意,般配无比?难道闻月真对江边客动了真心?光是想到这个可能,谢翊便火冒三丈。恨不得当下提剑了结江边客此人,永绝后患!☆、计谋不日之后,江边客正在院内饮茶。七皇子府内管事的来报,说是今日见有信鸽飞入闻月院内。管事的恐有变故,特来江边客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