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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乔弟,今天在烟水巷,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你喜欢吗?”“喜欢。”卢温玉说道,“只是我觉得这歌曲表面高亢激情,实则苍凉悲怀,长歌当哭,唱尽江湖。”乔然本想介绍一下,但此时此刻,灯树花焰,月色千光,他只想静静地走完这条路,静静地回到尘梦楼,一觉起来,不过是飞机上做了个梦。“乔弟?”“嗯?”“前面就是清河府了。”“哦,这么快。”“乔弟……”“嗯?”卢温玉再三思虑,还是问了,“今后,你作何打算?”“以前我还真不知道活着干嘛,我是说,来到你们这,我发觉我百无一用。不过今天芸苕启发了我,我何不去卖唱呢?!你看到那些人丢钱财的架势了吧,明显就是钱多、人傻、速来!”“……”卢温玉不知该做何表情,无语了一会才说道,“乔弟,你莫不是在说笑吧?”乔然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可是……我怎么能让你去卖唱呢?”卢温玉神色为难,“那毕竟……毕竟不好。乔弟你无需为生计担忧,我……我别的没有,只有钱。乔弟莫非是嫌我庸俗?”乔然噗嗤一声笑了,除了钱一无所有,太令人羡慕嫉妒恨了吧,还庸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晓得多少人做梦都想发大财。“卢兄,我知道崔砚有钱,你也有钱,可我要是不找点事做,真不知道怎么打发后半辈子。”“乔弟,我大阳王朝青山隐隐、绿水迢迢,风光无限,我们可以结伴同游万里山河,从塞北到江南,从雪原到森林,岂不逍遥?”清河府门口挂着大型的兔子灯,绚丽辉煌,光明灿烂。乔然就在这灯下失了神。卢温玉把未来描绘得太美好,任谁都会忍不住憧憬起来。“乔弟,且不说妹郎是有家室的人了,就说如今形势波云诡谲,崔陵已经遭遇不测,你无论是待在他身边还是待在清河府都不安全。”乔然陷入沉默,良久才抬起头来触及卢温玉暖流般的目光,“卢兄,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卢温玉马上紧张起来,手心都有点冒汗,“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乔然面向清河府,仰着脑袋看了看清河府的金字牌匾,“你说,为什么崔jiejie已经要去和亲,他们还要一无官职二无军权的崔砚去镇守边关呢?”卢温玉松开了刚才因为紧张而握拳的双手,不露痕迹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汗,乔然问的问题,并非是自己担心的问题,原先在心里排练过好几遍的话无处可说,阵阵失落涌上心头。“卢兄,你知道不知道?”卢温玉无奈,只好一一道来,“妹郎被派去边关,是宫里早就计划好的事,为了瓦解他在江湖上势力。千雪她是不想崔砚以身犯险,也以防两军开战,才出此下策。最关键的是,此次婚姻并非国家与部落之间的和亲协议,是崔氏作为一个家族与苏日部落联盟,说得好听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得难听就是结党营私,通敌叛国。有了与苏日部落这层关系,崔氏等于有了军队。如果苏日部落挥兵南下,里应外合,无人能挡。但如果皇室适可而止,重修与我们几大士族的关系,千雪也可以作为我们在苏日部落的一个内应。这招是把双刃剑,无论是对付异族还是对付皇族,我们都不会败。”“我们?”“崔卢两家在政治上已经合为一体。”卢温玉不再看着乔然,他侧头叹息道,“这些事情纵然我不想管,但是……”“那崔砚……”“刚才跟你讲的那些实情,皇上不会不清楚,千雪嫁过去对皇室来说已经是烫手山芋,再放妹郎去边关,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边关大门由妹郎看守,将来有个什么事,是关是开,皇上都鞭长莫及。之所以没有收回成命,我推测八成是那个新齐王,杨景璃,他想在半路下手,暗杀妹郎。山东是崔氏的天下,只有出了山东,才好下手。”这些政治阴谋都快把我绕晕了。”乔然上了台阶往里走,脚步越来越快,“但我总得去提醒他。”“乔弟!”卢温玉三两步跑上去追到乔然,“连我都推断得出这些事,以你对妹郎的了解,难道以为他会不明白?”乔然停了停,“也对。是我关心则乱了。”“乔弟……有句话原不该问,但是——”“你问好了。”乔然无所谓地笑笑,“刚才我问你,你那么爽快,果然知无不言。换你问我,我也不会闪烁其词。”“乔弟,你真心喜欢他吗?崔砚。”“……”乔然想了想,又无声地笑了,“只是□□而已吧!”“何谓□□?”卢温玉虽然疑惑,但听乔然语气,好像没有特别喜欢,好像在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令他稍有宽慰,又觉得隐约不安。乔弟嘿嘿干笑两声,摇手道,“算了,没必要教坏你。”“乔弟,如果在这里有了心爱之人,你还会回去吗?回你以前的飞机国。”“当然。”乔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首先,我年纪越大,越难喜欢一个人,其次,就算真有心上人,如果有机会回去,我一定回去。我的父母家人朋友事业,都在飞机国。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七年,那里才是我的家。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我的故乡我的父母。就像崔砚,你看他,他也不会为了谁放弃家族放弃宏图霸业。”“我会。”“什么?”“以前……算了。”卢温玉边说边与乔然一起往府里内院走,“过去的事,不提了。”乔然多少知道点卢温玉过去的事,为了某个男人,抗拒与崔千雪的婚约,差点与自己的家族决裂,幸好他meimei顶了上来,替他背负了家族使命。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就算是温文尔雅的卢温玉,情到浓时也有一意孤行的一面。走着走着就到了尘梦湖,再过去,上了桥往里走就是尘梦楼了。乔然抬手看了看表,冬天天黑早,逛了那么久,才不到晚上八点。“卢兄,今天谢谢你陪我出去解闷。”“你我之间何需客气。”卢温玉说道,“我看你进去再回客院。”“那好。我进去了。“乔然一步三回头,挥挥手道,”卢兄,明天见。”目送乔然上了桥,走过了梅花亭,卢温玉幽幽一叹,也走了。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踏春阳。却最怕,吉日良辰过后,灯暗荒凉,人静散尽,月下西厢。作者有话要说: 1.五陵年少争缠头:出自白居易2.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