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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房间却传出微弱的光亮,房门也是虚掩。

这……怎么搞得好像是特意等自己回来似的。邵与阳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他正打算蹑手蹑脚走过时,门却突然被拉开了……

吱——

“你……”

两人奇妙地异口同声,就这么一人站着一人猫着,大眼瞪小眼。

邵与阳在门口弯腰踮脚的样子被发现,刚毅的脸上浮起一阵尴尬的神色。

季惟眼里的疑问一闪而过,瞬间恢复了淡漠。

“你先说吧”

“不,你先说”

……

“好吧,你才回来?”季惟觉得按照惯例这句客套话是要讲的。

话进了邵与阳耳朵里却变了味儿,怎么听都是一副盘问的口气。

还没真正进门呢就管起来了,要不得。

邵与阳腰板立马挺直,朝季惟迈出一步,正色道:“我出去跟朋友喝酒了,你不要管。这不是你们Omega该管的事。”

季惟脸色丝毫不变:“……你想多了,我是说……你身上的Omega味道好难闻,记得洗洗。”

邵与阳一听这话惊得一跳,立马动作敏捷地把季惟扯进他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了,唯恐楼下二老听见动静。

“靠,这你都能闻出来,狗鼻子吗?我都让风吹了一路了,怎么还有味儿啊。”

只见他动作麻利地把外套脱下来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心虚地说:“是有点……那什么我先声明啊,这事儿我是被动的,谁知道那个周原是怎么回事,喝多了非用胳膊抱着我不撒手,我费了大劲才跑掉!转头还自己打了抑制剂!累死我了。”

季惟的屋里只有一盏不甚明亮的台灯,此刻灯光混着窗外的月光柔和地打在邵与阳的侧脸上,映得邵与阳的黑眼圈在阴影中格外明显,早早冒头的胡渣忽隐忽现,季惟不由感到一丝好笑。

他没忍住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听见他笑了,邵与阳抬头看着他的脸,本是想质问他有什么好笑的,找回点颜面。可不知怎么的,看见他亮亮的眼、弯弯的嘴角和恰到好处的颌骨线条,邵与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觉得心脏痒痒的,仿佛是今晚这小风吹得,吹进了他的心里,害得他的心此刻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陌生感觉。

……

季惟见邵与阳突然间如此痴痴傻傻地望着他却不说话,想是药力还未过,便问道:“怎么了,抑制剂打完还是不舒服么?”

邵与阳这才回过神来。

这句关怀听着可真妥帖。尽管他知道季惟只是随口一问。

“没有……就是刚才有点儿走神了。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么淡的味道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我不太喜欢信息素的味道,所以对这种气味很敏感。”季惟顿了顿了,接着道:“不是针对Alpha或者Omega,只要是太过浓烈的气味我都不喜欢。”

这不巧了么这不是!邵与阳心想,我也不喜欢!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有洁癖。闻到你衣服上有味道我就会有些反感,看见吃过的碗筷会不舒服。”

“喔~~~我说呢!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送你回去那天晚上,我一碰到你你反应那么大!你是不是也讨厌别人的接触啊?”邵与阳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那天觉得季惟反应大得有点怪,这事儿他还记了挺久的。

“嗯,身体接触也会让我不太舒服。”

季惟抿了抿唇,又说:“那次……对不起,没有跟你说明。”他个头比邵与阳矮上一点,此时略仰着头,眼里是真诚的歉意。

邵与阳夸张地摆了摆手,“嗨!多大的事啊,早忘了。现在都解释清楚了,没事儿了。我以后不碰你手了!”

他的领带还松松地挂在脖子上,外套被随意地拎在手里,手在空中挥了挥,表情一脸大度。

噗……

季惟看他这副样子又想笑了,带着笑意说:“嗯,谢谢你。”

邵与阳又有点发愣了……这感觉不对啊……今晚这反应神经都让药力给拖慢了吗?

“咳咳,你这样…挺好的。干嘛整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邵与阳掩示般地咳嗽了两声。

……

季惟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道:“我习惯了。”

邵与阳不由地环视了一下现在他呆的这个房间,觉得跟之前有所不同了。

季惟一个大活人住进来了,东西却并没有明显的增多,邵与阳留下的东西他也没动过。

但仔细找,还是能发现他生活的痕迹,比如,书桌上有季惟带来的季家人的合照,床上有季惟看了一半被反扣在被子上的,枕头边还有一副深蓝色的眼罩,应该是季惟睡觉时带的。书架上还多了一个药箱,邵与阳知道那里面一定装着大剂量的抑制剂。

真要说起来,这种感觉大概就是鲜活吧,房间变得更鲜活了。

邵与阳抬腿走到书桌前,手指了指桌上的相框,回头对季惟说:“我能看看么?”

季惟一愣:“当然。”

这是一张四人的合照,里面的妇人邵与阳曾见过,正是当日在季家门前与他交谈过的季惟母亲。另一位年长一些的男人他没有见过,但他猜想这就是季惟的爸爸了。嗯,季惟说过他爸爸已经不在了,还是不要问了。

照片里还有一个男人,比季惟略高一点,戴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五官是有些薄情的长相。

“他是什么人?”邵与阳指了指相框里这位。

“这是我哥哥。”

哥哥?哪来的哥哥。

“亲的?”邵与阳想也不想就问。

季惟一哂,说:“你这什么问题。”

仔细看看还真的挺像的,一样是面无表情的冰山脸,这花一样的样貌都长到狗肚子里去了。

“叫什么,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这话其实有些奇怪了,说起来他们俩原本这几日也并没有有过什么交谈,今晚还是头一遭。

“季恒。他平时工作很忙,金海一直是他在管,最近两年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太多。所以上次你去也没见到。”季惟这话说得答非所问,邵与阳猜想他与这哥哥没准儿关系不亲。这种事他也算见得不少,周遭都是宁安的公子哥,为夺家产兄弟阋墙屡见不鲜。

“对了,你哥是Alpha吗?”按邵大公子的逻辑,能掌权那必定是因为他哥是个Alpha,这就天然赢过了身为Omega的弟弟吧。

季惟摇了摇头:“不,他是Beta。”

cao,好惨。

一家子俩儿子一个Beta,一个Omega,难怪季氏家道中落,沦落到卖儿子的地步。

“呃……那还真是,遗憾啊……”邵与阳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遗憾得到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