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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由白鹭代劳,他时不时得出来做个指导,而张愔愔时不时出来给欧阳堂交代事情,偶尔和他会上一面,不过张愔愔不太想理他。陈司诺自知那晚把人惹急了,再去招惹怕是兔子都要咬人,索性放任不管。白鹭忽然对他说:“老师,是不是可以将魏庚的行为定性为代购?”这话的依据是2015年出台的:行为人不以牟利为目的,为吸食者代购毒品,且数量不符合相应毒品犯罪数量要求的情况下,不构成犯罪。陈司诺一敛心神,说道:“本案证据足以证实,魏庚是单方面受主犯刘某指使,在约定的交易地点将毒品贩卖给吸食者。而且魏庚的供词里表明,自己对几次贩卖毒品行为毫不知情。不必多此一举。”说完把人撇下就回办公室了。下午大约4点多钟,林怿给张愔愔来了电话,“余岳的班主任说他请的是病假,听说是住院了,今天也没来上课。”张愔愔不由蹙眉:“他生病了?”“他班主任说是生病了,具体情况她也不清楚。”“那打听到是什么医院没有?”“市人民医院。”张愔愔赶紧招呼上欧阳堂,两人开车跑了一趟市人民医院。但欧阳堂对余岳不抱任何希望,“杨小宛这罪名又不是凭空来的,警察找余岳录口供时,余岳要是当场否认的话,杨小宛现在能被关进看守所么?”真特么cao蛋玩意儿。张愔愔却想试一试。她看过杨小宛和余岳之间的短信对话,包括杨小宛的描述,还有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等等。她还是愿意相信这个男孩的真心。在录口供时估计面临各方压力,余岳年纪小,极大概率存在被亲人误导的可能性。张愔愔泊好车下来,直奔住院部的护士站,询问余岳的病房号。余岳住的是一间独立病房,床上那少年身穿病号服,腿上打着石膏,脑袋束了一圈纱布,沉默地歪靠在床头。刚才过来时,张愔愔还担心病房里会不会有余岳的家人陪同,这样一来他们只得另择良机,喜幸的是,余岳的病床旁没有多余的人。估计是正逢工作日,余岳的父母上班去了。张愔愔去到病床旁边,开门见山地介绍自己,“余岳是么?你好,我是杨小宛的辩护律师,张愔愔。”余岳原本疑惑且晦暗的目光在这一瞬汇聚起两束神采,他愣了小半会儿才反应过来,将信将疑道:“你是老师的……”张愔愔只是冲他微笑。余岳恍惚了一瞬,随即才急切地问:“老师怎么样?她还好么?”张愔愔瞧这情况已然心里有数,她反问:“你怎么受伤了?”余岳根本听不进多余的话,固执地索要让自己害怕却又急于求证的答案,“老师有没有怪我?她是不是怪我了?她一定是怪我了……”张愔愔轻声说:“她没有怪你。”余岳似是不相信,垂着脑袋不语。张愔愔又说:“她只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学生。”其实杨小宛的媛话是:我很后悔在余岳犯错误的时候没有及时教导指正他,反而和他一起做出逾矩的行为,害人害己。但是张愔愔耍了个心眼,把语言表达得比较委婉顺耳一些。余岳听完以后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两道原本朝气且帅气的浓眉紧紧纠着,他十根手指插入硬茬茬的短发里,低声说:“是我不好,是我害了老师……我被锁在屋里出不来,那天晚上我想偷跑出来……”欧阳堂站在床尾,冷眼瞧着。那晚余岳准备从二楼房间的窗口逃出来,晚间正逢大雨,手脚打滑,他直接从窗口摔下来,好幸底下是无障碍物的平地。即便这样,也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张愔愔说:“杨小宛已经被公安机关以“强制猥亵罪”逮捕拘留。”余岳依然抓着头皮,似乎很痛苦。欧阳堂冷悠悠地嘲讽:“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给警察录口供时怎么不说实话?你要脸你老师就不要脸是么?你当初对人家死缠烂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脸?跟人家上床的时候……”“欧阳。”张愔愔适时地制止他,又开口道:“开庭时间是下周一早上8点,我希望你能出庭推翻之前的供词。放心,你的行为并不构成诬告陷害罪,当初警察抓人不是单凭笔录,他们也讲证据。”只是当时这对师生被学生父母抓个现行,简直是万事俱备,再加上余岳的口供,那么就等同于证据确凿了而已。“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手里有些证据,可以证明你们之间的恋爱关系,也能帮杨小宛争取到从轻刑罚。”张愔愔的嗓子清柔:“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将一生背负着猥亵学生的罪名。”这一类案件当中,当事人的意愿是很难被确认的,然而一旦确认事发当时嫌疑人违背当事人意愿强行与之发生性关系,那么罪名成立时,也不易被洗清。况且这个案件情况复杂,猥亵的罪名可大可小,又涉及教育工作者和未成年学生……余岳惊恐地抬起头。张愔愔视若无睹,垂着脸从包包里撕了一张便签,写上自己的手机号和名字再递给他,说:“考虑好了给我电话。”……周二一早,余岳的电话就来了,说愿意出庭翻供。张愔愔松下一口气,连着心情轻快起来,心情一好这早晚之间就总爱笑意盈盈,本来就长得跟花儿一样生生晃人眼睛,这一笑更如清酒一般直醺人心。夜幕四合之时,陈司诺经过茶水间,看见里面的流理台旁站着一人,一贯的柔薄衬衣和及膝短裙,正垂着脸查看茶叶罐上面的日期。他片刻停顿,念头一转脚风也跟着一转,拐了进去。张愔愔察觉有人来,下意识看过去,随即就扭开了头,简直都不要多看那人一眼。余光里察觉到他步步逼近,张愔愔搁下茶叶罐扭头要绕过桌子从另一侧出去,他更直接,转身就把门关上,把她的出路堵死了。张愔愔无法,只得绷着个脸质问:“你一定要这样么?”陈司诺一时倒也无话可说。继而又想到反正那晚已经把意思挑明,索性就坦白一些:“气够了没有?气够了就和好。”张愔愔一品这腔调,险些就给气昏过去,她下意识就回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和陈律师什么时候好过了?”陈司诺听得想笑,也真笑了出来,无语地摇一摇头。张愔愔恼火得很,她原本的意思是,她和他的关系一直是不冷不热,哪有要好的时候。但话赶话一出口,言者无心听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