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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暗笑。士卿偷了赵博明一眼道:“那赵公子是说我清淡高雅,刚正坚毅咯……”正当他沾沾自喜于赵博明的夸奖,锦云道:“不是,赵公子没说,是我说的,你像竹子,空心的,哈哈……”言毕,士卿又一噎:“好你个锦云,我好歹是个秀才,你左右要称我一句先生的,你竟敢如此说我!讨打!”士卿作势要打锦云,锦云这一边绕着云殊和赵博明跑窜,一边喊着:“啊,不好了,秀才打人了,王先生打小姑娘了……”赵博明和云殊则笑着看那追逃的二人。正闹间,不远处悠悠荡过来一群人,定睛一看是城里的大娘们,嗑着瓜子有说有笑地正我往木屋走,间或几个大娘,二人是识得的,都是从扫金亭中拎着自家孩子的耳朵回家过的,有卖包子家的,也有卖猪rou家的,还有成衣铺花裁缝家的媳妇,还有几人脸熟,但不识。见大娘们走近,几人迎了迎。大娘们纷纷朝士卿道喜,士卿赔笑着应多谢,没磕几句,大娘们便藏不住来意:“王公子,今年有十七了吧,也不小了……”明白了!来讨亲说媒的,王士卿虽然现下是个穷秀才,但秋闱一过,他可是西棱城里最有希望考的举人的,解元不求,但凡考上举人,算是有了入官场的敲门砖,若嫁得他,那后半生可是有做官夫人的命的,可不得早早落定。士卿瞄了一眼身后,三人正偷笑着瞧着热闹。大娘们你一言我一语,不是这个说她家姑娘待字闺中,相貌清丽。就是说那家姑娘秀外慧中,柔情似水,不是要嫁自己姑娘的,就是要替他保媒的,甚至还有人竟将姑娘的画像都拿来了。待那大娘从袖口掏出画像后,身后三人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大娘们权当没见着,继续这自己的推销,士卿不胜其扰,终于在他说出“不入庙堂,不成家”的豪言壮语后,大娘们脸上笑嘻嘻,说着‘当考虑了……’转身不舍地离开了。离开后又恢复了好姐妹的模样,交头接耳,有说有笑。士卿转身,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三人:“你们不厚道,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嘲笑!”看着赵博明又补了一句:“实非君子所为!”赵博明扇子一收,两手一摊:“我又不是迂腐的读书人,我是与谁相处便是谁的模样,大娘们也说的没错,有好姑娘便定一个。”士卿憋气,想揍他又不能揍。云殊偷笑道:“卿哥,现下定一个,过了秋闱,便讨过来,也是可行的。”“小殊!你怎么也如此!你一个孩子,瞎说什么!”他愤愤。“殊弟可不是孩子,十五了,他说的可是实话!”赵博明添了把火。士卿气急:“你比我们都大哩,你都十九了为何不娶妻!还是有隐疾?”说到最后竟贼贼笑了。“卿哥!”云殊急忙制止,他怎么能对赵博明说这样的话,自己粗俗也就算了,赵博明这样的诗画之人可不能让他玷污了,重点是锦云还在呢,她一个姑娘怎么能让他听这yin言秽语。士卿貌似也察觉了,赶忙闭了嘴:“那个亭里吃茶……”墨蓝的夜幕,摇曳的灯火下看不清锦云的脸色,她声如蚊蝇:“我……该回去了……”赵博明让青檀送她回去,锦云刚走,士卿拍了自己一嘴。茶过二泡,一阵夜风将青檀幽幽带了回来,站在一旁,催着赵博明回去了,赵博明觉他神色有异,是出什么事了,还是锦云又被孙老汉责骂?三人齐齐起了身。青檀见着架势,怯怯地从袖口掏出一只香囊,与士卿和云殊很是相似,不过上面却是什么都没绣,缝香囊的线是黑色,不若云殊和士卿的是白色。“呦,锦云给你的?”士卿一把抓过,前后翻看,无甚特别。“不……不是……是!”青檀支支吾吾。“到底是不是啊?!”“是,是给我的!”他偷了一眼赵博明又低下了头。赵博明微微一笑,没想到他这书童都有人关怀了,是好事!第25章25.青丝线雾凝歇后院假山上,凉亭下。赵博明折扇放于桌案,一旁的炉子嘟嘟的煮着茶,他握着手里的香囊若有所思。这是前年士卿得了秀才的时候,从木屋回来的路上,青檀拉着他说其实这是锦云姑娘送给公子的,她说物件寒酸,衬不上公子,做好了又觉送不出手,犹豫再三,将她送到家之前终还是塞给了青檀。只说若赵公子不弃就是锦云的心意,若公子不要,便让青檀自行处理。若是她对自己的心意也如对云殊和士卿那般,想来当日便送他了,又何须遮遮掩掩借着青檀的手。博明拆开过里面也就是一个平安符和一些干花瓣。赵博明这些年莫名地收到过不少官家小姐各种拖转送来的香囊,手绢多不胜数,不是香囊里藏点表达恋慕的诗词,就是手绢上绣着相思子,并蒂莲什么的。博明长叹了一口气,放下香囊,握了扇子起身,雾凝歇假山很高,放眼望去,大半个西棱尽收眼底。茶水扑盖,博明稍稍拎了拎壶盖。士卿玩笑说他不娶妻是有隐疾,当然是胡言,但他也确实没有成亲的打算,是还没遇到过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红粉佳人,但他很清楚,这个人也不是锦云,可他又不想伤了锦云,是乃收了香囊到现在都没去过木屋,只在含稀斋寻云殊。青檀手持披风,急急入了凉亭。“公子,入了秋了,风凉,仔细得了风寒,有个万一,大公子定是要扒了我的皮,青檀还没活够呢……”青檀替赵博明披了披风,转头又替他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上。小炭炉里的炭有几块已燃尽,青檀打算替换几块新炭,哪知一转身,火钳碰到了身后的炉子,炉子里的火炭清数倒在了大理石桌案,桌案倒是不要紧,只是桌上的香囊正正被炭包围。青檀不顾炭火,一把将香囊捞出,却发现为时已晚,香囊开了口子。那封着香囊的黑线已经断了。博明取过香囊查看,隐约闻到一股焦味且却发现那封着香囊的黑线烧断处竟有些卷曲,是头发?!博明叹了口气,将香囊递给青檀,让青檀寻个箱子好生收起来。秋闱临近,士卿该是在全力准备,云殊自然也是围着他团团转,博明便也没有去打扰。科试结束,等待放榜,士卿这几日有些忐忑,总坐立不安的,云殊只觉得他是着急知道放榜结果,也没多过问,前日士卿摸了陶罐的银两,急急出门了,士卿与同窗偶有小聚,想来是请同窗吃饭。是日,云殊早早到了含稀斋,见掌柜正在摆弄一堆玉料,有几块油光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