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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眉里眼中,活像跪着那个人的七分,下巴和脸型,像极了他自己。江老板拦手抓过那个小不点,扣在了自己的手上,“谁的孩子?”压低了怒吼,质声眼前的人。叶泾抬起泪眼,看着团子在他手上又挣又踢的,想去把他抱下来,却又被江浸攥抵在了门边,不得动挣。“是你的,你的……”江老板抹开了一张脸,松开了那团子,转过头来,“叶泾,你现在回来是叫我认便宜儿子吗?”手一冲,叶泾头颅抵在了门板上,他泪还未落下,江浸只听着他的咳声,想解释之余,却是弯下了腰。江老板看惯了他这种把戏,直到他咳得面红耳赤,那名孩子在他身边哭个不停,一声声“娘”唤着。直到那个人抬起了红了的眼圈,望住自己,“我没有骗你……是你,的……”有些急切,更是咳上攻心,血满了嘴角出来。江老板拉开了那个缠在他身旁的小孩,将他一拽,扯到了自己的跟前,“叶泾,这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然后拦腰抱起了他,将他抱起,大步地走进了屋内。身后的团子紧跟他脚步,轻声唤着“娘”,又怕这个凶巴巴的男人对他们母子做出什么,咽着泪,不敢哭。江老板将那人抱进了屋内,放在了床榻上,只见叶泾脸色发白,唇紧紧抿着,掌心冰冷,逼着他喝下了自己屋内的热汤。汤汁从他嘴角溢出,不一会儿,叶泾又轻轻阖起了眼来。团子离江老板不到五六尺的距离,也不敢上前,却又担心着他娘,因为江老板刚才给了他极坏的第一印象。江老板细看那小孩的脸,眉眼很像叶泾,身上有些忧悒的情绪,眼睛是孩童时的滚圆深黑,肤白像个雪团子,唯独下巴平整,如若细尖,便像极了叶泾。江老板叫他,“你过来,”小孩不敢走前一步,乌珠的眼瞳含着眼泪,红红的眼圈,瘪起的嘴。江老板放柔了一句,“过来,我不会吃了你。”团子才敢走前半步,听见江老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娘得的是什么病?”……小孩小名叫团子,大名叫江悒。江老板给他们各安置了一间房间,团子就住在了后院的房屋里,团子第一次一个人睡觉,害怕得迟迟不敢眠。江老板点了香,驱着夏日里的潮气和蚊虫。一边用手当扇,扇开了香的气味,将香放在了铁制的小巧的炉子里。“你爹呢?”江老板将香炉藏在了团子床榻的烛台边上,周围铺了一层化香气的干草粉,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床上的团子一张雪质的脸,像极他母亲的肤质雪白,只见他忍着眼圈,“我娘说,他不要我们了。”听到这话,江老板嗤笑了一句,“那姓池的呢,你们不在池府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跑出来了?”团子把手臂挡在眼前一抹,“我出生就没有爹了。”江老板一怔,本来想扇蒲扇给团子驱虫的手滞住了。“你们这些年都上哪儿去?”许久,江老板问道他。团子收起了抽噎,他半天,“娘带着我一个人,哪儿都去……”江老板从团子屋子内合上门,回到他的主卧里。看到塌上的人似乎有苏醒的踪迹。于是点起了烛火,挑灭方才门边的蜡花。那个人烧得满脸通红,因为白裳裹在了身上,更显得他荏弱不胜衣。江老板坐在他的塌边上,一只手平在了他的手臂上,发现犹如是竹削般,非常的瞿瘦。“带着孩子来投奔我,你求求我收留你,”塌上那人睁着楚楚的眼睛,“求你……”声音弱而柔,气息并不全。江老板捏住他的手腕,眼睛盯住了他那张烧得犹如画皮的脸,“嘴巴上谁都可以说说,用身体来求我。”叶泾看向他,只从他的眼神和面色看到了决绝,他依撑着塌边坐起来,将自己的衣物尽数地脱落。烛火摇曳,光线发昏。只见他瘦骨嶙峋,只剩了一张姣好而雪白的面容。上来就取悦他江浸,江浸将他的腰捏在了手中,那人侧倒在他的肩骨伤,黑发倾下,银牙咬紧。江老板贴在了叶泾的耳中,低声道,“我看看你这几年有没有长进了,”叶泾面色一阵红白,那人捏紧了他的腰肢,“是什么让你沦落成了这样,叶泾,你过去会像现在这样放·荡不要脸吗?”叶泾垂下了隐忍的眼睫,指尖发白了起来。……街里邻外的,都说伞铺来了个美娇娘,弱柳扶风,又动人楚楚。惹得无数十里八乡都争着来看这个美娇娘。他们说,美娇娘是名寡妇,带着不到六岁的小孩来投靠伞铺的江老板。江老板开伞铺几年,积蓄攒下,就缺个老板娘了。虽然是寡妇,还带着个拖油瓶,但是看叶泾长得那般的柔好,便应允了住下。街坊邻居都想着,月里的哪一天摆酒成亲,却没等到,都说这个江老板吝啬凉薄,该有的礼节都没给到叶泾母子。江氏伞铺,每天都排起了长队,即便是艳阳天,依旧人来人往的。大家争着就为一睹那江娘子的柔弱楚楚的风采。叶泾卖了好一天的伞,江浸让他去屋内做伞骨,上伞面,于是叶泾便离开了铺,进到了内屋。那群来见美娇娥的人,一见娇娥不在,便作鸟兽散,一下子散了。江老板看着刚才乌泱泱的人群,此刻人去楼空的伞铺,眼里生了别意。屋内。院下。叶泾坐在了做好在晒的伞的那一排的空地上,他把削好的竹骨,试着编起来,等他十六根编起来后,还有三十根,才能编好江氏著名的四十八骨紫竹伞。第71章叶泾看着这数根紫竹的伞骨,根根纤细,却并不柔弱,挺秀且坚韧,撑起了半个扇圆。他垂着眼睫,手指编织着伞架。削过的竹骨,在他手指间用力地折进了编着的骨架中,稍一用力,竹片割破了他的三只手指,血顿时涌了出来。落在了伞骨上。叶泾先是第一反应,将袖子抹去了伞骨上滴落的血沫。头顶却落下了一个声音,“你别污了我的伞,”抬起头,刺眼的光下,江老板冷着的一张脸。很快,就在叶泾在想着,怎么好让血不继续流,那个人从堂屋里出来,拿来了药粉,抓过他的手。金色的瓶子拨开了塞,倒下了黄色的粉末。止在他流血不止的三指的伤口上。叶泾抬起头来,依旧是刺目,却与方才似乎不一样。江老板抓过他的手,往他怀袍里一放,“没做过粗活?”挪起眼来瞧着他。叶泾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