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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深褐色的亚麻质围裙上已是斑斑点点。楚炀拿起扇笔在罐里蘸了一大块颜料,豪不吝啬的就是往黑板上一撇,起手流畅地深入塑造着画中景物。展炎看着画画的楚炀,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全心投入自己创作的画家,外表看起来文艺安静,内心的情感丰富却在其作品上清新可见。半秒后,展炎才发现自己的目光由欣赏化作温和,由画作移至画者。萧盛瑄吃惊地眨巴眨巴了大眼睛:“上回那个黑马第二啊,没想到还有这一手。”萧盛瑄转过头去想看看展炎什么反应,结果更是把他惊得揉了两下眼睛,刚才展炎脸上的那个表情,是微笑吧?是笑吧?萧盛瑄眉毛拧巴得一上一下,很是不解,心道:果然,有深度的东西只有有深度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别人都只会瞪眼睛张嘴的惊讶,就展炎一个人笑得一派温和。第二个礼拜,楚炀把版面都排好画好了,剩下的就是在上面写字。写字他花的时间较少,可庆他字体还算工正,没有破坏整体的协调性,在另一块空白的板块上,他还顺道炫了一把花体英文字。整个板报出完了之后,学校里的同学有偷摸着带手机来的,都悄悄拿出手机咔咔就是照个两三张。几个科目的老师来上课时,也都不禁夸了两句。在临近月考的前两天,成书美喜滋滋地走进了班级教室,一进教室后,把手中的备课文案放在讲台桌上,一边就开始摇头了:“啧啧啧,没想到咱们班也有今天啊。黑板报评奖居然拿了,第一!”成书美竖起了一根手指。全班人顿时噼里啪啦鼓起掌,目光都纷纷看向带来这个荣誉的楚炀。邹威刻意拧头看了一眼后黑板,紧接着很不应景地问了一句:“谁出的啊?”成书美瞪大眼睛看着他:“谁出的你不知道?!楚炀啊!”邹威“切”了一声:“我怎么知道是他啊。楚炀哪个啊?”成书美看邹威在那别扭,也没搭话理他了,而是从文件夹里找出了两百四十块钱,示意楚炀上来拿:“呐,之前说的,扣了五分之一当班费,这些就是你的了。”班上的人都纷纷羡慕楚炀,出了个黑板报就能拿到两百多块,又心疼许天旭,要是他没去参加什么集训,这奖金就能分一半了。一到下课,班上几个人就围到楚炀这儿问七问八的,问他以前是不是学过画画啊,怎么画得这么好啊,是不是要当美术生啊,又问他拿到奖金感觉如何。特么能感觉如何!一等奖三百块,当初买那些颜料就花了一百多块、买画笔花了几十块、又被扣了六十块当班费,真正多出来的也就那点钱了。没两天班上又整出个什么鬼来要交班费的,等于啥也没有。不过所幸,一开始肯这么认真的画,也不全是为了奖金。一来,这次黑板报的确是他的任务,二来,既然自己有那个能力,就要证明出来。只是这证明出来了,日子过得就不大痛快了。黑板报拿奖后,他终于过起了受人关注的日子。却动不动的,就是:“楚炀!给我画个流川枫!”“楚炀!画个我老婆!矢泽妮可!”“楚炀!你最近看那个番了没有?你有没有觉得男主好帅……什么?你没看?快去看啊,然后帮我画张男主吧!”楚炀很是不理解这些人,明明上网买张海报、或者是自己拿着图片出去找个地方打印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要让他画呢?不过学生时期就是有这样的一种现象,就是更稀罕身边会画画的人亲手画的。在随手画了流川枫、矢泽妮可、金木研等这一系列人后……他发现自己随手作画的时间似乎有点过多了。直到最后,逢人过来要跟他说话,他都会先声明一句:“在月考完之前,不要再跟我讲学校以外的东西。”☆、第十三章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晚自修比平常还要安静上好几百倍,人人深陷复习题中。楚炀更不会例外。这是他重返高中后的第一次月考,以往但逢考试他都不在意,照样翘课去各处浪,但这次却不再一样。他不仅认真,甚至还带着些紧张。以前的他,对任何一样事物都不上心,因为认为是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没有上心的必要。但如今,他执着于对任何一样事物认真,因为他害怕自己松懈了一丁半点儿,结局会依旧那么凄惨狼狈。更多的时候,他像是在为了逃离自己悲惨的命运而奋斗着。而目前,只是自己奋斗的一个阶段。下课铃声打响后,极少数的人才起身去上个厕所,其余人仍旧埋头苦苦研究题目,生怕会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云晓蓉见班上有人开始放松说几句话了,才起身坐到了楚炀前面的那个位置。她转身拍了拍楚炀,问道:“你跟展炎是不是很熟啊?”又是来问展炎的,楚炀打心底无语。搞得就像他跟展炎是亲戚一样,别人一想找展炎干嘛还是问展炎什么的,就跑来找他。上辈子高中生活充满了展炎的名字,这辈子居然还是一样。不,这辈子更严重了。楚炀说:“认识而已,怎么了?”云晓蓉笑嘻嘻地问着:“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楚炀耐着性子回答“很好啊。”“我知道很好!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形容?”云晓蓉对这种敷衍式的答案明显很不满意。楚炀想了想,蹦了四个字:“挺和善的。”“和善?”云晓蓉瞪大眼睛站了起来:“你居然觉得他和善!你不觉得他很傲吗?他平常都不理人的!”平常都不理人?楚炀蹙眉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吧,对别人的话,确实蛮高冷的,爱答不理的样子。不过他毕竟是要教自己数学题的,所以可能对自己可能格外开恩,肯多理两下。楚炀看云晓蓉说得一脸开心的模样,根本没有因为人家“傲”而有所不满,遂道:“可我看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啊。”云晓蓉又坐了下来,压低声音说:“当然喜欢啦,这才有个性啊!像吴天泽那种花名在外的,只有玩得起的女生才会想去追。但展炎就很不好追了,胆大一点的女孩子都是直接去穷追猛打的,可他总是能一两句话就让对方放弃了。而像我们这种呢,只敢偷偷看着他,不奢求他能多看一眼……”楚炀继续低头看题,漫不经心地接道:“然后坚信自己才是最终会令他动心的那一个。”云晓蓉像是被点破了心思,一下子脸红了,暗说了他一声:“你个大男人,懂什么啊。”说完就回了自己的位置。一根弦崩到了考完试以后,大家像被放出了牢笼一样,爱玩的就出去浪一浪,累的就着急回家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