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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没有出现的恩人了,决定在瓶盖打开的第一个瞬间就是远远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五百年後,恶魔仍然被锁在瓶子里,他已经极度扭曲变成了一个恶灵。五百年後的第一个早晨,他被一个年轻的渔夫用网捞了起来。渔夫打开玻璃瓶瓶塞的那一瞬间恶魔从瓶子里被释放了出来,他没有报答那个渔夫,也立刻离开,而是要了那个渔夫的命。”“……你想对我说什麽。”瑾沈默了许久,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你知道我在说什麽。”“你是在批判我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的父母可能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毕竟──”“是吗?”瑾的语气变得有些嘲讽,但听不出来他是在嘲讽自己还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我还以为你想说的是上次那个被割了舌头的药厂老板,那个被剃光了头发的有钱女人,或者说是那个最後被拍卖了的那对双胞胎呢──”叶医生看著瑾的神色有些复杂,最後却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没有再纠结下去:“韩瑾之先生,你有时对待事物的态度太过极端,这并不是件好事。”“你没有见过他们看我的那种眼神。”“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不,你不能,你这种人根本不知道什麽是下贱的滋味。”“请不要这麽说自己,你误解我的──”瑾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误解什麽?你那道貌岸然的社会伪装?还是你那张名牌医科院的毕业证书和奖项?你父母节日送给你的毛衣?或者你情人节收到的那些巧克力?”哈!你根本就没有体会过那种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那种绝望。叶医生知道自己完全无法和非理智状态的人交流,“……韩瑾之先生,我并不希望你因为在这里的一些经历而改变了你一些原有的东西。”“比如说什麽,myvirginity?”瑾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锐起来,表情很是嘲讽。叶医生叹了一口气,“即使你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你觉得你还会是曾经的那个你吗?”“我本来就变了。”“韩瑾之先生,我只是想告诉你,请不要做出一些你知道你会後悔的事情。”“不要叫我先生,我又不是这里的少爷。”“……你听过伤疤实验吗?”瑾冷嗤了一声,“没有,不过你的故事还真多。”叶医生并没有理会瑾充满讽刺的表情,“这是一个心理学实验,里面的参与者会被化妆师在脸部画上逼真的伤疤,然後会被要求在镜子中看自己脸妆的效果。化妆结束之後化妆师会以涂抹定妆液为由擦拭参与者的伤疤,但实际上他们是用卸妆油完全抹去了那道疤。之後这些参与者会被要求在公众场合待上一小时。一小时後当心理学家们采访这些参与者的时候,每个人都说自己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歧视,有人觉得别人老是在盯著自己脸上的伤疤看,有人认为路人因为他脸上的缺陷而避让,所有人都觉得路人的态度比往常更为不友善。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脸上什麽都没有。”“……你想说明什麽?”“你知道你的伤疤是什麽。”“……不,我不知道你再说什麽。”“韩瑾之先生,你这样做并不会让你丝毫好受,不是吗?”瑾沈默了很久,低声到,“……还有一年。”叶医生看了他很久,最终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言。ENDIF☆、囚爱21那天晚上瑾和男人在进餐之後男人挥手让所有的下人离开了卧室,偌大的房间中瞬间变得有些过度空旷。瑾站在一旁下意识的怀住了双手,隐隐感觉到了男人看似平静外表下的不寻常,那种危险的气息令他感到战栗。“主人,”瑾轻轻地跪在男人腿前,动作很温顺。“有什麽需要吗?”“你今天似乎和你那位医生朋友聊的很开心,”男人坐在黑色的皮椅上,秘书恭敬地将他今日整理好的文书资料放在了男人面前,无声地离开了房间,合上了大门。房中只剩下两人。“你似乎和你的医生朋友今天聊得很开心,”男人并没有转头,高大的身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不清神色。“身体上的一些问题。”瑾低头道,他并没有在撒谎。“管家说刚才经由医务室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你们的争执,”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右手翻开了资料的第一页。男人看似不在意的语气却让瑾的心一紧。他轻轻咬牙,果然,什麽动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只是一些治疗方案上的小口角,没什麽大事情。”瑾回答的很小心,不知道男人为什麽突然开始提及自己的生活细节。“居然和雇主的床伴口角,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男人的语气很沈著,仿佛在一听出戏剧,他抬首,睥睨著地上的瑾,“你希望我把他辞退了吗?”“不──”瑾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但又瞬间暗咒自己的脱节行为,他调整了下语态,“……不是医生的错,是瑾自己挑起的问题。”虽然低著头,他仍旧可以感受到头顶男人审问的目光,瑾不敢抬头,“我们并没有口角,医生只是和我说话,是瑾态度不恭才让管家误会了。”不仅如此,整个韩家,只有医生一个人愿意听自己说话,愿意和自己说话。他感觉男人的目光似乎可以看穿他心中所想的一切,这种眼神和让他感到颤栗。韩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保镖、园丁、佣人、马夫甚至自己个门的家教在内,只有那个医生一个人,只有那麽一个人,愿意和自己说一些无关工作义务的话。他大可以像自己的家教一样,每日一板一眼地教授大纲中的每一个点,或者像管家一样,只有在男人传唤他时在想起他的存在,他也可以像曾经的那个医生那样,每日用充满唾弃和清高的眼神看待自己的存在。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那个男人一样,愿意和自己这样下贱的存在谈文学,谈哲学,下象棋,甚至为自己庆生……他是唯一一个在这个冰冷大房子中,认可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存在的。瑾不敢想象没有医务室里那个人的一年会有多麽难熬──自己会和过去一样,变成一个物件,一个透明人。他会发疯的。男人轻嗤了一声,似乎轻易看穿了瑾的一切,将酒杯搁置在了一旁,“他不过是以服务提供者的身份向雇主保持基本礼仪罢了。他是来这里赚钱的,并不是来和你聊天的。”他看著地上的人,静候著那只的小野猫抬头用那双动物的眼神恶狠狠地盯著自己,却又假意顺服地低眉顺目,再被自己按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