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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想到还是被本王找着了。”此言既出,禅机眸光忽动,却也只是瞬间便隐去了。阿绯却是不信的,她可是前脚才与馋鸡表明心意,怎能后脚就冒出一个丈夫来?她竟然还是个妾,这地位与她想象中的可差太远了。这不就是在说她到处和人有一腿吗?这人一看就是居高自傲,与她针尖对麦芒的类型,丝毫不像她喜欢的禅机。难怪自己要诈死逃婚,阿绯往后退一步,“你有何凭据?”狮子卷着黑尾,“喵——”朱翎,“你想要何凭据?”这时候谢留风硬着头皮站出来,“方侧妃...王爷确实是见了您的嫁衣才脸色大变。”阿绯:“谁是方侧妃?!”朱翎:“谁脸色大变?!”谢留风眨眼,躬身后退,惹不起躲得起,“是下官话多了...”禅机心有不解,“为何阿绯会着嫁衣入棺?”朱翎冷笑,看样子这两人并未弄清楚那嫁衣的来历,“难道本王连件嫁衣都舍不得?”禅机又问,“那阿绯的父母...”朱翎看着禅机,“她无父无母,既然不相信本王,和尚要不要看一看她的卖身契啊?”阿绯闻言,说话都不利索了,“.....还还有卖身契?”难怪她第一眼就不喜此人,原来她是卖身给他的。朱翎漫不经心的点头,“为奴为婢者卖身很奇怪?”阿绯都蒙了,“....不奇怪,只是我卖身比较奇怪。”她这么强悍的女子,怎么会卖身呢?那以前活得是得多惨啊。她以为自己出身锦绣堆,没想到却是筚门闺窦。先是卖身为奴求一餐,后又爬上主子床为妾,最后抬为侧妃。她脑中出现了一幕贫苦阿绯攀锦绣的艰苦历程。那厢禅机瞧她一眼,再与九贤王说话,“既然王爷允许,那贫僧便看一看吧。”什么?九贤王眉峰一挑,“你要看什么?”禅机行一佛礼,“阿绯的卖身契。”九贤王唇角挑起,“好啊。”王爷转身,杨功杨勋忽然屈膝行礼,“恭请方侧妃回府!”谢留风却要借机会溜,杨功伸手拦住,“谢大人莫不是又要拿王爷的家事当下酒菜?”九贤王一个眼刀甩过来,谢留风摇头,谁敢说九贤王的八卦啊,那阴晴不定的主儿。谢留风连连摇头,“不敢不敢,王爷的家事岂是卑职能添言的?谢某着实尚有公务在身。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呵呵呵....”阿绯嘴角微抽。去贤王府的路上,不止是阿绯不能接受自己这身世,就连禅机都没从九贤王的话中走出来。阿绯...早就嫁人了...看着她失落的侧颜,禅机有一时间的恍惚。似乎有什么不对,又似乎是对的。阿绯忽然拉住禅机,那双眸子中充盈着难得一见的怯意,“馋鸡,我不去行吗?”她说这话,禅机竟也很想答应她。前面的朱翎却冷声道,“由不得你。”朱翎这么说,她却敢真的站住不走了。横在禅机面前,“我如果真的是他的妾,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是不是打算放下我就回寺庙去?”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眶泛红。禅机于心不忍,“贫僧....”九贤王却道,“难不成本王还要养一个和尚在府上吗?简直异想天开。”禅机抿唇,对阿绯说,“贫僧一定等施主安定之后再离开,好吗?”阿绯转过身去,多少有些负气的语调,“我说不好有用吗?你不就是想趁机摆脱我。”在禅机看不见的地方,她悄悄将眼角泪珠抹掉。入了王府,阿绯分明瞧见那府中人见到她时满面的惊讶之色,顿时心中失望透顶。禅机也看见了。在众人行礼之前,九贤王冷眼,“方侧妃回府,都还愣着干什么?不认识?”王爷一声斥责,王府中慌慌张张跪下一群人,“奴婢(奴才)恭迎方侧妃回府。”“预备接风宴。”“是,王爷。”禅机眸中神色明明灭灭,这一回,他当真要离开了吧。看着她,和尚心中隐隐泛起了失落。禅机将失落压下,这不是他应有的情绪。她有她的归宿,他有他的信仰,各自归位,正好...正好....阿绯心里的那点希望彻底破灭,九贤王可以骗她,这么一群人总不至于也是约好一起骗她的。方侧妃...侧妃....她看着这雕梁画栋、这碧瓦朱檐、这成群仆婢,她极度想回那青灯木鱼相伴、山高路远的苦吟寺。朱翎见她的神色,心中忽然快慰,面上竟然见了笑意,“难怪狮子在路边见了你便不肯走,果然还是猫的嗅觉灵敏。”阿绯,“我又不是鱼。”朱翎吩咐杨功取方侧妃当年的卖身契来,眼神交汇只在一瞬间。王府中的仆人守卫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说她是侧妃她便是侧妃。王府的办事效率很高,眨眼功夫,杨功捧着一份陈年旧契回来,年份已久,上面的字迹有些磨损。却分明地写有阿绯的名字,印有阿绯的指印。九贤王端坐上方,怀里窝着狮子。他一下一下地抚着猫头,那猫儿享受地眯着双眼,九贤王微笑,“怎么样?这回可以放心了吧?”狮子微微睁了睁眼,看向阿绯,“喵——”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我,存稿箱qaq第19章馋鸡,你把我卖了吗第十八章贤王府里有阿绯的旧居,那卧房的装饰用色都是阿绯的口味,就连她随手拿起的一件衣裙都是极合身的。阿绯在房中辗转,王府的丫鬟跟在身后,她走到哪儿丫鬟便会告知她以前她喜欢在这里做什么,习惯用什么。一切都那么真实。阿绯不得不相信她是这府上的侧妃。禅机并没有立即离开贤王府,因为暂时他还不放心阿绯。与其说是禅机不放心阿绯,不能完全信任九贤王,倒不如说在他内心深处,隐藏着刻意压制的不舍。对此,他从不敢深究,也不能深究。他决定只要见到阿绯在王府适应下来,他便离开。从此,竹鸡山上、繁华盛都,各自天涯。在贤王府走了一圈,她越发的低落。因为无论她走到哪个角落,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她,都要屈膝尊称一声方侧妃。阿绯心情不好,便叫那跟着自己寸步不离的丫鬟退下。夕阳斜下,阿绯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中,斜阳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形孤影只,禅机竟从她的背影中看到了一丝凄凉。他知道她有些不能接受。禅机微微抿唇,在晚风中站了许久也看了她许久,“施主。”阿绯回头,在花海的那一畔站着白色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