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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公务员模样的男人找到替她母亲扔垃圾的瑞娜时,曾经和她聊起过关于她的未来的事。直到那时候,他才发现他有多么不了解这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小瑞娜,你要不要离开这个家?”他尝试着走进她的内心,却被她轻易地拒之门外。“离开也没用。”瑞娜低头望着手背上的粉白色伤疤,旧时受到殴打的经历让她没法像个正常的孩子那样微笑出来。他看得很是心疼。“为什么要这么说?你mama的所作所为不符合道德,我们希望你能在更好的环境里生活。如果你愿意的话……”“道德?别把我当小孩子。道义上的褒贬只是人类自己的判断,当应用于整个宇宙时,那种东西根本无足轻重。我mama对生活的厌恶只是对厌倦自己的掩饰,她把生活搞得一团糟,却责怪不会为自已辩护的世界。她只是个无路可走的可怜人。”瑞娜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席话。而他竟然完全无法反驳。不仅如此,这么深刻的见地居然是从一个小学辍学的11岁女孩身上听来的,他马上对世界范围内的幼儿教育水平产生了质疑。“可是,小瑞娜……”“我得回家了,叔叔。”她却不等他把话说完,反而扭头就走,“要是回去晚了,mama会骂我的。”“咦?不是……她那么心甘情愿地就回家去了吗?”就算是聆听者的方羽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要是瑞娜本人认可了那种家庭环境的话,他就算想做点什么,也很难得到她的配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愿意继续呆在那样的地方呢?难道不会觉得痛苦吗?“是啊……这是她本人的意愿,所以我想我们能做的就是帮忙改善她的原生家庭的现状,这是我此行本来的目的,最首要的问题是……咦,她家门口是不是站了个人?”偶然把望远镜举起来的公务员模样的男人低声说。方羽连忙抢过望远镜,一看:“真的!居然是个邮递员!太巧了!他们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吗?”“邮递员?”林染尴尬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绿色服装。方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是在说你!是真正的邮递员!”“现在是冬令时,天黑得早,应该还没到六点吧。”公务员说,“我想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单生意了。”他说得很对。北垣镇的纬度太高,冬天黑得早,只是长期驻守在望火塔上的方羽不太熟悉其他职业的工作时间而已。他的工作可是两班轮休的,按照12小时为单位计算,有时候会更长。“我看见他给瑞娜的母亲递了一封信。”方羽转述着自己所见的情景,“哦,他被骂了。一定是被当成和我们一伙儿的人了,可真倒霉。”“也不想想是谁的错……”林染在他身后毫不客气地吐槽着。“她打开了信封!”方羽说,“她在读信……嗯,只有一张纸,我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小瑞娜现在怎么样?”“窗帘关着,看不到里面。啊!她把纸撕碎了!”“什么?”“她把纸撕碎了,然后丢进垃圾桶里去了!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在流泪?说真的,她的情绪不太对劲,你们也来看看。”方羽说着,把望远镜递给了身旁的若小澍。“……嗯?在哪儿……哦,我找到她了。”若小澍艰难地分辨着夜色中的情景,她必须眯起眼才能把它看清楚,“让我看看,她要进屋了……等一下!等一下!有什么东西在亮!啊!那里是不是起火了?!”“——你说什么?”方羽吓得一把抓过她手中的望远镜,“我cao!那个该死的女人做了什么?!他们家的窗帘烧起来了!!”第五十八章诅咒之子他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是真的跳了起来。要是听说哪里起火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儿才奇怪了。“坏了!”根本不需要望远镜的映证,因为只要趴在玻璃窗上,就能能清楚地看见瑞娜家方向的火光。“呀——”“着火了!快来人啊!”夜幕已落,火焰刺眼的光芒和浓烟一起窜上天空,周围的邻居也注意到了从这边传来的诡异动静,纷纷抄起水桶跑了出来。若小澍紧张地回头看方羽,想得到他的指示,却见方羽早已按下了全镇的火警警报,从四面八方的广播塔上皆传来高频率的鸣笛声。“留一个人在这儿播放火灾情报,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救火!”他留下这句话,就疾步向楼下冲去。“我留在这里吧。”兔子先生看了看周围的人,说,“因为就算站在远处,我也能听到你们的声音。”“那就万事有劳了!”林染对他点了点头。不论他们平时的关系有多恶劣,到了关键时刻,二人的配合却十分默契。他们一行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往瑞娜家的方向奔去,天上降落的雪停得差不多了,但地上却有一层厚厚的积雪,走起路来十分缓慢。双脚插进雪里、再拔出来的摩擦力大得惊人,会消耗掉大量体力。这种时候,只有身体机能超出常人的林染第一个感到了现场。“喂——!!”他一边试图呼唤屋里的人,一边寻找解决火灾的方法。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她们住在平房里,完全可以在火灾引燃的时候就跑出来逃命。可是她们却没有。这可以理解为屋里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林染面不改色,打开羽绒外衣的扣子,拔出那把短刀——他果然还是最习惯这柄武器。然后,他右手一抬,将刀尖直直地插入了玻璃窗里。“哗啦——”玻璃渣儿碎了一地。屋内火势正旺,林染能明显感觉到里面的火苗在疯狂地向外扩张,再往前走很危险,一定会烧伤,但他不怕。他不假思索地再度举刀,又插进窗里,把窗上的破洞捅得更大一些、让一个人的身体足够通过,才起身轻松地跃进了火场。屋里的家具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要是他再晚一点进来,肯定都没法在浓烟滚滚的室内多呆一秒。他迅速扫视着屋子里的情景,最后,在远离火苗的一角找到了手臂被烧伤的女人,以及睁着双眼、蹲在地上的小瑞娜。他吼道:“你们为什么不出去?!”林染不能理解她们的脑回路。门从里面反锁了,但是他进来之后却并未发现任何堵死出口的障碍物,只要她们愿意,完全可以开门逃生的。“……呵。”忍耐着手臂上的灼痛的女人向后抬了抬下巴,“反正……都已经完了。”“什么意思?”林染厉声质问道。“他死了。”在说话时,女人的衣服也开始被火苗吞噬,可她却不为所动,脸上没有半分求生欲,完完全全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坐在那里,“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你是指你的丈夫吗?”林染还想问些什么,但火势越来越凶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