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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其心绪,再做打算。***湛煊见了如今形容憔悴的前皇后全氏,心中并无丝毫波澜,只如同审犯人一般审问她与太妃之间干系,全氏原抱了一丝幻想,以为皇帝终于念了旧情召她觐见,谁知竟不过拉她来审问。她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只用最简短的话语答了。明德帝听全氏回答得合情合理,无一丝令人费解,挥退之后仍旧皱眉。顺安见状,小心问道:“陛下,您还觉着哪儿不妥么?”“朕也说不上来,总觉着有些蹊跷……去,找些全氏以前的近侍过来。”“陛下,全氏曾经的奴婢太监们被杀的杀,赶的赶,其余的不过扫地洒水的,恐怕不知道什么。”“她以前的贴身丫头都不在了?”顺安小眼转了两转,忽而记起一个人来,“对了,全氏的贴身大宫女雁儿原是被莲花殿下下令打罚,还留了一口气关在牢中,全氏东窗事发,竟是把她给忘了,她这会儿大抵被移至宫外大牢里去了。”“去,把她给找来。”顺安领命而去。明德帝又寻思片刻,这才静下心来批阅折子。不出一柱香,湛莲派了人来,说是记起公主府还有杂事,便径直回府去了。湛煊一听,便知恐怕是受了委屈,想去寻她,听闻她的马车此时恐怕已出了宫外,又有臣子带急奏而来,惟有作罢,打算夜里出宫去安抚娇人。天色渐变,湛煊阖了奏折,扭了扭僵直的脖子,伸了伸腰,正要问顺安为何人还未带到,却听来禀说陈墨姑娘求见。第138章明德帝等陈墨这一面已等了几天了。他早在与莲花儿共诉衷肠的翌日,就叫来陈墨暗示于她。自己是一国之君,自是不能当面出尔反尔,毁了诺言,然而陈家对他有恩,他也不愿暗地里来,惟有叫陈墨自个儿打退堂鼓,这事儿才算完。只是也不知陈家姑娘在这些事儿上木讷,还是装傻充愣,迟迟不来找他离宫。这会儿怕是想通了。湛煊心道解决了一桩心事,然而事与愿违,陈墨来找他却并不为解除入宫为妃之事。“家父来信说要带弟子出山,送墨嫁入皇宫,故而询问吉日几何?”湛煊挑眉而视,陈墨垂眸淡淡。殿内古怪沉默良久,明德帝笑道:“朕自有定论,不必心急。”他并不与她闲话,摆手让其退下。陈墨出了乾坤宫,脸上看不出喜怒。小丫头迎上前来,焦急问自家小姐究竟如何做了什么决定,陈墨将话再与小丫头说了一遍,小丫头急得龇牙咧嘴,“小姐,小姐,强扭的瓜不甜,人心可不比您读的书,天家给了您退路您不走,您这样儿嫁进宫来,也不得天家欢心啊!”陈墨紧抿了唇,半晌道:“人久见人心。”顺安将人送走,回了内殿垂手抬眼,“陛下……”湛煊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叫顺安想法子解决此事。顺安正拧眉寻思着,小太监将雁儿带到了。明德帝宣其入内。雁儿在牢中受尽折磨,早已不成人样,手筋也断了腿也废了,她瘫跪在地,一个劲地狼狈磕头求皇帝放她一条生路。顺安让宫婢全都退下,自己守在门口,凝神听着主子审问知晓前皇后许多秘密的贴身宫女。谁知听着听着,他的小眼越瞪越大,听到最后,竟如天塌了一般,经历大风大浪的内廷大总管竟双腿一软瘫在了门后。两个大汉才抬得起来的紫檀雕龙桌被鼓眼暴睛的皇帝一举掀翻。外殿大吃一惊的宫仆还未来得分辨是何声响,就见一道明黄身影夹带雷霆之势冲了出去。“陛下、陛下!”大公公顺安趴在门槛上,歇斯底里地叫喊。淑静太妃在佛堂打坐念经,耳闻外头吵闹,她蹙眉睁眼,正要开口唤人,忽而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刹那冲上前来,如铁钳般的大掌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太妃吓得半死,下意识地抓着那只铁臂不停乱双捶,好不容易看清了来人,更是瞪大了双眼。掐扼她脖子的,竟然是满脸狰狞的明德皇帝!她不可置信,愈发困难的呼吸却着着实实告知她这一切并不是梦境。“太妃、太妃!”“陛下,陛下,这是太妃娘娘啊,陛下!”随之而来的宫婢们看见这一幕几乎吓破了胆,洪姑姑不顾一切想上前救下太妃,被湛煊一脚狠狠踢开。其他宫仆捂着嘴紧咬牙齿,才没有尖叫出声。湛煊此时的面容有如恶鬼,他手下的力道愈来愈重,淑静太妃面红耳赤,一向苍白的面庞现下有如猪肝色,她哑着口,白眼猛翻,眼看就要窒息而亡,突然脖子恶魔手掌撤去,她被一把推倒在地,如离水的鱼般不停大口大口地喘气。宁安宫宫婢跪了一地,无人敢上前搀扶太妃,捻天子暴怒虎须。淑静太妃狼狈抬起脸庞,已是泪流满面。“你还有脸念佛,太妃,你还有脸念佛?你念的超渡佛,还是地狱佛?”湛煊将太妃提了起来,他的声音冷冰彻骨,而他的眼神,像是下一瞬就要将其碎尸万段。“陛下、陛下、您、您这是……您这是……”淑静太妃还觉着脖子如火炙烧,她越急着说话,那话愈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难不成,是她打了永乐一巴掌,她去他那里告状去了?顺安踉踉跄跄地追来,将闲杂人等统统赶了出去。湛煊胸膛剧烈起伏,他凶神恶煞地瞪着淑静太妃,蓦然高扬大掌,似就想将她一掌拍死。“陛下,她终究是莲花殿下的亲娘啊!”顺安吊着嗓子叫喊。充满杀意的大掌停在半空,湛煊紧咬下颚,“她还有甚资格称作娘亲?她亲手杀死了亲生女儿!”“啊!”太妃惊恐地瞪大双眼,惊叫一声昏死过去。湛煊抓起一旁供奉佛祖的茶水,毫不留情地浇在先帝的妃子脸上。淑静太妃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还未来得及反应,又被湛煊一把掐了脖子,“是不是你,莲花儿的死,是不是你这亲娘下的毒!”“冤枉啊,陛下,冤枉啊!我、我怎会害死自己的女儿!”“还敢狡辩!全氏的贴身宫女都招供了,是全氏自全家拿了毒性缓慢的□□来掺在头油里,怪不得莲花儿病时,你还每日与她梳头,说什么看上去精神些,原来竟是将致命的东西往她身上抹!”“不,不,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怪不得朕一直想不明白,太医分明说莲花儿只是体虚娇弱,并无大病,朕又好吃好喝地供着,她怎能一再虚弱?太医拿头打保票说几帖药便能叫她好的病症,却总是迟迟不能好转!朕查过后宫的每一个人,就怕她们包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