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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辛抬手将烟递进嘴里咬着吸了一口,勉强把脾气压了压,“还有没有其他受伤的人。”“没了。”“就你一个?”“……就我一个。”温书瑜低声道。秦栩皱了皱眉。看上去这男人和温书瑜是认识的,可是脸上却半点看不出关心,语气也不冷不热。看着温书瑜怕成那样,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忍不住开口:“还是别耽搁时间,先去处理伤口吧,其他的比起这个都不重要。”梁宴辛“呵”地笑了声,眯着眼打量瘦高的少年,“你们一起的?”“没错。”“谁提议到这儿来?”秦栩脸色僵了僵,“是我。”“出事的时候,你人呢?”“……就跟在后面。”“噢,在后面。”梁宴辛面无表情地点头,随即一掀眼,扯了扯唇角,“所以你早干什么去了。”话一出口,少年的脸色青红交替。温书瑜拧眉,抬起眼,“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不能怪别人。”男人眼珠动了动,视线回到她身上。四目相对,她刚积攒起来的底气又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飘忽间掠过他额角垂落的凌乱几缕发丝。不但不是往后输得齐整的黑发的败笔,反而显得不羁又俊朗。他挑了挑眉,“该夸你句‘有义气’?”说完,他侧头招来负责人,把烟头摁灭在对方手里的烟灰缸里。“上车,送你去医院。”温书瑜攥着手指,唇抿得紧紧的。他有点冷淡与反讽的语气一瞬间戳中了格外敏感自尊的一颗心,伤口的疼痛一瞬间变得微不足道,接着加倍冲击着痛觉。她脑子里空了空,随即脸上像被人轻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书瑜,让你上车呢。”宋葭柠小声道,“我陪你去?”逆反心理作祟,温书瑜忽然开口:“那边不是有车可以送我吗?我坐那个就可以。”梁宴辛转身的动作一顿,又回头淡淡看过来。她盯着一边没说话,眉梢刻着点倔。“你们没要求几点必须回去?”乍然接收到视线的宋葭柠一愣,忙回答:“有的,门禁是十点。”男人垂眸看一眼腕表,“还有二十分钟,让他送你回去。”说着朝秦栩随意抬了抬下颌。宋葭柠犹豫道:“要不然,我还是陪着她吧?”男人眸光淡淡,“怎么,我还把人吃了不成。”“我不是这个意思……”宋葭柠顶不住那束不冷不热的目光,最后扭头询问当事人的意见,“书瑜?”“你先回去吧,”温书瑜破罐破摔,“不用担心,他……和我家里人都认识的。”刚才一时冲动想故意对着干,现在那股劲儿又没了。“那,有什么问题你记得联系我啊,等你回来我再睡。”宋葭柠叮嘱了几句,扶着人到车里坐好,最后转身跟着秦栩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温书瑜坐进后座才注意到驾驶座上坐着司机,很快,穿着衬衣的男人也坐进了后座,随意屈起的长腿被略宽松的西裤包裹,挺括的布料泛起一点褶皱。布料摩擦的声响从左侧飘进耳中——他抬手一把抽出了领带,接着揉成一团扔在一边。温书瑜低下头,看见的是自己磨破的膝盖还有脏污的衣物。她别开脸,看着窗外一声不吭。车里安静得沉闷且压抑,只有他滑动平板电脑屏幕查看文件时的零星响动。挣扎了会,她嘴唇动了动,小心开口:“对不起,我不该去那里的。”然而这句话却没能得到任何回应。男人轻触着屏幕的手都没有丝毫停顿,手腕上的银色腕表折射着窗外的路灯光晕。难堪和难过一点点笼罩了她。温书瑜眨了眨眼,逼退莫名其妙涌上来的委屈与眼眶里的热意。因为她闯祸很生气,所以就要这么故意冷落她、当听不见她说话吗?这时小腹忽然隐隐作痛,她下意识伸手想隔着衣服去揉一揉,但是抬手的一瞬间牵动了擦伤,疼得她下意识蹙眉。想到某种可能,她手一顿。不会这么巧吧?然而事实往往会朝着自己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她常常因为各种原因有所推迟与提前的生理期,忽然在现在、在她坐在他的车上时,忽然造访了。作者有话要说: 梁叔叔奋战在打击青少年秦同学的第一线。秦栩:可我比他年轻。痴情汉小温:这倒是。梁某:老不老,用过才知道。痴情汉小温:?痴情汉小温是评论里读者取的,莫名觉得挺可爱哈哈哈哈哈☆、眼泪濡湿的感觉很快扩散。温书瑜整个人顿时慌了,后背蓦地急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今天穿的短裤材质很薄,颜色也很浅,很有可能会……“还有多久能到?”她到底没忍住,问出了口。司机瞥了眼后视镜,见坐在后座的自家老板没有开口的意思,立刻答道:“近的那条路正好在做维护,现在这条路稍微会绕远一点。大概还需要十分钟。”十分钟?!温书瑜手指蓦地紧紧扣住膝盖。怎么办?怎么办?要现在说吗?可是这条路前后看着根本不像有能解决这种窘境的地方,她随身也没有带需要用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她开不了口。这一刻,温书瑜少见地体会到了“绝望”两个字。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碰面会在自己以为已经非常糟糕的时候,变得更加糟糕和丢脸。温书瑜无力地往后靠了靠,着急和委屈紧紧包裹住她。这十分钟对她来说格外地漫长。可是等到渐渐接近目的地时,她又无比期望能够慢一点到达。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下车面对自己狼狈的短裤和弄脏的座椅坐垫。“梁少,到了。”司机停车后说道。温书瑜没有动,下一秒她听见身侧的男人淡淡扔下两个字:“下车。”说完,他已经放下手里的东西先一步下去了。梁宴辛捏了捏眉心,转头时却发现坐在后座另一边的少女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替她打开车门的司机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梁少……”他皱眉,耐着性子绕到车的另一侧,垂眸往车里看。少女一身狼藉却坐得端端正正,然而就像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膝盖,鬓发滑落遮住小半张脸。梁宴辛示意司机走人,接着转回头冷着脸道:“下车。”可惜车里的人把他的话当了耳旁风,就像不会动只会眨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