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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陌生的环境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只能压下念头。车开到公寓楼下,梁宴辛没让司机动手,自己绕到车的另一侧准备打开车门。开之前他看一眼跟着下了车的司机,“车留着,一会你就可以走了。”“梁少,您不回住处休息吗?”司机诧异道。他捏了捏眉心,淡淡道:“我留下来守一晚。”守一晚?司机心知对方让自己将车留下就绝不会是要留宿公寓的意思,所以这是要在车里坐一整个晚上?可还没等他再问,男人就已经打开车门俯下.身。梁宴辛刚弯下腰准备将人抱起来,却见裹着风衣的人已经睁开了眼。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此时正望着他。“我抱你上去?”他轻声问。她摇摇头,抿着唇垂眸,“又没受伤,我自己可以的。”他身形顿了顿,最终后退两步,护着头顶让她下了车。上了楼,温书瑜走到门前拿出钥匙,低头认真地开着锁。梁宴辛站在一边看着,视野里都是她垂着的眼睫和微微抿着的唇,被他风衣包裹着的身形明明纤弱,却又像花茎一样兀自立着。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低头放好钥匙和包,又有条不紊地换鞋脱外套。“想做点什么?”他忽然问,“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他倒宁愿她继续害怕地像几小时前一样埋在自己怀里哭,或者和自己说她当时到底有多害怕。想到这,梁宴辛一颗心像被狠狠攥住。他不该让她一个人走过一条那么长的通道。而她不肯一直在自己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还是不够信赖的缘故吧。他呼吸像忽然不通畅了,只好闭了闭眼默默缓和。“好像是有点困了,”温书瑜扯了扯袖口,“可能要睡一觉了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不是说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吗?”她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似地没精神,一方面是因为惊吓,同时也是因为……她想起刚才自己在他怀里的样子,总觉得不自在。他的怀抱第一次给了她怦然心动以外的感觉。安全感。她想到这个词,心里竟然钻出贪恋和依赖。这也让她有点惶惑。梁宴辛看着她,“我留下来陪你。”“不用,公寓很安全的,”她抬头轻轻看他一眼,又很快垂眸,“我也不会随便给别人开门,而且很快就睡觉了。”半晌,他下颌线紧了紧,最后微微颔首,“好。”…门被轻轻关上了。温书瑜手还攥着门把,因为离门板很近,所以能隐约听到男人离开时的脚步声。她怅然若失地慢慢转身,慢吞吞地朝客厅里走了几步。可就是简简单单一个转身和这几步的距离,熟悉宽敞的公寓忽然变成了一个空旷安静得可怕的空间。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厅,周围安静空旷得像能荡起回声。掩着的厨房门变得让她不敢再多看,她耳中似乎还能捕捉到一些细微的动静。就像从前看了鬼片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感觉……可是却更可怕,因为那件令她害怕的事是几个小时前真实发生的。没什么好怕的。温书瑜深呼吸默默安慰自己,慢慢走回卧室拿了居家服,然后走进浴室。关上门,她打开花洒放热水。水淅淅沥沥地隔着浴帘落在地上,连同浴室门一起形成一道隔绝浴室外声音的屏障。失去对房子里其他空间的关注与感知让她有点没有安全感。正准备脱掉裙子,温书瑜却突然听见了门外的一点动静——就像是什么东西蓦地被打翻了弄出的响动。可是客厅里根本没人,怎么会?……会不会是梁宴辛?她胡乱猜测,但又很快否决。因为对方手里根本没有公寓的钥匙。她手一僵,屏息怔立片刻后立刻打开门锁跑到客厅,然而客厅里空无一人,厨房门还虚掩着,看上去一切都没什么变化。是她太过疑神疑鬼,听错了吧?门关得好好的,怎么也不可能有人偷偷跑进来。也有可能是没放稳的东西正好倒了。温书瑜怔怔地转过身,鼻尖却莫名其妙地一酸,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可就是莫名其妙地想哭。她冲动地快步走到门前,手搭上门把时却又停下了。他肯定已经走了,都好一会了,肯定已经开车离开了吧。她懊恼又后悔地红着眼靠在门上,早知道就不让他走了……就算说自己因为害怕想让他留下来陪着又怎么样呢?死要面子活受罪。温书瑜吸了吸鼻子,一边用手指拨弄着门把手,一边眨眼把眼泪憋回去。要不然,就看一眼吧?万一呢?想到这,她立刻直起身把门打开。锁芯“咔嗒”一声弹开,门缝渐渐扩大,可是却只露出了空荡的走廊。温书瑜拉住门把手,咬着唇。果然,他走了……就在这个念头腾起的下一秒,一只手忽然握住门边将门又打开了些,一只手抓着外套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中。他还是从她公寓离开时那副模样,只穿着衬衣西裤,风衣外套是随意抓在手里的。看样子或许他根本就没离开,从刚才起就一直守在门外。男人看着她一怔,神色略有些诧异,但很快又蹙眉紧盯着她,问道:“怎么又哭了?”比平时更温和沉静的语气里包裹着急切和担心。他竟然没走。温书瑜一颗心忽然重重地落了地,刚才那种惊弓之鸟的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她没忍住,眼眶里又涌出一点眼泪,只好飞快地眨了眨眼,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讷讷开口:“你能……先别走吗?”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这章超出预料写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哈TAT(ps:大家平时一定要多留心眼,保护自己!☆、衣服穿好“你能……先别走吗?”两人之间一瞬间安静下去,温书瑜忽然又有点后悔,可是话说都说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小声补救,“我的意思是,你才刚送我回来我就赶你走,是不是不太好——”话音未落,一只手忽然盖住她的眼睛。就像在马场那次一样。黑暗中,她听见他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温书瑜愣住了,下一秒,她就被拥进一个怀抱里。“我一直在等你叫我留下,”说着他顿了顿,片刻后才接着道,“可到最后也没等到。”对方的胸.膛宽阔结实,她靠着他时还能听见胸腔里有力平稳的心跳,